好一出妻妾奪權(quán)的大戲也好一個討厭的女人,惻福晉的容貌比花美人堂姑母的容貌要強上一些,可無論是從態(tài)度上還是在言語之上,她那種處處要強恨不得昭告天下人這個王府有她一半的姿態(tài),兩個人差了就不止一星半點。兒子現(xiàn)在躺在床上而她還有心思到此處來耀武揚威一番,過世的老王爺看女人的眼光著實不怎么樣。
“如今是民國了,咱們大清朝早就宣告退位了,雖然王府行的還是滿人的禮,可咱們也不能老是拘泥在以前總要跟著時代一起走,小輩們有小輩們的想法,咱們這些做老輩的就別去強求了”。
老福晉不緊不慢地堵了回去,花美人心里想說的話沒說出來當(dāng)場給了側(cè)妃一個白眼,那不屑的樣子也激怒了側(cè)福晉。
“福晉您說的倒是輕巧,不是您的兒子您當(dāng)然不心疼,我一生下誠兒就被福晉你抱到自己的院子里面養(yǎng)著,您的兒子現(xiàn)如今當(dāng)著高官我的兒子只能當(dāng)個敗家子,可怎么說也是在福晉你膝下養(yǎng)了這些年,福晉好歹也心疼心疼一些”。
這些個妻妻妾妾相爭的戲碼何時可能休,史如嘆氣同時也明白了她的親生兒子怎么就那么沒有腦子,將人堵在戲園里面,原來是母體不好。早就聽說過這位側(cè)福晉囂張跋扈不講理,但真的看見了她的本人還是讓史如懷疑人生,當(dāng)著她一個外人講這些做什么,難道自己還會幫她宣傳老福晉的不是。
“誠兒有自己的志向,你這個做母親的也該心疼心疼他才是,如今是民國了不是咱們大清的那個時候隨便找個衙門就能去當(dāng)差,對咱們這些滿清的貴族新政府雖然看著待我們不錯,可誰知道他們打什么樣的主意。誠兒雖然在我膝下養(yǎng)了這些年但到底你才是他的親生母親,老王爺臨終時對你們母子也有了交代,可保你們母子衣食無虞”。
花美人和史如坐在一旁一個得意洋洋的看著,另一個恨不得自己什么都沒聽到。側(cè)妃被老福晉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史如雖然恨不得自己什么都沒聽到還是動了一下心思,到底是一個王府的當(dāng)家老太太百般忍讓,這說話來也厲害的很,自己若是側(cè)福晉的話才不會到她的面前來自取其辱。
側(cè)福晉怒氣沖沖地來怒氣沖沖地走,花美人還沒搞不清楚側(cè)福晉到底想要干什么,這么大的陣仗難道就是為了說幾句不好聽的話,人就走了。
老福晉沒有自己的女兒,拿花美人這個堂侄女兒當(dāng)做一半自己的女兒來疼,她在王府有個自己的小院子,老福晉時常接她到王府來住幾天陪自己解解悶。
“你怎么不吃呀,你該不會是被那個側(cè)福晉給嚇著了吧,我告訴你她就是個無事生非喜歡找麻煩的女人,別搭理她就對了。我看到她就像看到王凱樂一樣”?;廊苏f著突然之間不說了,史如懂她的意思笑了笑,接著過她手中的豌豆黃?!昂贸园蛇@可是宮里的點心,以前只有王公貴族才能吃,我家以前也時常能吃到這些東西,可惜啊皇帝退位了我們家的那些特權(quán)已經(jīng)取消了,我阿瑪又不是個做生意的料將家產(chǎn)賠進去了一半兒,現(xiàn)在想解饞也只能到堂姑母這兒來解饞”。
“你堂姑母對你不錯”。“那是自然,我和姑母之間雖然隔著一個堂字,但感情就像姑母和侄女兒一樣。但說起我堂姑母也是怪可憐的,她丈夫在世的時候就寵著這個狐貍精,還有另外一個狐貍精”。
“另外一個”,史如疑惑的問道,“王府還有另外一個側(cè)福晉,那你堂姑母的確是夠不幸的,剛才的那位囂張跋扈想來平日里也沒少為難你堂姑母,再來一個天天忙都忙死了”。
“誰說不是呢,你沒看到我堂姑母年輕時的時候,老王爺在世的時候左擁右抱,就把我姑母當(dāng)成一個木頭人一樣,幸好那個狐貍精死掉了,不然王府的家產(chǎn)分成三份,我表哥一個人還要照顧兩個人,我想想都不值”。
“死掉了”,史如驚訝地問道?!斑@有什么奇怪的人都有生老病死,死掉了不是很正常的事兒嗎”,花美人不以為然的說道?!奥犝f是得病死的,她的喪禮還是我堂姑母親手操辦的,在外頭看來堂姑母王府的福晉該享福才是,可在我看來還不如平頭百姓,三個女人搶一個男人哪里有清凈的日子過,我姑母又是那樣的脾性”。
“那位也是側(cè)福星”?;廊藬[擺手,“那位不是側(cè)福晉,那位啊在王府叫格格其實就是個侍妾。側(cè)福晉正福晉還有侍妾地位不一樣”,花美人壓低聲音悄悄的探過頭對她說,“咱們滿洲人的規(guī)矩,這名頭不一樣待遇也不一樣,那位侍妾要是沒有死的話,若是如側(cè)福晉一樣生下一個兒子,說不定這個王府也會多一個側(cè)福晉”。
史如一把推開她,“不一樣就是不一樣你這樣做什么,我還以為你跟我說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花美人又將頭探了過來,“你別急著推開我,我話還沒有說完,那位侍妾身前很是得寵,不到四年的時間就將那位側(cè)福晉的恩寵全部搶了過來,但她死的很奇怪”。
“你不是說人有生老病死很正常的事情嗎,有什么好奇怪的”?!叭松喜∷朗且患苷5氖虑闆]什么好奇怪的,可是王府有一段時間突然出了一些流言,說那位侍妾就是側(cè)福晉給害死的,你猜是不是她干的”。
史如很肯定地搖頭這件事情絕對不是那么側(cè)福晉干的,花美人的堂姑母是個很聰明的人,側(cè)福晉了顯然不是她的對手。最主要的是側(cè)福晉是位喜怒形于色的人,一個喜怒形于色的人很難周密出一個周密的計劃。
但凡是這樣的府邸鐵定有流言出來,而那些流言的出現(xiàn),無非就是妻妾相爭所出現(xiàn)的結(jié)果。史如的心里疑惑了一下,老福晉不像會傳那些流言的人,而那些流言是沖著側(cè)福晉來的這就奇了怪了。但轉(zhuǎn)過頭來一想側(cè)福晉的為人也就不奇怪了,他們母子兩個人那么喜歡得罪人,絲毫不給自己一點后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