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切黑腹黑皇子(06)
次日,宋嬌兒雙手捧著完完整整十遍的論語到蘇夫子的面前,語氣軟糯:“夫子,學(xué)生知錯(cuò)了?!?p> 蘇夫子捋著自己花白的胡須,摸著厚摞摞的紙張堆疊在一起,竟有些意外。他仔仔細(xì)細(xì)地翻了幾遍,的確是她平日的字跡,原以為她會不肯抄或者敷衍了事。
“孺子可教也?!?p> 他頗為欣慰地點(diǎn)著頭,手指著其中一篇,“你這字也是愈發(fā)的精妙。”
宋嬌兒的視線順著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見那一張恰好是容洛替她謄抄的。雖然他模仿的字跡足以以假亂真,但她還是一眼能看出那不是她寫的。
“下次定不可再在學(xué)堂之上睡著,褻瀆了書本知識......”
即使耳朵都要被磨出繭子來,宋嬌兒也要硬著頭皮聽下去。
她這毛筆書法還是繼承的原主能力,原主宋嬌兒可謂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只是可惜這份多才多藝只保留于原主所處的世界。
雖然宋嬌兒心里有些不舒服,自己謄抄的那樣認(rèn)真,夫子居然夸的是容洛抄的那一份。
但是她還是將容洛提拔至身側(cè)做一個(gè)伴讀書童,美其名曰是他飽讀詩書能助她學(xué)業(yè),實(shí)則是為了讓他替自己抄作業(yè)。
清居書房燭臺的燈火搖曳,將正在下棋二人的身影映在薄薄的窗紙上。
宋嬌兒細(xì)長如蔥根的指尖捻住一黑玉棋子,棋子微涼。先是蹙著黛眉,后嘴角逐漸漾起笑意,快速將手腕沉下,棋子隨之落在一處。
“我贏了?!?p> 容洛微愣,手里還銜著棋子,立刻恭著手奉承道:“小姐棋藝精湛,是在下不能及的。”
雖知是吹噓溜馬,阿諛奉承之言,但宋嬌兒依舊開心地將眼睛瞇成月牙般。
她宋嬌兒哪里比眼前這個(gè)人差?蘇夫子一定是年老體衰,眼睛花了,才說容洛那字比她之前有所進(jìn)步。
容洛望著她眸底漾起的盈盈笑意,心思微動,恍然間想起前幾日他隨云錦學(xué)習(xí)禮儀,了解小姐的生活習(xí)慣。
比起開心果云妁,云錦沉默寡言,但向來是最體貼入微的。唯恐容洛在宋嬌兒身邊伺候,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周到,惹怒了小姐,便提前領(lǐng)著他熟悉。
容洛自然是樂意之至,他若想要宋嬌兒信他依賴他,關(guān)于她的習(xí)慣自是要了解頗多的。
宋嬌兒的母親是生她的時(shí)候離世,可以說她的生日便是宋夫人的忌日,所以宋嬌兒不喜過生辰,到了那天也是讓下人絕口不提的。
又或她最喜甜食,桂花糕、棗花酥幾乎是日日都要吃幾口的。喜讀詩書,但更愛地?cái)偛蝗肓鞯膽虮?,最喜歡甜膩的果香......
還有不能摸貓狗兔子之類的小動物,一摸身上便會起紅色的小疙瘩。容洛那日送來兔子可謂是冒險(xiǎn)之舉,不過宋嬌兒倒并未怪罪。
小到喜歡吃什么喝什么,大到平日里要做些什么,討厭什么事情,云錦都無一遺漏地細(xì)細(xì)告訴容洛,恨不得將她這幾年的經(jīng)驗(yàn)都灌進(jìn)他的腦袋。
臨到最后,云錦見他聽得認(rèn)真,沒有皺著眉頭吭聲說一句煩,頗為欣慰地深深嘆了一口氣。
“旁人都說小姐任性跋扈,不懂謙讓。只是她是被寵著長大,沾染一些驕縱也是無可厚非。但她實(shí)則是心底善良,嘴硬心軟之人。如果對你說一些重話,你也別擱在心上?!?p> “我和云妁都是小姐救回來的,如果沒有小姐,我們應(yīng)該在勾欄窯門里賣笑。你當(dāng)初也是被小姐所救,對小姐真誠以待,她便不會虧待于你。”
......
