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情報分析(求推薦與收藏)
安撫好小嬋后,曾繼依然如故的按照平時的作息工作。
上午去工匠房,下午指揮其他人去造紙,同時又制作了一些撈紙漿用的紗網(wǎng)。
直到傍晚,吃過晚飯之后,他才將那封信用一把刀釘在木板上,并將木板掛到墻上。
在信的左邊,用毛筆寫上“焦縣賊兵”四個字,然后又在右邊寫上“女內(nèi)奸”三個字,最后才在信的下邊寫上“煉鐵術(shù)”這三個字。
“很顯然,這是一個隱藏得很深,同時眼線很多的勢力,從焦縣賊兵的裝備來看,絕對不是一般的叛軍,更加不可能是山賊,會是官兵嗎?”
在“焦縣賊兵”旁邊寫上了“官兵”兩字,還畫了一個“?”在旁邊。
眼神落到“女內(nèi)奸”三個字上。
“之前能傳遞假信,誆騙小嬋離開老家前往晉陽,可見對方早在李府埋下了眼線,而且很可能不只一人,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傳遞消息,而不引起懷疑。”
“最少也有兩個人吧,能將信放到小嬋床頭,這肯定是身邊人,那幾個丫環(huán)的嫌疑最大。但將信交給她的卻肯定是其他人,不然的話,丫環(huán)私自離府,是非常容易暴露的?!?p> “所以說,李府內(nèi)的奸細(xì)最少有兩個,甚至兩個以上!”
最后曾繼將目光落到“煉鐵術(shù)”三個字上,其實這才是最值得分析的一個線索。
“煉鐵術(shù),真是愚蠢呀,在你們索要它的時候,其實就已經(jīng)暴露了很多東西。”
在曾繼看來,煉鐵術(shù)這種東西其實很雞肋,因為這種技術(shù)沒有一定的經(jīng)濟(jì)基礎(chǔ),以及人員配制的話,就算拿到手也影響不了大局。
就好像一個農(nóng)民,小商人,甚至是老地主得到了新型煉鐵術(shù),他們能借此成事嗎?
顯然是不可能的,煉鐵是需要材料的,不論是鐵礦石還是煤,再高明的冶金技術(shù),沒有原材料也是白搭。
想要大規(guī)模的煉鐵,就需要大量的原材料,在隋末這個動亂的年代,這些原材料全都是戰(zhàn)略物資,可不是光有錢就能買到的。
“對方提出來的第一個要求就是煉鐵術(shù),可想而知一定是一方大勢力,而且是大隋朝廷的可能性極大!”
“現(xiàn)如今是大業(yè)十二年二月,天下雖然已經(jīng)很亂了,可造反的大部分都是農(nóng)民,中國自古以來,真正農(nóng)民起義成功的只有朱老八,而在隋末這波動亂中,農(nóng)民出身的起義軍,只有瓦崗寨還算有點規(guī)模,但也只是有點而已,最終還是失敗了。”
“而且真要細(xì)究的話,瓦崗寨之所以有今天的規(guī)模,靠的也不是平民出身的翟讓,而是官二代李密!若是這樣說的話,瓦崗寨根本就不算農(nóng)民起義。”
曾繼站在情報板前,一邊分析一邊自言自語。
“隋晚期那些大軍閥,例如劉武周,宇文化及,王世充等人,現(xiàn)如今還沒開始造反。其余的農(nóng)民起義,例如魏刀兒,杜伏威,梁師都之流,也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頭腦,提前在李府埋下眼線,所以說現(xiàn)階段最有可能做下這種事情的就是官方,也就是楊廣了,會是他嗎?”
曾繼眉頭緊鎖,感覺又有些不太可能。
“如果歷史沒有太大出入的話,現(xiàn)階段的楊廣應(yīng)該已經(jīng)開始自閉了才對,他連各路反王都懶得理會,更別說李淵這個表兄了。但歷史這種東西不能不信,但也不能全信,萬一記載有誤,楊廣現(xiàn)在還沒自閉的話,那么針對李府埋下眼線就有可能了,不對不對……”
曾繼搖了搖頭。
“如果真是楊廣的話,以他那種狂妄的性質(zhì),如果真知道李淵手中有新型冶金術(shù)的話,直接一道圣旨強(qiáng)要就行了,哪還用這么費(fèi)勁的發(fā)動奸細(xì)呀。這么說的話不是楊廣?又或者說,是楊廣手下的人做的?這到是有很大可能!”
“李淵雖然備受楊廣猜忌,但說到底他們也是表兄弟的關(guān)系,隋朝的那些官員想要整李淵的話,必須要有鐵證才行,如果是這樣的話,到是說得通了,而放眼整個晉陽,有這個動機(jī),同時又有實力的人只有晉陽的副太守高君雅了,會是他嗎?”
在歷史上,高君雅與王威都是楊廣安插在李淵身邊的眼睛,他們一個是副太守,一個是郡丞,算是晉陽的二把手與三把手。
雖然李淵掌握兵權(quán),但每一次出兵,都要經(jīng)過高君雅與王威同意才行,說白了,他們兩人就是兩道防火墻。
一旦李淵想私自動用軍隊,又或者有任何謀反的意思,高君雅與王威會立刻給楊廣打小報告。
在歷史上,這兩二位是被李淵殺了祭旗,然后就起兵造反了。
“如果歷史沒記錯的話,距離晉陽起兵還有一年時間,而這一年中正是高君雅與王威跳得最歡的時間,會是他們中的某個人嗎?不管怎么說,要先鎖定目標(biāo)才行,連目標(biāo)是誰都不知道,那根本就沒辦法反擊!”
曾繼決定化被動為主動,先確定幕后黑手的身份,再想辦法反擊。
而被他懷疑上的晉陽副留守高君雅,此時正將手下的頭號打手,六品的振威校尉宋追命叫了過來。
“太守大人請吩咐!”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咱們晉陽的太守是李淵,我只是副的?!?p> 宋追命一臉狗腿的賤笑。
“李淵早晚都得滾蛋,到那時這晉陽太守的位置還不是您的?”
“哼,廢話少說,三天之后你去西鳳樓去找一個叫曾繼的人,他會有東西交給你,你把東西拿回來。”
“曾繼?”
高君雅臉上露出一絲不屑。
“李淵府的一個下人,不自量力的小人物而已?!?p> “我明白了,大人請放心,我一定把東西帶回來,就是不知道那是什么?”
“是什么你不用管,到時他交給你什么,你直接拿回來就行了。還有一點,你去時易容一下,不要被他認(rèn)出你的身份?!?p> 高君雅眼睛里閃過一絲殺意。
“不該問的不要問,不該看得更加不要去看,不然的話你小命不保!”
宋追命額頭冒汗。
“大人放心,不管那個曾繼交給我什么,我保證不多看一眼!”
“嗯……對了,之前你府上鬧賊,人抓到?jīng)]有?”
“還沒有,那個女賊身手極好,隱藏能力也有獨到之處,到現(xiàn)在連個人影都沒找到!”
“一群廢物,總之快點把事情處理好,不要為此耽誤了我的大事,下去吧。”
宋追命誠惶誠恐的退下,隨后在近兩百人的護(hù)衛(wèi)護(hù)送下離開。
本來以這貨的級別,最多帶一百人的,但上次的女賊嚇破了他的膽,他又增加了一百人,有高君雅當(dāng)靠山,只要李淵不追究,也沒人敢說什么。
而就在街對面,一個陰暗的小巷子里,一雙目光如刀般的眼睛,正死死盯著隊伍中的宋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