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淡無光的鈴鐺響起,
灰塵也就此從鈴鐺上落下幾分。
明顯可見,
這個郵件鈴鐺許久未響了。
也說明,這個二層小宅的主人好像沒什么朋友。
地板被雙硬實的運動鞋踩的直響,一個年輕人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他站在了門口處。
那鈴鐺雖然老舊,但依然響亮。
不過,像這樣的老式小木宅地板也就只能這樣了。
門口地面鋪著層十一、十二期的報紙,有封信正正好好的在中央處靜滯。
剛才的鈴鐺聲就是告知小宅信來了的意思。
老達(dá)爾斯還是那樣講究,門上所設(shè)計的信口也是那么完美。
我拿起信紙看了看收件人,那上面寫:
達(dá)爾斯·逢·李收。
寄信的人正是我所熟知的那個去中國留學(xué)的法國人。
我走到最近的沙發(fā)前躺下,拆開信紙,這里面有張船票和一張信紙。
那船票看起來有些花,像是被水泡過似的,票上畫的輪船寫著“大理石號”這個字樣。對于菲普寄過來的東西,我覺的他實在是太有趣了,居然會邀請我去旅游。
我慢慢讀了起來:
“親愛的達(dá)爾斯·逢·李,你應(yīng)該知道,我至今都沒有找到另一半。
分別許久,一時并不能寫完,也不是能在紙上表達(dá)的,在船上相見時在同你講吧。
你忠實的朋友:
菲普·沃爾喬滋?!?p> 我讀完信,從躺的狀態(tài)變成了坐的狀態(tài)。
對于他并沒有在信中寫我的中文名有些苦惱,但細(xì)想過后覺得也正常,畢竟在我到中國讀書時,也有過這樣的不習(xí)慣。
這小宅中只有我一人,因為這小宅的原主人(老達(dá)爾斯)早在3個月前就離開人世了。
他并沒有兒女,只有我這么個養(yǎng)子,自然而然的,我就成為了遺產(chǎn)繼承人。
曾經(jīng)有聽他講過我小時的故事,他在一次倫敦事業(yè)中撿到了我,他真的是個好父親,盡管我不是他的親兒子。
因為我是個華夏人的原故,他一早就送我到華夏上學(xué)了,平時也就寫寫信,后來有了手機(jī)就打了一次,可他并不喜歡用手機(jī),所以也就一直用書信交流。
直到三個月前我收到了他死亡的消息。
我走到樓梯口,看著老達(dá)爾斯的房間,剛才就是從那出來的,所以門也開著。
旅行將要開始,悲傷要藏在記憶里,人總歸是要走出來的。
我再次進(jìn)入老達(dá)爾斯的房間,我把他常年帶在身上的懷表放在了襯衫胸口的口袋里。
感覺這樣達(dá)爾斯就像還活著一樣。
我覺得,自己幾乎要很久以后才會回到這里,正想著給這棟小房子最后畫張素描,來自手機(jī)的響動聲傳進(jìn)了我的耳朵,那不是我的手機(jī)。
我有些疑惑,又有些慌張。
那聲音來自老達(dá)爾斯的床底,我敢肯定,那也不是老達(dá)爾斯的,他從不用手機(jī),就算有,三個月的時間也該沒電了。
我走向床邊,蹲下,用手摸索著。
灰塵在我的指尖流動,我最終摸到了它。
它一塵不染,就像剛被清理過一樣,就連被我那滿是灰塵的手所觸碰,也不染灰塵。
菲利普?手機(jī)屏幕上的來電名字使我驚訝,因為我的朋友菲普曾經(jīng)叫菲利普。我接通了電話:
“是達(dá)爾斯·逢·李對吧,我是你本次生存劇本的隊友?!?p> 我有些疑惑。
從聲音來判斷,這的的確確是菲普的聲音,但我確定,那個留學(xué)生并不會以一種老態(tài)的聲音來講這種不著邊調(diào)的東西。
“你在說什么”
我特意用中文來說了這句話,因為作為留學(xué)生的菲普他是會說中文的。
“貌似是語言不通?到生存劇本的話…守秘人難道不會讓調(diào)查員知曉這的語言嗎?”
從他的話中,我聽到了兩個關(guān)鍵詞,但我沒有在意,只認(rèn)為那是惡作劇者的胡言亂語。
掛掉了電話,我觀察起來手中的手機(jī)。
手機(jī)是米灰色的,沒有充電口。
屏保上畫著一只小章魚,而他的周圍也是米灰色的,從背面上看的話,就像一個完美的匣子。
他有再打過來,不過都被我掛掉了。
不知道為什么,我把它帶到了身上,就像在我潛意識中他是我自己的東西一樣。
我把想帶的東西都放到了三個月前帶來的行李箱中。
看著船票的起航時間,我不禁陷入了沉思。
這三個月以來,我一直在處理老達(dá)爾斯的后事,與遺囑的繼承權(quán)。
還好老達(dá)爾斯為我找了一個幫手,我喜歡叫他約翰。沒有他的話,遺囑中的東西會被國家收繳大半吧。
離起航的時間還有兩個小時。我終于想起了一個好點子,那就是去買法棍。
至于來法國三個月,為什么想買法棍…說起來有些慚愧。
來法國三個月,我一直在喝湯,就是各種食材切好扔鍋里燉的那種。
總之,過得很慘。
我進(jìn)了附近最新的面包店,付了些錢,滑稽的揮動著法棍,像個小孩子一樣。
然后我走出面包店,向著棧橋走去。
當(dāng)然,作為一個不在這生活的“陌生人”,迷路問路都是正常的。
“大理石號”是從英國那邊來的,菲普應(yīng)該也是從那兒登船的,只是應(yīng)該。
我一口咬在法棍上,很硬,我皺了皺眉。
我的表情引起了一個人的注意。
“你好,先生?!?p> 他伸出手,我也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然后松開。
“法棍應(yīng)該沾些醬,那樣會更好吃,跟干吃的口感完全不同?!?p> “是這樣嗎?謝謝你提醒?!?p> 對于他的話,我有些在意。
隨后他指了指一邊的餐館,示意我在那就能買到,然后他從上衣口袋中拿出一張名片。
名片上寫有他的名字:
喬森·坦布里
我再次謝過他的提醒,接過他給的名片走向它所指的店鋪,他面帶笑意地與我道別。
占了醬的法棍味道真的很棒,我特意買了三種,有胡椒的、番茄的、魚子的。
錢自然也付了不少,不過吃過后就不覺得貴了。
穿著七分褲的我走在路上,時不時的就有人看向我。
可能是因為一個華人出現(xiàn)在這兒,讓他們有些新奇吧。
我提前坐在船上,船微微晃蕩的感覺還真不錯,現(xiàn)在就是有些無聊所以在期待著什么。
在期待著,期待著,看見菲普。
離明幻影
純手機(jī)打字,正在存稿,更新可能會慢些。寫的不好,有錯字(可以指出來,我會改的)請見諒,畢竟是新手嘛~還請大家多多支持,雖然你才看完第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