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林府收到消息,賈璉一行人,以至門口。遂命人帶來,而林如海書房里,賈雨村因黛玉年幼時當了一年半載西席先生。
林如海念他有些文采,又教導了黛玉,知他有志不得圖展。答允下,皆時替賈雨村找個差事,寫了一封推薦信交到雨村之手。讓他到時候和李謹他們的船一同回京,他才一臉喜悅退下。
送走了賈雨村,林如海這頭又忙著出去迎接賈璉。賈璉今年不過二十出頭,正直年輕風流。生的唇紅齒白,桃花眼。高挑容長的身材,眉宇間說不出的自帶風流勁兒。
賈璉身邊還帶著小廝興兒,以及賈府幾個老媽子。
在正廳與林如海交談,而此時李謹在后院,小院離黛玉不過百米遠。
又因經常看見一嬰兒臉,矮矮小小可愛的丫鬟在身邊跑來跑去,忙上忙下,忍不住伸手拉住那丫鬟的細臂笑問:“這會子天剛亮,你這丫頭急來急往做什么?”
雪雁和李謹早相處了一段時間,知道這表少爺是個面相冷峻,內心熱情的人,眼下也不似初來時害怕他。
只把雙手一叉腰,橫眉嬌嗔道:“表少爺真不是個正經人,拉拉扯扯做什么呢,我這會子急著給小姐拿藥,小姐又犯咳嗽癥呢?!?p> 李謹放開手,往她腦門輕輕一彈問道:“怎么,這會子不怕我了,不是聽說本公子能手撕大蟲,一腳能踢碎石頭,小心我這一彈指,讓你這丫頭腦瓜裂了?!?p> 雪雁被這一唬,忙伸手去摸額頭,除了一點點不痛不癢,并沒有什么異處。
撇著小嘴不滿道:“那是府里亂嚼舌根子瞎說的,若真像表少爺說的那般,豈不是神鬼都怕了,我看還是小姐說的對,若真這樣,那表少爺豈不是神仙下凡了。”
“哦?表妹也這樣說!”李謹有些意外,這些日子呆在林府,和黛玉很少碰面。這女兒家,沒什么大事,都悶在小院子里讀書寫字,想見一面增加感情都難。
雪雁還想張嘴說什么,“啊”的一聲驚叫,提著裙擺往小院趕,嘴里嘀咕道:“都是表少爺害的,我正給小姐拿藥呢。”
李謹在林如海面前不能表現(xiàn)孟浪,私底下可沒說不能表露真心一面。
畢竟他的夢想很簡單、當個逍遙王爺、拯救自己喜歡的紅樓女子。
眼下就有一個十二釵正釵里的林黛玉,怎么可能放過。
小跑著跟上那丫鬟,在后面認真道:“我也順道去看看表妹身子如何了,這馬上要舟車勞頓,路上傷了身子可不好?!?p> “表少爺去不得,姑娘還沒起呢?!毖┭阃O聛?,一面推搡他,一面又著急藥煎糊,顧上顧不得下。又坳不過李謹,只能先一步敲了黛玉門提醒道:“姑娘,表少爺來了。”
房里的黛玉歪在床上,手里持著一卷書,見雪雁一說,慌忙拿上外衣套著,身子挪了起來坐著。雪腮上因為咳嗽,現(xiàn)在紅馥馥顯面。整理好儀容,才緩緩道:“哥哥請進。”
李謹輕推門,見屋內窗戶緊閉,又上前推開窗戶。背著黛玉一說:“表妹身子不好,屋里因常進一些新鮮空氣才好,讓雪雁熬制一些冰糖雪梨湯,有緩咳的效果。我看表妹這病,一半是憂傷來的,天天這般傷春悲秋的,如何能好。豈不是讓姑丈突增傷懷。”
黛玉一面聽他細說,發(fā)現(xiàn)這個表哥不像第一次初見時那般清冷。除了父親父母外,這還是第一個關心她的“外人”,難免又勾起了母親再時對她的慈愛,不經淚珠兒又滾滾落下。
李謹回頭一看,這丫頭怎么說著說著又哭了,那不是還沒去賈府還淚嗎?怎么提前開始營業(yè)了。
“妹妹怎么又傷心了?”李謹說著,已經不要臉的走到黛玉床邊,沿邊兒坐下。身上也沒有女兒家用的拭淚手巾,直接就伸了袖子,胡亂往黛玉那精致小臉一抹。
黛玉一驚,來不及閃躲,就被袖口抹了一臉,眼淚全抹在了李謹箭袖上。竟也顧不得傷心,反起了一些嬌羞和溫怒,忙把李謹手推開,嗔道:“哥哥這是做什么,怎么能用臭男人的衣物來…”一時口快,心內知道說錯了話。
他只是見我傷心,才這樣吧?
