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菜上齊,白落安“嘿嘿”的樂著,手里端著碗冒尖的白米飯,看著那冒著香氣的菜定定的坐著,簡直不知道該先吃那道菜好。全然把自己這危險的處境給忘在了腦后。
“如果這個時候要是再有一份扒肘子就好了。”
白落安對這份美中不足深感心痛,不過對于那么多菜來講,一道小小的扒肘子,她根本就沒在乎。只顧著眼前吃的歡實。
龍霄殿內(nèi),四周官兵圍站著,中間太監(jiān)宮女、文武百官跪倒一地,兩股戰(zhàn)戰(zhàn),面色蒼白,,有的甚至磕頭磕出了血。地上還橫著幾個尸首分離的尸體,血淌了一地。
沈硯之坐于九頭龍椅之上,手里拎著沾著血的黑金寶劍,一雙狹長的鳳眸里布著紅血絲,臉上也被濺了幾滴血,使著那本就白冷的臉上更顯蒼白。腰帶未系,黑緞秀金龍袍松垮的穿在那副孱弱的身軀上。墨發(fā)稍亂,赤金龍冠落在地上。好一副“身弱秋悲金冠寬,不堪弱風輕拂攬?!?p> 即便是如此,也嚇得幾位大臣當場氣絕。
滿屋子的抽噎求饒,惹得沈硯之更是心煩氣躁,隨及拎起劍挑個個太監(jiān)的手筋腳筋,割了兩個宮女的舌頭。
其余的人更加慌亂,抖做一團,滿身冷汗。
“你們不是都盼著朕死嗎?如今朕就在這兒,你們到是怕了?!鄙虺幹曇舻绯?p> “真是無聊,把他們帶去幽山吧!”沈硯之扔了手里的劍,說罷就起身走了
身后一群官兵死侍抓著地上的人,就押著朝外走。
“不要啊皇上,求您放了我?!?p> “皇上,您念在程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求您饒了臣吧!”
“你這狗皇帝,你不得好死,啊——”此人話還未說完,就被抹了脖子。
眾人皆是求饒聲一片,但都被拉了出去。
她們之所以懼怕,是因幽山上養(yǎng)著一群狼,它們以人為食,凡是進到幽山的就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了。多年以來皆是如此,不過在六年前倒是有一人從中走了出來,那便是沈硯之。
當年他憑一己之力,差點將那幽山上的狼殺絕。走出幽山的那一刻便又被先皇沈其給關(guān)在籠子里,只因是一位貴妃想看他是如何與狼赤臂相搏的。后來,沈硯之殺了那只餓狼,沈其也因此立他當了太子。
沈硯之被封太子沒過幾日,沈其便慘死在寢殿內(nèi),死狀極其慘烈。身上的骨頭全斷無一處連接,頭被掛在窗口,尸體也殘缺不全。據(jù)傳還是被疼致死,生前被折磨了近三個時辰。
沈其死后,沈硯之當即登基,那時他年僅十二歲。
沈硯之登基后,那位貴妃也沒好到哪里去,被做成了人彘,頭皮生生被人掀起,每日都有人灌湯藥續(xù)著命,直至傷口潰爛流膿生蛆,足有一月有余才氣絕身亡。
余下那些欺負過沈硯之的,上到皇子皇妃,下到太監(jiān)宮女。無一位幸免,全部慘死,死法皆是慘烈無比,令人作嘔。
霓裳樂坊自打少了曲映冉,生意便日漸蕭條。各個姑娘都沒日沒夜的練舞夜夜笙歌,爭著要做頭牌。其中唯有一位姑娘,每日都去清竹園一趟,眼里含淚,盡是相思。
“姑娘,您便是再怎么看,再怎么難過,落安姑娘也是回不來的?!痹卵绹@著氣道
“若我知道那去的是落安,我定是要替她頂了去的??涩F(xiàn)如今也不知她過的是好是壞,她那么愛吃甜,若是在那處沒了甜,她定是要哭的?!狈卞\說著,眼角含著淚入珠子般滾落下去
“姑娘,奴婢聽坊間傳聞,那圣上以殺人為樂。折磨人的手段更是多如牛毛,如今落安姑娘已多日未歸,該不會是……”
“閉嘴!”繁錦聲音微顫的打斷她。
隨后又自言自語道:“落安自小便福大命大,她定然是不會出事的。”
月牙立馬附和著:“是,落安姑娘一直都樂樂呵呵的,便是連麗笙娘子走了都沒落一滴眼淚,她這樣心思粗的人,肯定是不會出事的?!?p> 繁錦聽她說的,蹙起了眉不悅道:“麗笙姨走,落安她怎會不難受,不過是怕大家擔心罷了。以后這樣的話莫不可要再說,若是落安回來聽到,她又要難過了?!?p> “姑娘說的是,月牙以后再不提了。”月牙說完悻悻的低下頭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