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昌帝君就這么抱著他那心愛的小侍女,回到陽景宮的事跡,沒出兩個時辰,就迅速傳遍了三界的每一個角落。
低頭看了一眼依舊睡得十分踏實的胡落落,又仰起腦袋望著門口牌匾上那金燦燦的三個大字,文昌抬起腳,大踏步地走進(jìn)了陽景宮的大門。
早就在門口等候的紫菀?guī)兹?,立刻迎了上來,但瞧著文昌帝君抱著胡落落這雄赳赳氣昂昂的架勢,紫菀又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了幾步。
半晌,才貓著腰,從偏殿里只露出一顆小腦袋:
“帝君,落落她……沒事吧?”
紫菀說這話的時候,文昌正把胡落落穩(wěn)穩(wěn)地放在床榻上,特意給她蓋了兩床被子,還細(xì)心地替她掖好被角。
“昂?!?p> 文昌隨口應(yīng)了一聲,偏殿的門立刻應(yīng)聲關(guān)上。
門縫里,紫菀的脖子跟后腦勺,被夾得生疼。
卯日星君趕忙上前,一邊給紫菀揉著腦袋,一邊幽怨地望著屋里正在給胡落落擦手的文昌帝君,卻是敢怒不敢言。
可越看自家媳婦兒越是心疼,不怕死的卯日星君,低下頭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就知道疼你的人,我的人可都疼死了……”
話音剛落,卯日星君的腦袋上,便頂了一塊濕漉漉的帕子,還非常給力地順著四角,不停往卯日的脖子里灌著水珠。
這下輪到卯日星君徹底暴走了,他攥緊憤怒的拳頭,在緊閉的門前使勁兒地晃了晃,最終還是認(rèn)慫地將雙拳收回了袖子里。
恍惚間,紫菀似乎看到了床榻邊,文昌帝君的眼珠子都在往外冒著幽幽的藍(lán)光。
“黃,黃燜雞……我們回去吧!”
紫菀皺著眉,揉著還有些發(fā)脹的腦闊,伸手拉了拉卯日星君的袖子。
卯日的身子微微一怔,腦子里想的全都是:
“我老婆拉我了,我老婆拉我了,我老婆拉我了……”
而紫菀卻沒有發(fā)現(xiàn)卯日星君的任何變化,轉(zhuǎn)過身沖著站在門口遲遲不遠(yuǎn)離去的司命招了招手:
“司命,先去我那里坐坐吧,帝君這里……”
紫菀說著,又看向偏殿薄紗糊住的門窗——
此時的文昌帝君,眼里似乎只有那個侍女,紫菀心中一時間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高興的是,文昌終于想起來重視這個弱不禁風(fēng)的人類了,可頂著那樣一張臉,紫菀不免擔(dān)心,文昌帝君會陷入一場不會結(jié)果的執(zhí)念當(dāng)中。
紫菀明明招呼著卯日跟司命去她的殿中,可轉(zhuǎn)過頭背過身去的時候,心頭卻仍舊有些泛酸。
剛走沒兩步,卯日星君就被文昌在身后叫住。
卯日星君以為文昌是出來找他算賬來了,下意識地就往紫菀后面躲,立即蹲下來,抓著紫菀的衣角小心地偷瞧著文昌帝君的臉色,愣是不撒手。
文昌帝君見他這副窩囊樣,瞬間氣不打一處來,抬腿就踢了卯日星君一腳,眉頭緊鎖地命令他道:
“把你的萬花裘,借本座用用!”
見文昌有求于他,還這么理直氣壯,卯日星君馬上站著身體,胳膊上搭著一條五顏六色各種羽毛編織的長裘,十分豪橫地走到文昌面前,傲嬌地表示道:
“借可以,但是帝君,你是不是還要打個借條?”
瞥見文昌身后陡然升起的藍(lán)色火焰,紫菀趕忙拉了拉卯日星君,希望他趕緊收手。
文昌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這個不自量力的小野雞,冷笑了一聲,一把搶過他手里的長裘,惡狠狠地低吼道:
“拿來吧你!”
“就一堆雞毛做的東西,有什么稀罕的,本座還不嫌棄你那雞窩味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