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天地名草芥啊~乃無名洞府地三鮮~”
山,是隨處可見的青山;人,是隨處可見的凡人;歌……卻很奇怪。
少年坐在山中的河流邊上,拿著魚竿漫無精心的看著水面;微風(fēng)輕輕起,本是無波的鏡面,泛起粼粼波光。
“魚兒啊,你怎么還不上鉤?!焙咧恢男≌{(diào),少年對著這方天地言語。
“你這般不在乎的樣子,怎么能釣上魚來呢?”
如空谷幽蘭的聲音,悠揚(yáng)婉轉(zhuǎn),從不遠(yuǎn)處傳來。
少年抬起頭四處尋找,要知道這可是個荒山,少年在這住了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見過任何一個人。
“噠噠噠?!?p> 草坪被踩的輕輕響起。
望去,一個戴著面紗的女子朝著少年的方向走來。
不過片刻,就已在少年的身后站好。
“噗嗤。”女子微笑,看著眼前少年的滑稽模樣:“你仰著頭干嘛?”
“想看看是誰在說話。”少年仰著頭,看樣子是想看看背后。
“轉(zhuǎn)過身來不就好了嗎?”
“好麻煩的?!鄙倌陸袘械兀骸斑@樣還能活動一下頸椎?!闭f罷便搖了搖脖子,發(fā)出“咔哧咔哧”的聲音。
“一起釣魚?”少年從旁邊拿起另一支魚竿,看向女子。
“哦?”好奇的接過魚竿,女子斜腿坐下,不顧污泥沾染身上名貴的服飾:“你不怕嗎?”
說著,一甩手,將魚鉤甩到不遠(yuǎn)處的河面。
“噗通”,小小的入水聲響起。
“怕什么?”少年疑問,撓著頭發(fā):“有什么好怕的?”
“噗。”女子捂嘴輕笑:“荒山野地的,突然冒出一個人,你不怕我是妖怪嗎?”
“啊,你說這個啊…有魚上鉤!等一下。”少年迅速站了起來,用力一提;金紅色的魚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是一條鯉魚,少年將自己的收獲提在手上,得意揚(yáng)揚(yáng)的看著女子,那副驕傲的樣子好似再說:“剛剛誰說我釣不上魚的?”
“是一尾很漂亮的魚兒呢?!迸幽癜愕难垌械褂吵錾倌甑哪橗嫞骸吧倌?,你叫什么名字?”
“我?”把手中這尾金紅色的鯉魚隨手丟進(jìn)水中,用河水洗了洗手,洗完還放在鼻子下問問,漏出一副嫌棄地表情:“腥氣味好重啊。嗯,我沒有姓名?!?p> “沒有姓名?”女子不知該如何接話,天下怎么會無名無姓之人呢?就連妖族,獸族都模仿人類取名。
“艷陽高照,萬物俱春,已經(jīng)是這個時候啦?!鄙倌瓯韧闹艿木吧骸昂镁脹]見過如此景色了?!?p> “……”
“你可以叫我一貧?!闭?dāng)女子思考的時候,少年笑著說:“我的名字應(yīng)該叫這個,一貧,你呢?”
“你可以叫我張傲雪。”女子輕輕地道出自己的姓名,如玉的眼眸看著少年,抬手將臉上的面紗摘下,露出一張美得不可方物的面容,朝眼前這個年輕的少年伸出雙手:“一貧,愿意成為我的道侶嗎?”
“哇哦!”一貧驚訝的喊了出來,現(xiàn)在作為一個山里的土包子,竟然有一位仙子一樣的女子要跟自己結(jié)為道侶,屬實是有點(diǎn)不可思議:“你不會在騙我吧?”
少年看著身前這雙凝脂玉手,謹(jǐn)慎的問。
“呵?!卑裂╇p目注視著一貧警惕的眼神:“你可以伸出你的雙手?!?p> “唔……”小說里不是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眼神是騙不了人的。一貧小心翼翼的問:“真的?”
“真的?!?p> “不騙我?”
“不騙你。”
張傲雪耐心等待著眼前少年郎的回復(fù)。
“包吃包住不?”
“……包……”
“不行啊……”一貧[嘶]的一聲:“這樣搞得我好像吃軟飯的?!?p> “額……”張傲雪被一貧的話搞得無語了……
現(xiàn)在的人都是這樣的嗎?
顫抖的手,糾結(jié)的眉,一貧仿佛在做著劇烈的心里活動。
吃,還是不吃呢?
“每天四頓,我要多加肉!成交不?”一貧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仿若在說:你不同意那就免談。
“……咳咳。成交?!?p> 話音剛落,兩雙手便緊緊地握在一起。
張傲雪面含微笑,靜靜地注視著一貧。
不是多么帥氣的少年,沒有少年的朝氣,只是一副懶懶散散的樣子。
卻給人很舒服的感覺,與天地間的氣息相性很好,宛如春日,微風(fēng)中的陽光。將修行百年間的孤寂全部融化。
兩人第一次相遇,便是在這青山綠水畔,如畫風(fēng)景。一位恰正芳華,人間絕色的女子,走進(jìn)了這幅畫中,與畫融為一體。
“三月三日天氣新,長安水邊多麗人
態(tài)濃意遠(yuǎn)淑且真,肌理細(xì)膩骨肉勻。
繡羅衣裳照暮春,蹙金孔雀銀麒麟……”
一貧念出幾句詩。
此時此刻,此地此景,此女。
“嗯?”張傲雪聽著這幾句詩:“接下來呢?”
“什么接下來?”一貧思考片刻,恍然大悟:“哦,接下來該吃午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