話未說完,便不在言語,只是瞪著李謹。
“是我唐突了妹妹、原也是見妹妹傷心,也沒想別的。卻是做差了些,妹妹這等仙女似的人物,哭花了鼻子和臉豈不是成了煤炭里的小花貓。”
黛玉心中更是羞惱,也忘了哭,從袖中抽出鵝黃錦帕來,點了點眼角淚痕。指著屋內一凳子道:“哥哥若要陪我說話解悶,你且坐那邊兒去,我們隔遠遠的說會子話?!?p> 李謹不依,笑道:“我就坐這,坐遠了若是妹妹在哭,我好不讓你成了花貓再說古人云,女兒家的眼淚都是珍珠變的。
妹妹是神仙人物,珍珠淚也與別個不同,能化作寶物,這神仙的寶物肯定很值錢。
我就守著妹妹,等妹妹一哭就拿雙手捧著接。等這淚化作仙物,我一并都獻給皇帝,沒準能賜個王爺?!?p> 黛玉這一次聽懂了,原來李謹這是編著花兒來調侃她哭鼻子。
“你…不是好人?!摈煊窈邘?,上手就推李謹,這鐵疙瘩一般的身軀,豈是黛玉這弱柳扶風的身子能推動的。
這時雪雁端著藥進來,見屋內說說笑笑,心里也安心了。雖說這表少爺有些不正經,卻是總能逗笑小姐,也就原諒他吧。
“姑娘吃藥了?!?p> “端來我看看!”李謹從雪雁手中,劫了要放在鼻尖一聞,這又腥又苦的。
又放在嘴邊喝了一口,“嘔”的一聲,差點沒把膽汁吐出來,把藥往桌面一放,嚴肅道:“這哪是人喝的,喂豬,豬都不喝?!?p> 雪雁正想還口,姑娘時常都喝的,表少爺這般說,豈不是罵我們姑娘。
卻料黛玉沒有生氣,反而忍不住笑出來,忙抓了錦帕遮住臉。還是蓋不住那一雙小手,扯著錦帕不停抖著。
這都笑的打抖了,有什么好笑。
“難道不是?妹妹笑什么。”
雪雁終于忍不住,上前咬唇扭捏道:“表少爺,這是說的什么渾話…往常我們小姐也…怎么能說豬…都不喝。”
“噗?!?p> 黛玉忍不住揭開錦帕,捂著小腹,一面“哎喲”,“哎喲”直喊:“雪雁你快讓這豬出去吧,要笑死我了?!?p> 李謹眉頭一擰,反應過來:“好啊,原來妹妹說我是豬?!?p> 黛玉伸出兩根手指,得意道:“哥哥剛才說豬都不喝,你做了什么。這是一,方才又說了,我是豬,這是二。哥哥說了二回,我可記著這遭數(shù)?!?p> 這鬼靈精的,李謹下意識就要去捉拿他手,卻被門外一丫鬟驚了神。
“璉二爺來了,老爺讓小姐,和表少爺去客廳?!?p> 這賈璉,真掃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