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明正貼著告示,突然聽到腳邊傳來貓叫。他驚喜的低頭,看見小白貓正蹲在他腳邊。
“你回來了!”羅明將她牢牢的抱在懷里,“下次不準(zhǔn)亂跑了,快擔(dān)心死我了?!?p> “要不是因為肚子實在太餓,我才不會回來呢!”流霰心里不服氣。
羅明抱著她回家,一邊摸著它的毛一邊自言自語:“你既然能找回來,為什么不去找你的主人,難道你本來就沒主人。”
“誰敢做本仙的主人!我看他是不要命了!”
“你要是真的沒主人的話,那我以后就是你的主人了?!绷_明繼續(xù)道。
“你敢!”流霰氣鼓鼓的發(fā)出貓叫。
羅明可不會分辨她每一聲貓叫都是什么意思,只當(dāng)她是同意了。
“那我得給你取個名字,你這么白,不如就叫小白?!绷_明笑嘻嘻的。
“前面這可真蠢,還那么簡單,我才不要叫小白!”流霰在心里無比嫌棄這個單純又簡單的名字。
“小白,小白?!绷_明擼貓的動作越來越溫柔。
小白小白很無奈,為了吃飽,只能暫時服軟。
夜深時分,流霰抬眼看羅明睡得正香,便偷偷變成了人形。
流霰還記得自己今天上午因為沒有錢,所以沒有買成的烤雞。錢?錢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流霰思考了很久,終于想到羅明在買烤雞的時候似乎給了對方幾個銅板。
流霰翻了翻羅明脫下來的衣裳,果然在里面找到一個小袋子也就是荷包,打開之后里面都是銅板。
“原來這就是錢?!绷黯睆睦锩婺贸鰜硪粋€認(rèn)真的看。
她心中默念法訣,再一伸手,手中便多了一個和羅明身上的銅板一模一樣的銅板。
流霰心中正洋洋得意,不過一眨眼的功夫,自己變出來的銅板就化作一股煙散了。前前后后只不過幾息的時間。
看來用法術(shù)變前是不行的,還是得想辦法弄些真錢。
流霰即便知道想在人間生活必須得有錢,但也沒有急迫到要去拿羅明的錢。
流霰將羅明的銅板裝回荷包里,又把荷包塞回了原本的衣服里。
在沒吃過人間五谷之前,流霰并不注重口腹之欲。吃過之后就離不開了。
天快蒙蒙了,羅明和羅母都還在睡覺,流霰把這間院子從頭到尾逛了一遍,知道了人家的房子長什么樣子。
要不是因為自己保持人形,估計是要闖進(jìn)雞籠里,和那些雞做戰(zhàn)斗。
流霰打算趁現(xiàn)在離開,這次離開就是再也不回來了。她給自己想辦法弄到錢,再抓緊死三次。
“看在吃過你兩頓飯的份上,恩仇相抵?!绷黯痹臼窍雸髲?fù)報復(fù)他的,誰讓他總是阻礙自己做任務(wù)。但看在飯菜之恩的份兒上就相抵了。
羅明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的小白走了。大概是在夢里被嚇著了,一下子就坐了起來。
坐起來之后發(fā)現(xiàn),床邊果真沒了小白。
“小白,小白!”羅明立馬從床上爬起來,屋前屋后的找。
“貓又丟啦?”羅母問。
“估計是我跑出去了,說不定一會兒自己就會回來了?!绷_明道。
“嗯?!绷_母一邊點(diǎn)頭一邊又走進(jìn)廚房,“說了也奇怪,昨天的剩菜怎么沒了。你快梳洗梳洗,吃早飯?!?p> “嗯?!绷_明一天的休假就這么結(jié)束了,又要開始接著忙碌。
流霰雖然長得清冷,性子也傲嬌,但到了為難的時候也是不得不這么做。
流霰蹲在巷子口,把從羅家?guī)淼氖o埵2虽佋诘厣稀?p> 昨日那些野貓都圍了上來,她帶來的雖然也是剩飯剩菜,但要比垃圾堆里那些好吃多了。
“貓咪們,你們知不知道怎么才能掙錢?”流霰問。
可這些貓都是普通的貓,根本就沒有修成精,根本就聽不懂她在說什么。
流霰嘆了的口氣,只能轉(zhuǎn)成貓語。
可這些狼吞虎咽的野貓,聽見一個人用貓里和自己對話,嚇了一跳,立馬都彈開了。
“我是貓精?!绷黯彪m然很不想承認(rèn)自己是精,雖然她一直對外說自己是半仙,但此時此刻也不得不低頭啊。
眾貓聽見這句話都興奮了起來,巷子口就像炸了窩一樣,傳來此起彼伏的貓叫。
“現(xiàn)在不是秋天嗎?這貓怎么還叫春呢?!边^路人聽到這么高昂的貓叫聲,發(fā)出疑惑。
“等等等等,你們先別急著激動?!绷黯蹦軌蚶斫馑麄兊募?。
大概就像是人碰到了神仙,那種激動。
“我會罩著你們的,但是我沒錢,在人間沒錢寸步難行,怎么才能掙到錢?!绷黯卑逯槪槐菊?jīng)的問。
“我知道,我知道宜春樓掙錢是最多的地方?!币恢缓诿d奮的回答。
“宜春樓?”流霰點(diǎn)頭,“怎么走?”
流霰在問清楚了具體路線之后,便走上了征程。此時此刻的流霰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的行為與原本要完成的任務(wù)已經(jīng)是背道而馳,越走越遠(yuǎn)。
羅明想到小白第一次走丟是在街市的公告欄找到他的,于是去衙門之前刻意拐到了公告欄處。
既可以去碰碰運(yùn)氣,也可以去看看有沒有人來認(rèn)領(lǐng)。
告示還是昨日貼的,樣子沒有絲毫變化,也沒有少任何一張告示,看來是沒有人來認(rèn)領(lǐng)小白。
流霰不認(rèn)識宜春樓這三個字,但卻知道是三個字。
她根據(jù)小黑貓的描述,找到了這條街,找到了最高的,最華麗的,最鮮艷的這座樓,抬頭去看,大大的門匾上的確是三個字。
應(yīng)該就是這里了。
可惜門是關(guān)著的,流霰又想到小黑貓說,如果門是關(guān)著的,就敲一敲,里面肯定有人。
流霰走上臺階,敲了敲門。沒有動靜。于是,不會輕易氣餒的她又敲了敲門,還是沒有動靜。
流霰又敲了敲,而且敲的時間非常長。
總算聽到門里面?zhèn)鱽砺曧?,但門里的人脾氣好像不太好,罵罵咧咧的。
“哪個該死的大早上的來敲門,不知道姑奶奶這里早上不營業(yè)嗎!”
門咯吱一聲被打開。
流霰依舊是板著一張臉,沒有太多表情,冷冷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