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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釀三國

第十章 殺入敵窠,解開謎團

精釀三國 詩碌碌 5212 2021-09-10 13:38:56

  難得一場大勝,軍心鼓舞,斗志昂揚。

  全營徹夜未眠,放蕩慶祝。

  此番一戰(zhàn),征得戰(zhàn)利品無數:糧草積如山,刀槍滿兵倉,并且隊伍迅速擴大,人數由幾千人,發(fā)展為幾萬人。

  這個時候,劉、關、張三位將軍覺得烏鴉變鳳凰,弱蘆變大梁,底氣十足,威風凜凜。好歹也是可以指揮幾萬人的隊伍,這可比在莊里指揮幾百號人感覺強太多了。所有人都意氣風發(fā)。

  慶祝完畢,大家商議下一步對策。

  我們放出一眾打探軍情的小卒,經打探后回來稟報,說程將軍帶領殘余軍隊撤回了廣宗,同張角、張梁和張寶回合。他們吃了這個敗仗,勢必元氣大傷,然后他們整理殘部,匯集力量,打算來個最大的反撲。

  聽說張角那個巫師,對所有下屬做了最終的洗腦,讓最后幾十萬名士兵喝下太平道的神茶湯,告訴他們上戰(zhàn)場時可以刀槍不入,殺敵誅寇如入無人之境。

  竟然幾十萬信徒還都相信。我們商議后,準備整頓隊伍,向廣宗出發(fā),消除黃巾軍的老巢。

  不過這次一仗,優(yōu)勢力量對比依舊懸殊,對方整個老巢人馬共計幾十萬人,我們幾萬人。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們隊伍整頓一番,加強了糧草配給,整個隊伍的戰(zhàn)斗力有了一定的提升。

  為了摸清楚對方的情況,呂竇大爺讓我、吳蒹樂和石匠先行出發(fā),接著混入廣宗地區(qū),打探敵人虛實。

  又是一次深入虎穴、九死一生的任務啊,雖然我們三個屢次經歷過艱難場景的磨煉,每次都讓我們承認任務最艱難的部份,心理老是覺得怪怪的,我們年級尚青,經驗不足,也未婚娶,還沒有完全享受青春的多彩和人生的快樂,萬一出征有個三長兩短,怎么對得起雕蟬對我的寄予。

  可是軍令如山。

  我、吳蒹樂、石匠三人策劃半天,最終選了個日期出發(fā)了。

  從涿州到廣宗三百余里,我們喬裝改扮,星夜趕城,不到十天就到了廣宗附近。

  這里是黃巾軍的大本營,路上防守據點較多,十里一寨,五里一防,到處是頭裹黃巾的軍卒巡視。

  黃巾軍的頭領住在廣宗城城府深處,戒備森嚴,周圍有幾十萬大軍駐扎。

  不過老百姓受了張角的蠱惑,沒有體現出過多的驚恐,大家依舊行商經市,路上行人匆匆,倒也是熙熙攘攘,十分繁華。

  我們找了個旅店入住,休息一天后,我們抽空走上街頭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個滲透敵軍的機會。

  一連多日,沒有找到好的機會,叛軍首領張角、張梁、張寶三兄弟自從上次戰(zhàn)敗后,安防工作做的十分嚴密,從不外出,也不讓人靠近他們城府,可以說是滴水不漏。

  在打不開局面的情況下,我們一籌莫展,過不久 我們幾萬大軍正準備迎戰(zhàn),如果還打不開突破口,我軍勢必會收到較大的傷亡。

  這一天,街上行人突然多了起來,有男有女,大家熱熱鬧鬧的往南市方向走,眾人行色匆匆,面色凝重,手里都頭挎著果盤、點心、酒水、香燭等貢品。

  吳蒹樂看了一眼,道:“是不是有廟會?”

