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下著雪,一片一片地落在了黑色大橋的欄桿上。
從設計角度來說,這橋很不合理。
橋邊的欄桿高的離譜,像是在支撐著什么,但天上什么都沒有。橋下也什么都沒有,沒有橋墩。
我并不是說它裝反了,因為他的橋面是正的,橋面中間有柵欄將其分成了兩條道路,看起來像是車道,但周圍沒有一輛車,只有零零散散的行人。
此刻的我,就拿著個模型,獨自走在橋上,向著那邊的小鎮(zhèn)走去。
這里可不是霓虹,雖然我明明幾分鐘前還坐在向霓虹的飛機上,但我就是突然出現(xiàn)并接管了自己身體。
幾分鐘前,我剛坐上飛機,然后就眼前一黑。
我可不是暈了啊,我所說的眼前一黑,是那種黑,像是夜里十二點關燈或者坐的時間久了站起來的那種,可以思考,但看不見。
我是被帶入了新的劇本世界,我明白菲利普來到我的世界史的感受了,這是一個很令人惶恐的感覺。
我打開了灰色手機,翻出了聯(lián)系人的列表,那上面有兩個人名。
有聯(lián)系人的列表的話,通訊記錄應該也是有的,我想給菲利普打個電話。
我上下翻動著通訊記錄,那里空空一片,上面只寫著:
“您暫時沒有通話記錄?!边@一字樣。
我有些著急了,但在我又一次地翻動后,我平靜了下來,并且把手機放回了原處。
也對,這很正常,畢竟如果可以互相聯(lián)系的話,那么遇到問題的時候,直接打給專業(yè)對口的……
在我走了一段時間后,已經快到了橋的盡頭,但我就此停下了步伐。
我面前是一只蹲坐在黑傘架下的大貓,差不多一米的樣子,表情有些僵硬,但被黑傘架下的線帶動著,時不時地眨著眼。
看起來是提線木偶之類的模型,和我手中的模型一模一樣,只不過我手中的模型沒人操控。
“像只真貓一樣,請問我能知道是怎么操作的嗎?”
我看著那只模型,由于它是貓和傘所構成的物體,所以我決定叫他傘貓。
黑傘向外撐開了一些,露出了更多那只貓的樣子,看樣子是緬因貓,和約翰家的是同一個品種。
傘架上掛著張張小紙人,那只貓的腦袋流暢的傳了過來,這更加說明了木偶師技術的精湛。
“小子,咱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難道你也想變成人偶嗎?嘻嘻……”
貓的嘴巴里發(fā)出了女人的聲音,那牙齒上帶著些許唾液,反著光。
毫無疑問,那是只真貓,而非是我所說的人偶。
我瞥了一眼手中的模型,那上面的貓順著傘柄抱著我的手,看著我。
我面帶驚恐地扔下了手中的傘貓,以一種極快的速度跑進了小鎮(zhèn)。
我的體質上來都不是很好,雖然我可以一拳打爛磚板,但那也是因為我能力的緣故。
記得以前測八百一千,每次都沒有成績,最好的一次才六分二十七秒的樣子。
“哎!是模型!”
一個小孩子看見我扔下傘貓,想要撿起來。
“不要撿那玩意兒,很危險,最好有多遠跑多遠?!?p>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我大叫著,身上全是冷汗,面色發(fā)白,說完就跑沒影了。
“你嚇它干嘛呀,你看他都跑了。”
被扔在地上的傘貓站起了身,變的和那只傘貓同樣的體型,走到了那只傘貓下面蹲坐下來。
“咱家也沒怎么嚇他呀,誰知道他膽子那么小……”
我跑走的原因,自然不是被他們嚇著了,而是因為我看到了幻覺。
在那個幻覺里,一切都是混亂的,有人變成了貓,在我的視覺中,他們扭曲著。
聽覺所呈現(xiàn)的是各種生物的叫聲,觸覺向我傳導的是泡在熔巖一樣的感覺。
“人變成了貓,為什么在遇到傘貓時會出現(xiàn)這種幻覺?為什么傘貓頸部有傘的結構啊?”
我之所以拿著傘貓的模型,是因為我剛開始出現(xiàn)在了一個黑色的走廊里,走出來以后,左手位置是一排放置傘的架子,那上面全是傘貓。
剛開始我下意識的認為他們是傘,但那傘上全是洞,里面還有只貓,看起來像個不知名的手辦,所以我才認為他是個模型。
我來不及再細想些什么。因為手機又發(fā)布了新的人。讓我調查小鎮(zhèn)。所以我隨便就找了個年輕人:
“你知道這里最近有什么活動嗎?”
他上下打量著我。
“看裝扮不是本地人啊,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最近的確有這么個活動,記得換身正式些的衣服?!?p> 說完,他就走了。
“什么活動?。俊?p> 他說了幾句話,但他就是不說是什么活動,這讓我有些苦惱。
“不是不說,是時候未到,到了的話自然就知道了?!?p> 老謎語人發(fā)言了,幾乎什么也沒告訴,所以我打算再找一個人問問。
可就在這時,手機有了動靜,是電話鈴聲,和以前一樣,但這次我不會再去認為這是惡作劇,然后掛掉了。
“你是達爾斯逢對吧。”
他的聲音很冷,冷得嚇人,透著些殺氣的中文,帶著些日式的感覺。
“準確的來說,我是叫達爾斯·逢·李”
“這是哪兒”
她的語氣貌似緩和了些。
“我也不知道,不過叫它劇本世界就對了?!?p> “劇本世界?那是什么?!?p> “我覺得我們應該見面談談,不是嗎?”
“可以,我在一家旅館里。”
對于他的信任,我有些不知所措,手機既然已經拿在了手里,那么就給另一個人打吧。
一個少女坐在天臺上,橙色的頭發(fā)上戴著個耳機,那上面還特意扎有兩個錦帶。
她從大衣的口袋中拿出了根棒棒糖,撥開了糖紙放在了旁邊的手機上,看著下面“旅店”的牌子,她把糖放在口中,細細品味著,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劇本世界,達爾斯·逢·李……”
我打給了那個觀束總二,從名字上不難看出是個男的,還是個霓虹人。
電話響著有一會兒,對面才緩緩的接了起來。
“摩西摩西,搭累打喲?!?p> 電話那頭是慵懶的女聲,明顯是剛睡醒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