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庸輕敲了兩下腦袋。
唉,麻煩。
當(dāng)初感受到斷山嶺有洪荒殘念復(fù)蘇的征兆,就隨手揮了一劍,沒去細想,接著沉眠了。
原來是燒火棍引起的。
這倒是自己大意了,看來還得去那地方瞧上一眼,省得這里塌陷時再生事端。
“走吧?!备哂箛@了口氣說道。
“老祖宗,去哪???”陳臣問道。
“去斷山嶺瞧瞧?!?p> 于是,高庸就帶著兩名小輩朝斷山嶺走去。
走了半晌,許清才忍不住問道:“老祖宗,我們?yōu)楹尾或v空飛行,那不是要快些?”
修士到了辟海境,基本就能騰空了。
武夷秘境不算小,若是徒步行走,從這里到斷山嶺起碼得走上十個時辰。
“并非我不想騰空過去。”高庸淡淡道,“這里已經(jīng)很脆弱了,禁不起我折騰,我每走一步,對于這里都是極大負擔(dān),要是我懸空而行,稍有不慎,就會踏碎一道規(guī)則,讓這里直接塌陷。”
許清與陳臣皆是大驚失色!
想到丹陽境大修士都沒法進來,就說得通了,恐怕老祖宗也是以特殊方法進來的,稍微的舉動,就會引動規(guī)則。
其實他們還是沒明白,外面的丹陽境大修士進不來,是因為規(guī)則壓制,武夷秘境在自保,所以壓制高境界的人,不容許他們進來。
但高庸其實不同,他的舉動,是會直接破碎了規(guī)則!
武夷秘境的規(guī)則,根本奈何不了他!
這兩者相差極其大!
“那老祖宗還是不要飛了……”陳臣訕訕道。
太可怕了,他也聽說過,秘境是不可能一直存在的,早晚會塌陷,原來境界道行太高,在秘境內(nèi)的舉動就會加速秘境塌陷嗎?
許清小心翼翼問道:“那先前老祖宗出手殺了那些人……”
“出手?”高庸笑了笑,“我何時出手了?”
許清一怔,仔細想想,老祖宗當(dāng)時確實沒出手,只是回頭看了一眼。
可這……
“我看了他們一眼,他們承受不了,所以死了。”高庸沒有過多解釋,即便解釋了,以兩人的眼界認(rèn)知,也沒法理解。
陳臣聽得有些害怕,都不敢望高庸的眼睛了,生怕老祖宗一個不小心,就一眼給自己瞧死了。
于是三人繼續(xù)往前走。
一路上倒是沒有遇見什么別的人。
先前那些追殺者悉數(shù)死亡的事應(yīng)該還沒被秘境內(nèi)的其余人知道。
約莫走了三個時辰。
高庸走在前方。
而許清與陳臣卻落后了好幾步,都已經(jīng)面露疲憊了。
高庸回頭望了一眼,皺眉搖頭道:“你們兩個小輩啊,肉身素質(zhì)也太差了?!?p> 許清汗顏,沒說話,咬牙追上了高庸。
高庸暗自點頭,倒是個不服輸?shù)难绢^。
而陳臣則是委屈道:“老祖宗,我與師姐一路被追殺了兩日都沒歇息過……”
高庸笑了笑,倒是忘了這茬,那如此說來,這兩個娃娃也尚算不錯,但嘴上還是說道:“當(dāng)初小黎跟著我時,連著半月沒歇息片刻,那時可不止是在走路,他還得一路殺人,他也咬牙堅持下來了?!?p> 陳臣沒話說了,也趕緊跟上。
不過高庸倒是停下了腳步,望了望四周,說道:“我記得這附近應(yīng)該有片湖泊,不知道可還在?”
“老祖宗說得是蓮生湖?”許清想了想,馬上說道,“還在的,應(yīng)該不遠,一炷香時間就能到。”
高庸點頭道:“那就走到那里,然后歇息一下?!?p> 陳臣聞言馬上欣喜起來,終于能歇一會了。
許清說得沒錯,還沒走多遠,果然就見到了那片湖泊。
那湖泊不算大,但也不小,湖泊中央飄蕩一層迷霧,很難看清。
高庸悠然坐在一株大樹下,問道:“會烤魚嗎?”
陳臣馬上拍胸脯道:“老祖宗,我可會!”
許清很無奈,自己這師弟,向來貪吃,廚藝不錯,乃至耽誤了不少修行功課。
高庸抬手指向湖泊,說道:“去,湖里撈幾條魚,烤一烤。”
聽到吃,陳臣這會不覺得累了,麻溜地就往湖泊里跑去抓魚。
許清欲言又止,這秘境里的湖泊可不簡單,據(jù)宗門里長輩說,蓮生湖里的魚算得上妖獸了,有些大魚甚至相當(dāng)于辟海境的修士!
而師弟進階辟海沒多久,沒爭斗經(jīng)驗,也沒防備……
高庸瞥見了許清擔(dān)憂的臉色,淡笑道:“無礙的,連幾條魚都應(yīng)付不了,那你三清宗可真要沒了。”
高庸說了話,許清總算安心些許,但還是不好意思地苦笑道:“要是真有什么危險,希望老祖宗能讓我去幫幫師弟,不然師弟要是死了,我就真成三清宗獨苗了……”
高庸點頭,接著頓了一下,臉色難得有些古怪,問道:“三清宗此代弟子,就只有你這丫頭與他了?”
許清臉色一紅,很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其實上一輩都還好,也有近百弟子,可到了這輩,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沒人愿意來三清宗拜師,長老們強拐來的弟子都會跑了。
連她都很不解,自家有師叔祖坐鎮(zhèn),整座天下也沒幾家敢惹三清宗,怎么就淪落到連弟子都招不到的地步了。
高庸微微瞇眼,接著啞然失笑,這個小黎,竟然想出了這么個歪法子,來保存三清宗。
也就只有他那一肚子壞水能想得出來。
正在這時候,湖泊里傳來一陣呼救聲。
“師姐,救命啊,師姐!”
“這魚比我個頭都大!魚要吃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