  “可能吧?!笔秤X得百事無聊,他斜依著旅店的窗戶,懶洋洋的說。

  “但是大家也不像是趕廟會的那種興高采烈?!眳禽髽方又f。

  “可能吧”,石匠看著外街店鋪掛著的幌號被風吹動的迎風招展,接著說。

  “要不咱么也去看看?”吳蒹樂說。

  “嗯吶!”三人相伴而出。

  我們出來,順便問了下旅店的伙計。

  伙計告訴我們,今天是太平道真人圣場的濺福會,所有城里的信徒都會前往后山的太平寺瞻仰真人石像,然后膜拜獻禮。

  既然是黃巾軍的道場,或許還能找到一些機會。

  我們隨著穿行的人群,出了城郭,一路向南,沿途的街道上掛滿了黃巾錦、祈福條、太平幅、天敬書,宗教氛圍濃烈。

  我們穿過一片松竹林,跨過幾座青石橋,不久后就看到一座小小的山包,山名文安山,山中一小寺,寺稱太平寺。

  遠遠望去,青煙裊裊,青云湛湛,信徒熙攘,道人巡場,熱鬧非凡。

  由于人太多,我們竟一時難以靠近,只好遠處圍觀。

  寺廟院子很大,能容下上萬人,正中間蓋著一個方形小舍,四周無墻,每側各用幾根柱子撐著,墻體用黃色布幔圍繞著,看不出來里面裝有何物。

  只不過,我看到的這些黃布,倒是十分眼熟,不管是染色方式還是走線紋路,特像原先家父的作坊產的。腦海泛起一陣洶涌。

  這時,一個穿著黃衣黃袍,頭戴圍氈帽,手持花蓮法器的道人走過來,大喊一聲:“圣像濺福嘍~”。

  話音剛落,鼓樂齊鳴,香火絮濃,眾人下拜,山呼海嘯一般。

  這時,方形小屋四面的黃幔徐徐掀起,一尊石像顯露出來。

  頓時,眾多信徒磕頭如雞啄碎米,嘴念圣福,喊得歇斯底里。

  這個時候,便從小屋頂部深處一只金色花灑,精致雅觀,做工精美,它向周邊噴灑出一種透明液體來,看樣子像是水,不停的灑落到周圍信徒的身上,眾人沐浴在這種液體中,精神也處于極為瘋狂和亢奮的狀態(tài),不管男女老少,都伸出雙臂,張開嘴,感動的痛哭流涕,捶胸頓足。

  我們都這種狂熱的氛圍驚到,呆若木雞。

  過了好久,我和吳蒹樂才緩過神來,相視一看,覺得非常不可思議。

  只不過,石匠仍然張著嘴,瞪著眼,四肢僵硬,面色慘白,嘴里嘟嘟道道的喊著:“石……石……石像……”

  “石像怎么了?”我趕緊問他。

  “石……石像是我刻的?!彼檬种噶酥改莻€石像,依舊錯愕不已。

  我們聽到后,五雷轟頂。

  我仔細觀察,果然!

  那尊石像就是當初我們三個人在村里鑿刻的那尊,我們連夜抬到河床埋了起來,打算做個假的出土文物,結果第二天就找不到了。

  這個石像的雕刻技巧果然是石匠的技巧手法,石像的整體布局、外部構型、細節(jié)紋路就是當初我們三個商議的樣式鑿刻。

  而我們當初就是按照吳蒹樂的外形雕刻的,眉宇之間仍然有這么一點點的相像。

  只不過,那夜我們三人酒醉,忘記了埋藏的地點,后來被別人挖了出來,反而策反了群眾,興起了黃巾運動。

  熟料,石像當夜被別人挖走了。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們幾個才背井離鄉(xiāng),遠逃他處,到了張老板莊上謀生。

  沒想到多少年后,這尊石像出現在幾百里外的廣宗城外寺廟中,成為大家頂禮膜拜的精神圖騰,想想真是諷刺。

  我們圍繞著寺轉了一圈,揣測著石像是怎么弄過來的,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仔細觀摩,發(fā)現雖然經過多年的風化磨礪,但是石像的細節(jié)保存還是比較完善,形體輪廓、面部線條均保持了當初的樣貌,說明這么久以來,大家對石像的保養(yǎng)還是比較妥善,信仰還是比較虔誠的。