容洛摩挲著指尖的白玉棋子,微微頷首,飄散的思緒漸漸從回憶里走出。
云錦的所言極是誠摯。
只可惜,他并非一個(gè)隨意被救起的普通人,他是生在皇家,勾心斗角爾虞我詐里長大的七皇子,最后怕是要辜負(fù)云錦所囑托。
他是一定要踩著宋家堆砌的高臺,成功登上那寶座。
眸底寒光閃爍,容洛望著眼前托著腮冥思苦想的宋嬌兒,一副嬌憨可愛的模樣,心底默念道。
對不起。
宋嬌兒面上波瀾不驚,內(nèi)心卻在觸及到容洛微微失神的目光時(shí)早已唾棄起來。
不愧是反派。
到了這地步,她宋嬌兒做得已經(jīng)仁至義盡,但容洛利用宋家念頭的那股火卻越燒越旺,就算他對自己的好感度已經(jīng)踏入朋友的程度。
但那也要問問她宋嬌兒答不答應(yīng)。有她在,宋家不會塌崩,宋鑒不會羞愧而終,她宋嬌兒也不會傻乎乎地被人利用。
兩人的目光都停留在眼前的棋盤上,仿佛專心致志地思索破解之路,實(shí)則內(nèi)心彼此暗潮涌動,各懷心思。
直到門口云錦云妁二人的聲音,打破了這份寧靜。
“參見老爺,小姐正在書房里?!?p> 宋嬌兒先是片刻的慌亂,也不知這夜幕已深,宋鑒突然造訪所謂何事,但很快穩(wěn)住了心思。
她只不過在這里與容洛下棋,又不是孤男寡女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坦坦蕩蕩何必這樣像偷情似的。
“你先離去?!?p> 容洛慢條斯理地將棋子拋至棋盒,又不慌不忙地行了禮,才準(zhǔn)備離去。
宋嬌兒也準(zhǔn)備起身下榻,去迎接宋鑒。只是那鞋子剛剛沾地,還沒有多走幾步,她便踩到了什么不知圓滑的小東西,瞬間腳底如同抹油般,光滑地直不起身子,直直向一邊倒去。
她下意識地伸手想要抓到什么東西去支撐,一旁的容洛也是一驚,但很快反應(yīng)過來伸手想要去扶住她。
只是一切已經(jīng)來不及,宋嬌兒重重地?fù)涞乖谌萋宓膽牙铮瑘?jiān)實(shí)的胸膛像鐵板一樣堅(jiān)硬,砸得宋嬌兒鼻尖一陣止不住的酸痛。
手心撐住炙熱的胸膛,宋嬌兒正欲趕緊起身,頭皮卻傳來劇烈的疼痛,像是頭發(fā)被人揪住狠狠地向外扯似的。
她小聲地“嘶”一聲,然后仰頭望去,發(fā)現(xiàn)自己柔順的青絲凌亂地纏繞在金絲珍珠翠羽釵上,而那個(gè)釵子卻牢牢地掛在容洛衣襟的盤扣上。
宋嬌兒的大腦瞬間空白一片,不知該做些什么。
她不小心跌倒在容洛的懷里,頭發(fā)又被纏在衣服上,整張臉不得不緊貼在他的胸膛上,否則頭發(fā)就如同被拉扯般疼痛難忍。
只是耳旁響起宋鑒的腳步愈發(fā)明顯,宋嬌兒也愈發(fā)著急。
如果讓他看到自己寶貝女兒和一個(gè)容貌盡毀的下人抱在一起,恐怕會忍不住當(dāng)場刺死容洛,那她的任務(wù)自然會失敗,她的工資獎(jiǎng)金也就泡湯了。
宋嬌兒臉漲的通紅,也顧不得什么,拉著容洛的手向書案走去。
在宋鑒推開門之際,她終于將自己和容洛藏在書案下略微狹窄的空間里。這空間只能堪堪塞下蜷縮在一起的兩人而已,他們還得緊貼著,才能不將身體露出在外面。
“嘎吱”的推門聲響起,宋鑒走進(jìn)空無一人的書房,忽而面露疑惑。
他的視線巡視四周,隨之目光停留在還鋪著棋子的棋盤上,又伸手拿起棋盤邊的一杯茶水,還殘留著溫?zé)嵊鄿氐谋诮沂局鴦倓傔€有人在此喝茶下棋。
只是這一覽無遺的書房,哪里有人的蹤影。
宋鑒眉間高聳,甩著衣袖語氣冰冷地大聲喚道:“云錦”。云錦循聲從門外邁著碎步趕來,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走進(jìn)書房。
“你家小姐哪在書房里?”
