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兄弟分明心屬林妹妹,哥哥還說出那種話來。心中卻有點莫名其妙的酸楚。
寶釵歪在床上,團扇遮住口鼻。
越想越氣,特別薛蟠還在李謹面前提及…
當她是什么人了,論才貌也不輸姐妹們,都拿她當嫁不出去似的。
而這種羞惱只是一瞬間,寶釵畢竟是有遠志的女子,不想一生嫁給默默無名的酒肉子弟。推開個人,她又開始為家族,思索起營生的事來。謹兄弟在六扇門、認識的權貴高官都是有實權的,和賈府不一樣。
而他允了要幫自家走正經(jīng)皇商、替圣上賺銀子。這是有多大的能耐和關系、才能和皇宮搭上線?
要知道賈府里的元春、也是王家賈家…費了多少人脈金錢心思,才推上去的。
他竟也是個心思才杰的人,不覺想起李謹?shù)拿婷?,和上次小聚紙條上的詞,臉上一熱。
“哎呀!”竟羞的也學了林妹妹拿帕子捂住臉。
其實寶釵小時候也是愛頑活潑的女孩,甚至也偷偷看禁書…
所謂、情不知所起。
李謹正納悶,薛大腦袋這不是幫倒忙嗎。
因為薛蟠在外面吃酒、李謹給他說了一聲,就在薛蟠憨笑中去了寶釵門口深呼一口氣說:“我來給寶姐姐請罪了?!?p> 寶釵自若鎮(zhèn)定,起身走到榻邊坐。手里的團扇輕輕搖晃,保持平時端莊模樣,語氣平淡道:“謹兄弟請進吧?!?p> “蟠兄弟剛才說胡話,原都是我那句,一家人惱了寶姐姐?!彼仍陂T口說,也不等寶釵再次開口,徑直走了進去。抱拳笑彎了眉眼:“寶姐姐,我給你賠禮?!?p> “原來你們說的是胡話,既然是胡話又何須賠禮呢?”寶釵輕搖團扇嘴角上揚淡淡而笑。
“其實……也不盡是胡話?!崩钪斂聪驅氣O,目光如炬。
寶釵被這一望,拿著團扇的手微顫幾下,雙頰也不自覺紅了幾分,隨后握緊團扇,強裝鎮(zhèn)定道:“謹兄弟想說什么呢?這一會兒是胡話,一會兒又不是胡話的,我可不是你的子期?!?p> 什么子期不子期,李謹一頭霧水。
這又是哪兒的典故,要知道那些東西他八百年早還給老師。
李謹訕訕笑道:“寶姐姐這話我不解?!?p> 寶釵以為李謹是裝作不懂來糊弄她,這可真是個不知羞的!于是似笑非笑地看向他,嘴角彎彎,問道:“哦?謹兄弟有何不解?”
找到話題,李謹這廝又開始不老實套寶釵道:“寶姐姐,我乃一介武夫,您這引經(jīng)據(jù)典的,哪里是我這淺薄的粗人懂得呢?”
寶釵以為這廝有多油嘴滑舌,竟是這個原因,心下好笑,故作意味深長:“啊~是這樣啊……”
這聲“啊”可真是讓李謹聽的心里癢癢。于是眼神一轉,嬉皮笑臉道:“我實在是胸無點墨,寶姐姐卻是博學多才的,我倒不如拜姐姐為師……”
“哼,”寶釵聽了,輕哼一聲,起身來到他面前,用團扇拍了他一下,“好個不知羞的!叫哥哥聽見了像什么話、我可做不得大人的老師?!?p> “什么大?”李謹呵呵一笑,探手抓住團扇,“姐姐仔細手疼?!?p> 寶釵俏臉通紅,橫了他一眼見李謹還拉著團扇,竟也沒松手。惱羞道:“謹兄弟還不松手?!?p> 這不害臊的色胚子,目光閃閃盯著寶釵雙目,她一個大家閨秀、深受女德女訓培養(yǎng)。又何曾有過這種感受,一顆心跟打鼓似的砰砰砰響個不停。
羞的先松了團扇,轉身坐到榻上,捂著心尖緩了緩,端起茶盅潤了口紅唇。
“寶姐姐這扇面真精致?!崩钪敁u晃著扇子,這大冷天的姑娘們怎么都愛拿把扇子。走到寶釵身邊坐下笑道:“寶姐姐不給我吃碗茶?”