  不過,這一幕讓我想起來我年幼時見過的其他兩塊石頭。

  其中一塊是家里開染布坊的時候,一塊壓蓋染缸布料的石頭。

  那是一塊長方形的石頭,重約百斤,表面鑿刻了若干條比較粗的凹線,由于長時間在染缸里面呆著,表面被各種顏料侵染的色跡斑斑。

  由于質量巨大,除非幾個力壯的小伙可以搬得起,其他人都難以挪動。

  我幼時體弱,更是無力獨自掀動這塊石頭,好幾次在眾人面前企圖嘗試搬動,均搞得大汗淋漓、氣喘吁吁,失敗而終,甚是狼狽。

  于是,每次想到這塊石頭,我都是充滿了憎惡,恨不得用油錘敲碎。

  另一塊,是放在家外墻角處的一塊磨盤石,早期在秋收的時候用來研磨谷物的,只不過家里后來開了染布坊,就放棄了種植那幾畝田,特別是生意逐步有起色后,就更不需自家研磨谷物,因此,那個磨盤就被當成保護墻角的鎮(zhèn)宅石,一方面是希望他可以辟邪驅魅,另一方面也是防止拉貨的車輛撞壞了石玉砌成的墻角。

  于是,在我小的時候,我經常站在那個磨盤原石上,望著街角上來往的客商,非常高傲的,堅決的,幸福的,挺胸抬頭的站著,像一個得勝的將軍一樣,檢閱自己的軍隊。

  那個時候,我倒是非常鐘愛那塊石頭,一有空就去這里盤玩,似乎那就是我人生初期的時候,屬于我的精彩舞臺,在那里可以找到無邪孩子的最珍貴的精神需求。

  只不過,同樣是石頭,卻面臨截然不同的命運,一個在污濁的染缸里面堿浸酸泡,卻讓人鄙棄詆毀;一個在街角的高臺上屹立支撐,讓人鐘愛傲視。

  所以說,所謂的命運只不過是對處于不同場所、不同時間和不同角色的裝扮和指引,不管你向往什么、追求什么、奢望什么,總能讓你在非常被動的情況下順應著,要么精致,要么頹敗。就看你在什么樣的位置,出現在什么時間。

  當然,人也一樣。

  臨近黃昏的時候,人流才散,眾人意猶未盡的從小寺處踽踽而歸。

  突然,在人群之中,我們看到三個比較熟悉的面孔,三人身穿鎧甲,腰跨兵刃,走路吆五喝六的,行走帶風。

  仔細一看,原來程遠志將軍手下的三名杜阿炳、謝阿三和陳阿常三位。我們心頭一驚,趕緊躲閃,怕他們看出我們來。

  不過細想一下,那天大軍殺進來的時候,我們露出任何蛛絲馬跡,當時在亂軍之中三人倉皇逃走,我們在后營接應,未直接面對,并未暴露出我們是敵軍的臥底。

  我們一商議,覺得可以好好的利用一下他們三人,看看有沒有機會再次侵入敵營核心位置,伺機而動。

  想到這里,我們加快前行,截停三個將軍。

  我喊道:“三位慢行?!?p>  三人停滯腳步,回頭觀望,發(fā)現是我們三個,看起來十分驚訝。

  我趕緊走到他們面前,神鞠一功,道:“早看三位面熟,猜想是否會是三位將軍,沒想到真是三位,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三人見到我們,略顯尷尬,畢竟是敗軍之將,曾經在我們面前鼠竄逃亡。

  謝阿三將軍道,“你們怎么會在這里?”

  我故作驚喜,再鞠一躬,道:“上次一戰(zhàn),敵人狡詐,破營而入,我們幾人均被俘虜”

  然后我瞅了一眼吳蒹樂和石匠,示意讓他們過來示好。

  我接著說:“對方將領看我們手無縛雞之力,乃一后廚師傅,然后盤問一番后,將我們三人放了?!?p>  石匠配合著說,“是,是,真是太險了?!?p>  我接著說,“由于我們三個牢記大恩,未曾報效,就想找機會再次找到三位將軍。我們仨尋思著找到組織后,再次替諸位炊飯煮酒,搬鞍挪凳,好好的孝敬天師?!?p>  三個將軍聽到后,顯得非常高興。

  我接著說:“后來我們多經打探,四處尋找,終于有人告訴我們在廣宗會有天師的大本營,然后我們三個不遠百里跋涉,前來朝圣,正趕上今天圣像濺福,正巧碰上三位,實乃萬幸!”