云錦自然也是不解,她半刻鐘前還端茶去書房,順便詢問小姐是否要吃糕點(diǎn)。而她也在門外守著,也沒見小姐出來離去。
“小姐剛剛下完棋,便出去散心,云錦那時(shí)剛好去給小姐取糕點(diǎn),所以才不知道?!?p> 云妁聞聲趕來,看到宋鑒一臉不耐,立刻上前為云錦解了圍。
聽到這里,宋嬌兒才微微松了一口氣,心上那懸著的大石頭似乎終于落地,還好云妁還算機(jī)靈。
雖說宋鑒才是云錦云妁二人最大的主人,但她們心底卻更偏向小姐。不論是什么原因小姐突然消失在書房,都不能讓怒氣沖沖的容老爺知曉,否則小姐怕是會被禁足。
宋嬌兒才放下懸著的心,才意識到自己居然和容洛挨的如此之近,甚至她微微抬頭便能和容洛氣息交織。
而她的手掌則撐在容洛的小腹上,隔著薄薄的衣衫,那幾乎是男性獨(dú)有的明顯的肌肉紋理就在她的手心中央,滾燙的溫度不斷傳來。
她的耳朵霎時(shí)一紅,手掌似箭一樣快速地收回,停滯的空氣里彌漫著令人臉紅心跳的燥熱。
只是宋嬌兒的頭發(fā)還纏繞在容洛的衣服上,她不得不整張臉埋在容洛的胸膛上,耳邊是他不知何時(shí)開始猛烈跳動的心跳聲。
宋嬌兒這邊紅云攀上臉頰,容洛那邊也并不好受,女孩子柔柔軟軟的身子像沒骨頭似的黏在自己的身上,他從來不知道女孩子的身子竟這般溫軟。
在如履薄冰的朝堂上,他忙于政事,在男女之事上向來清心寡欲,也從未和女孩子有這么近的距離。
而如今,少女的如春柳般纖細(xì)的腰肢就扣在自己的掌心之中,柔軟的發(fā)絲傳來陣陣清香,縈繞在鼻尖,而她就這般緊緊靠在他。
他微微低頭,便見少女的慌亂使得眼尾沁著淡薄的水霧,似乎極為羞赧,如蝶翼般卷翹的睫毛輕顫著,像被雨露打濕的嬌花,帶著可憐的柔美。
“那我去尋她,你們二人也去。這么晚,也不知道去散什么心?!?p> 對于自己挑選培養(yǎng)的婢女,陪著宋嬌兒幾近十年,宋鑒幾乎是沒有任何懷疑的相信,立刻大步流星地轉(zhuǎn)身離去。
耳畔的腳步聲愈來愈輕,宋嬌兒想立刻離開這令人窒息的空間,便拽著容洛要從案臺下出來。
由于這發(fā)絲牢牢纏擾在衣服上,空間又極為狹小,宋嬌兒又著急快點(diǎn)出去,便整個(gè)人蹭到容洛的懷中。
容洛眉心緊蹙,少女的急切使得她的身子磨蹭著自己的身子,甚至是......
宋嬌兒腿彎一翹,忽然全身僵直,雙目大睜,眼珠子變得圓溜,臉紅得似乎能滴血一樣。
她輕咬著唇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流氓!”
靄言
這個(gè)被屏蔽的一章我暈 刪了一百字湊活著看吧 如果再屏蔽我都不知道該怎么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