又聽寶釵喚了丫鬟,結果沒一個在。
這薛蟠倒又把自個兒喝的醉醺醺,掀開簾子笑道:“謹兄弟,我妹子可原諒咱們了?”
寶釵橫了薛蟠一眼,這大腦袋登時吞了口唾沫,捂著嘴又自己輕打了幾個耳光賠笑道:“好妹子,都是哥說錯了話,你別惱我?!?p> 我這正醞釀著,總有人打擾。于是李謹起身上前挽著薛蟠笑道:“我這正在給寶姐姐賠禮,說的兄弟我口也干了,勞蟠兄弟幫我倒碗茶來喝?!?p> “那是,那是,你努力!”薛蟠拍了拍李謹,回頭給他倒了一碗茶。帶著愧疚的眼神,長嘆道:“都是我胡咧咧的,謹兄弟我在外邊等著你吃酒,明兒我?guī)闳タ凑樱僬規(guī)讉€人出去正經(jīng)請你東道?!?p> 李謹端著茶,又回到寶釵對立的榻上,看著冒滾煙的茶,喝了一口舒服道:“寶姐姐這里的茶,竟和我屋里不一樣。怎么有些微苦回味又甘甜。這大冬天喝上一口,我竟不冷了?!?p> 沒了團扇遮擋,寶釵只能拿出帕子掩嘴笑道:”這是哥哥喝的杜仲茶,能入肝補腎,補中益精氣,堅筋骨,強志,治腎虛腰痛,久服,輕身耐老?!?p> 補腎?治腎虛?
李謹一口噴了出來,吐了自己一身子。
嗆了幾口,咳嗽道:“蟠大哥,真會養(yǎng)生,沒想到寶姐姐連醫(yī)學也略有所聞?!?p> 寶釵見他濕了衣裳,笑著起身拿帕子遞給李謹:“大冷天仔細凍一身病來。”伸了手,又忽覺得失了禮數(shù)規(guī)矩,正待抽回再去拿一個新的來。
李謹眼疾手快拿過帕子就往臉上、身子上胡亂擦,嘴里笑道:“不至于,我身體好著。寶姐姐都說我是武夫了,這點冷怎的就受不住?!辈镣陞s是把帕子收進了懷里,也不還給寶釵。
寶釵面帶羞澀,轉身回了榻,臉蛋上潮紅一片,原本李謹只是以為寶釵羞紅。
哪知寶釵回了榻,捂著心口呼吸開始急促起來。
李謹趕忙上前往她額頭一探,又抓了她手驚嚇道:“寶姐姐可是犯病了?!?p> 寶釵身子越發(fā)軟了沒有力氣,像抽了骨一般倒在他胸膛。仍是這般,也極力保持清醒來掙脫他的雙手,想推開李謹?shù)纳碜印?p> 寶釵閉著眼睛,身子滾如火,迷迷糊糊輕喃道:“藥…”
“這藥在哪啊?”李謹也是有些急,蹙眉問:“可是在寶姐姐身上?”
寶釵輕輕點頭,又搖頭……
嘶…這伸手去寶釵衣服里拿藥瓶,會不會太……
于是抓著她的手,探了進去說,“寶姐姐我也不知在哪,我抓著你手,你自己找?!?p> 寶釵點點頭。
寶釵吃了藥,逐漸恢復。潮紅退散,保留一點羞紅。只是現(xiàn)在被李謹抱在懷里,也不知該如何開口。只能閉著眼睛……
“妹妹…謹兄弟…”
這薛蟠突然一喊,李謹被嚇一跳,寶釵更是忽的推開李謹,連如何裝鎮(zhèn)定也不知。
李謹站起身子,把突然進來的薛蟠轉了個身子說:“正打算尋你吃酒,好了!寶姐姐他不惱咱了?!?p> 薛蟠見他衣裳濕了,又問:“這怎么濕了一片?”一面推薛蟠出去,一面返回寶釵面前,從懷里拿出兩瓶玉露水說:“這兩瓶就是玉露水,寶姐姐看看如何。”
到夜間,散席。
薛蟠喝紅著一張臉,送李謹?shù)奖拈T口搖搖晃晃道:“明兒,去看宅子,在正經(jīng)請謹兄弟東道。”
萌新三歲
多來一章… 沒存稿嘎……悠著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