  他們三人聽完釋懷大笑,“哈哈哈,好,很好,我們最近一直在饞飲你的桃花醉,今天相會,真是解了我們的相思苦啊,哈哈哈。”

  我們立刻將三人邀請到我們入住的客店之中,由于尚未釀酒,便讓店伙計找來當地最好喝的酒,選了幾個小菜,臨時宴請三人。

  我給謝阿三等三人斟完酒,再續(xù)了一遍我們三人路途的艱辛。

  然后各飲了幾杯。我道,“不知道今天這個濺福會是怎么個排場,今天看到大家萬人空巷、山呼海嘯,真實讓人驚訝啊?!?p>  謝阿三小呷一口酒,得意洋洋的說道,“那當然,我們太平道的張角大師乃天降神靈,解萬人疾苦,消天下苦難,所以大家才積極擁躉,頂禮膜拜,這個濺福會每三個月舉辦一次,每次都如此盛況。”

  我們眾人趕緊應允到“那是,那是?!?p>  “不過……”

  謝阿三又斟酒一杯,然后一口飲下,更加得意洋洋的說道,“若說這個濺福會的繁嬈,卻萬萬少不了三個人的功勞?!?p>  他說完咕咚一口飲下,吃了口菜,瞅了眼杜阿炳和陳阿常。

  我們趕緊湊前乞聞。“那就是我們三個的功勞。”

  我們紛紛稱贊

  “愿聞其詳?!?p>  “按說這類事不應該給外人說,不過……”

  他接著喝酒一杯,面色緋紅,酒意闌珊,道:“不過,看到你們幾個人忠心不二,姑且告訴給你們。”

  我們更加覺得期待,倒酒的倒酒,夾菜的夾菜,殷勤百般。

  他更加神秘的說道:“不知道你們今天有沒有看到那尊石像?”

  “當然看到了?!薄澳銈冎朗窃趺磥淼膯??”

  他看了下周邊有無外人,然后悄悄說道。“那肯定是天命鑄成,源于非凡啊?”

  “非也?!彼湴寥f分。

  接著說,“想當初,張角大師剛起事的時候,行單力薄,信徒寥寥,既沒有糧草,又沒有兵馬,人員僅是張角、張寶、張梁三兄弟搭伙,真的是既沒有方向,也沒有策劃?!?p>  他看了一下我們,將酒杯端在嘴邊,思索片刻,接著說:“我們三個本是和張氏三兄弟同鄉(xiāng)摯友,由于早期沉浸賭博,被債主追的走投無路,就想借助張角大仙的威望,鏟除債主,恢復自由?!?p>  此時,天色已暗,我們端來油燈,又讓店主溫了幾壺酒,加了個葷菜,然后接著聽他說。

  “我們找到張角,發(fā)現這個自稱上仙的張?zhí)鞄?,不過也是個哄狗攆貓的江湖術士,那么仙術明明就是一些巫家騙術,靠些雕蟲小技來迷惑眾人,最終稍微有點名氣?!?p>  說道這里,他比較謹慎的環(huán)視周邊,發(fā)現除了我們,沒有其他人偷聽,才接著往下說,“但是為了借助他們的勢力,我們還是幫助他們宣揚教義、四處煽動、蠱惑人心。”

  我問道,“怎么煽動?”

  “哈哈,我們就用了咱們歷史上最有名的一種啟迪術,找人鑿刻了一尊石像,然后打算趁著天黑偷偷的埋入河道,然后趁著雨季被沖出來,這樣就可以掀起腥風血雨,因為老百姓對天意有著不可抗拒的迷信。”

  我們聽著,心臟砰砰砰的響。

  “那天,我們抬著石像,來到河邊,本來打算挖坑賣石像,誰知道……”,

  他說道這里,猛地連喝三大杯,“誰知道,竟然在地下還真的挖出來一尊石像!”

  我們故作驚訝,問道:“還有這種怪事?”

  這尊事項雕刻的栩栩如生,想必上天真的早有免漢天意,才投下這尊石像。

  他說完看了一下吳蒹樂,道:“你們別說,那尊石像的容貌樣式和這位小兄弟神似。”

  我們心想,那是必須啊,畢竟他是原型。

  “然后,我們將自己石像又抬了回去,然后將挖出來的石像換了水淺沙薄的地方,重新埋入的?!?p>  我們暗罵道,真是混賬,怪不得我們翻掘了好久,也沒找到。

  他接著說:“然后,在石像上寫下,‘蒼天已死甲子滿,沖出石人天下反’?!?p>  我們靜聽下文。

  “然后,整個群眾就起義了,拿起鎬鋤的跟著我們企業(yè),山呼海嘯的追隨我們張大仙的天道,捐款捐物,送禮送錢,沒多久我們珍寶財產無數,權力陡增?!?p>  我們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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