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
遠遠就傳來陳臣的喊聲。
“我們回來了!”
陳臣一路小跑,臉上帶著點心虛,跑到高庸面前,給他揉肩捶背。
“老祖宗,我和師姐回來晚了,讓您久等了……”
“嗯?!备哂顾菩Ψ切Α?p> 許清也來了,同樣的心虛,但還是銀牙一咬,直接跪下了。
“老祖宗,我把您的那絲氣息弄丟了?!?p> 陳臣也趕緊道:“老祖宗,我們真不是故意的,我和師姐正按照您的吩咐砍竹子呢,您那絲氣息忽然就自己跑了,我和師姐這點微末道行,壓根追不回來呀!”
怪不得一回來就揉肩捶背。
高庸擺擺手,“無礙。”
那絲劍氣是遭遇窺視,自主殺敵去了。
要不是有秘境規(guī)則,破開壁壘又消耗磨損了,池山就不止重傷了,得被那絲劍氣當(dāng)場斬死!
師姐弟倆頓時都松了一口氣。
“將紫竹取出吧?!备哂拐f道。
許清聞言,忙將砍伐的紫竹全部從儲物戒中取出。
“沒讓你們砍那么多?!备哂故?。
眼前紫竹都快堆成一座小山了,足有將近百根紫竹。
過于夸張了。
還真沒人從武夷秘境帶出去過這么多紫竹。
畢竟砍伐紫竹太花費時間了,只有到了丹陽境才能輕易砍伐。
可上個千年,丹陽境大修士還能強行降臨時,也是時間珍貴,肯定有要事去做,沒空來取紫竹。
這近百根紫竹,是四千年來,紫竹林被薅得最慘一次了。
陳臣摸了摸腦袋:“老祖宗您說一些,也沒說具體多少,我們只好多砍點了,生怕不夠?!?p> 高庸撿起了一根紫竹,隨意掰了下,對于其韌性還算滿意。
“老祖宗,您要紫竹做什么?”許清有些好奇。
昔年帶出去的紫竹,大都被儒家用來制作書簡了,可以承載一些強大的本命字,其余的,也被各大宗門用來銘刻一些神通術(shù)法,因為比較強大的神通術(shù)法,是很難書寫下來的,一般的紙張,根本記載不下來,會直接燒成飛灰。
總之,紫竹珍貴,向來都是有大用的。
不過許清一直猜測,老祖宗是位劍修,就不清楚要紫竹做什么了。
高庸掂量了下紫竹的分量,朝兩人問道:“會做竹椅嗎?”
“???”
“先前倚著那棵大樹,我才想起,不是哪里都有大樹倚靠的,譬如出去以后,我行云騰空,沒有靠椅,就很不舒服了?!?p> “所以我想做一把竹椅?!?p> 師姐弟倆都傻了,您讓我們?nèi)タ匙现?,就是為了做一把竹椅?p> 這天底下還有和您一樣奢侈的嗎?
紫竹啊,儒家道門佛教都用來承載強大文字的東西,您用來做竹椅?
“您用紫竹做竹椅?”陳臣悶悶道。
“是啊,紫竹躺著舒服,曾經(jīng)有位菩薩道場栽滿了紫竹,天底下所有紫竹,最早都出自那位菩薩的道場,我在那里沉眠過些許日子,的確是至今最好的一處沉眠地了,可惜這里的紫竹,全是移栽過來的,沒有佛門道場那股清心靜氣?!?p> 許清咋舌,感覺又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天底下的紫竹都源自佛門一位菩薩的道場!
可現(xiàn)在壓根沒人知道,這或許是佛門隱藏的底蘊之一,就這樣被老祖宗隨口說出來了。
高庸再度倚樹坐下,道:“來,教你們兩人做竹椅?!?p> 陳臣撇下嘴,老祖宗您要是想教,好歹教我們修行啊,做竹椅有啥好學(xué)的?
許清照常瞪了陳臣一眼,陳臣這就乖乖坐下學(xué)做竹椅。
高庸動作很快,看得師姐弟倆眼都不敢眨。
堅韌至極的紫竹在他手里,沒能比一塊軟豆腐強到哪里去。
唰唰唰,
兩三下就將數(shù)根紫竹折斷成不同長短,
他兩根手指仿佛比世間任何劍刃還要鋒利,將一根紫竹削成了絲線,用來捆綁固定其余的紫竹。
很快,一把竹椅就做好了,精致牢固。
“學(xué)會了嗎?”高庸躺到了竹椅上,笑著問。
許清很尷尬,陳臣撓著腦袋回答:“腦子學(xué)會了,手還沒有……”
不說別的,就這把紫竹掰斷成不同長短,這是他能做到的?
至于用手指削紫竹,他覺得還是等他成了丹陽大修士再說吧。
“慢慢來?!备哂拐f道,“你們弄回來這么多紫竹,不多做幾把竹椅也是浪費,想跟著我,就一路學(xué)著做一把竹椅出來,做不好也沒關(guān)系,總得做一把出來。”
不多做幾把竹椅也是浪費?
蒼天啊,大地啊。
老祖宗您拿紫竹做竹椅才是真正的浪費吧!
咱們?nèi)遄诘拈L輩要是曉得我們得到了這么多紫竹,大概能笑死,可要是又知道我們把紫竹都浪費去做竹椅了,恐怕殺了我們師姐弟倆的心都有了。
“可老祖宗,沒有您那絲氣息,我和師姐壓根掰不斷這紫竹啊。”
高庸撿起一根紫竹,又是唰唰唰幾下,直接削出了一柄短木劍雛形。
“用這個?!备哂拐f道,“就當(dāng)是飛劍一般用,引氣息進去,用紫竹做的劍,來削紫竹?!?p> 許清接過短木劍。
本以為應(yīng)該會有什么特殊,但仔細感受,卻發(fā)現(xiàn)就完全是一柄真正木劍,除了紫竹的特性以外,沒有任何特別的。
高庸卻笑望著這一對師姐弟。
他沒有說,
等你們用這柄木劍,能如臂使指,那你們也就能淬養(yǎng)出一柄不錯的本命飛劍了。
等你們真正做出了一把竹椅,那吞陽境,也就水到渠成了。
且將,
算個小劍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