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切黑腹黑皇子(10)
“賀公子有什么事嗎?”
宋嬌兒端坐在茶桌前,眸底一片擔憂,只見眼前的賀承宴已經(jīng)不知不覺地灌下三杯茶水,也不說話,似乎很是緊張。
賀承宴捏了捏手中的茶杯,汗水微微潤濕杯身,他眼神閃爍,躲開宋嬌兒的目光,將它放在桌上。
他瞥了一眼直直站在門邊的容洛,眉峰輕皺。
“洛容,你先下去吧?!?p> 宋嬌兒接收到他的信息,開口讓容洛退出屋內(nèi)。
容洛深深望了一眼賀承宴,漆黑的眸如墨般濃稠,然后頭也不回地離開軒堂,那扇雕花木門阻擋住他離去的身影。
“他是...”
“宋家的伴讀,跟我一同來參加詩會?!?p> 賀承宴垂下眼簾,暗暗吐出一口長氣,心下頓時一片輕松,清清嗓子拱手道:“今日的事實在是驚擾了宋小姐,在下代表賀家向你賠不是。”
明明是秦瑄惹出的事,她也動手摑掌教訓了秦瑄,在賀承宴的口中卻彷佛像是他自己做錯什么事。
宋嬌兒頗為好笑地心想,眼前的賀公子實在是位正經(jīng)的溫潤君子。
“無事,我自己也唐突了?!?p> 賀承宴抬眸,隨即整個人頓在空氣中。只見眼前的少女嘴角微翹,漾起兩粒珍珠大小似的梨渦,如墨順滑的發(fā)髻邊那金燦燦的流蘇隨著她的動作搖曳,明媚如風的嬌俏模樣烙印在他的眼底。
若她看見賀承宴這失神發(fā)愣的模樣,還不知他心中對自己有什么心思,那她真的不配當這個攻略者。
宋嬌兒立刻收起笑容,斂眸恢復一臉平靜淡然的模樣,她的攻略對象只有容洛,實在不想與世界其他人有什么情感上的糾葛。
賀承宴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趕緊小心翼翼地收回視線,耳根子浮起紅色,胸腔那顆心臟不受控制地怦怦跳動。
他并非見色起意的登徒子,他喜歡宋嬌兒,已經(jīng)有五年。父親說,只要他能考取功名,身著藍羅袍,頭簪翠葉絨花的狀元冠服,便能向宋家提親。
猶記第一次見宋嬌兒。
她也是這般驕蠻的模樣,穿著扎眼的紅藥羅裙,手舉著彈弓,發(fā)絲隨風飄揚,像手持弓箭的紅衣俠女,意氣風發(fā),驕橫地說道:“不許欺負別人?!?p> 從此見她的每一面都是滿心歡喜。
宋嬌兒怎知賀承宴復雜的心理活動,原主關(guān)于他的記憶只不過是陌生的賀家哥哥,曾見過幾面,除了平常的寒暄從未說過話。
“你怎么臉這么紅?”
突然,她正想著怎么擺脫眼前陌上如玉的公子,卻發(fā)現(xiàn)他的臉頰染著不正常的紅暈,眼神迷蒙,像極了喝酒醉后的迷茫,但他明明喝的只是茶水。
賀承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覺得自己頭暈腦脹,腹間好像有股火在燃燒,將他的理智似乎也燃燒殆盡。
他視線變得朦朧模糊,看不清眼前的少女,只是鼻尖縈繞著她身上傳來的甜膩果香,就像枝頭任人采擷的水蜜桃,引誘著他伸手將它摘下。
他并不想傷害宋嬌兒,只能無奈地緊閉雙眼,癱坐在木椅上,嘴里壓抑不住的輕聲悶哼。
宋嬌兒怔愣住,賀承宴從溫潤冷靜的公子變成如此狼狽的模樣,墨發(fā)散亂,衣襟微敞,胸腔不停地起伏著,像極了...
中媚藥的反應?
她暗道一聲不妙,雖然不知他為何中了媚藥,但她知道如果自己和一個被情欲纏身極有可能失去理智,尤其是他還喜歡自己的人繼續(xù)呆在一個屋里,后果難以想象。
宋嬌兒慌亂地邁著雜亂的步子向門口走去,她剛將手放在門把處,卻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拉住了自己的手腕,將她整個人生生拽回來。
一個失去理智的人緊緊桎梏住自己,掙扎不得,白皙瑩潤的手腕立刻泛紅,疼痛讓她不禁驚呼出聲,眼角擠出顆顆淚珠,一股從心底產(chǎn)生的無助和恐慌淹沒了整個人。
【009,009!】
009那邊也很慌亂,但他只負責向宿主通報攻略進度,沒有任何權(quán)限干擾世界的發(fā)展。
【宿主,我也沒有辦法。】
宋嬌兒的力量隨著009系統(tǒng)的一句話瞬間抽空,她被男人壓倒性的力量懸殊壓在軟榻上動彈不得,像一直待宰的小綿羊,所有的掙扎都是無能為力。
她卻不認命,如果她喻嬌嬌真的認命,便不會來這個攻略系統(tǒng)。她劇烈地掙扎著,手腕被禁錮著無法行動,只能一口咬住賀承宴肌肉繃起的手臂,小腿不停地踢踹著他的身子。
但這番舉動對于中了媚藥的賀承宴而言都如同撓癢癢般的存在,他巋然不動,只是眉頭微微皺起。
甚至輕輕鉗住宋嬌兒的尖下巴,將她的腦袋從自己的臂彎處移開,只循著本能,想要俯身吻住宋嬌兒沾著血色的唇瓣。
“放...放開我。”
宋嬌兒絕望地盯著頭頂?shù)奶旎ò?,手掌捏緊,恍惚間意識回到那個陰暗的小屋,那破碎的花瓶碎片,浸滿手的血液。
花瓶...她渙散的視線立刻聚集,側(cè)著頭瞥見身側(cè)立著的花瓶。
“砰!”一聲巨響,隨之而來是身上令人窒息的重壓一輕,全身無力的她立刻癱軟在地。
甚至她的手根本甚至還沒有碰到那個花瓶,可賀承宴卻已經(jīng)躺在地上,痛苦地捂著胸口,連悶哼的力氣都沒有。
可她還沒來得及抬頭,挾裹著清新木制清香的味道圍住了她,一件暗色玄紋的斗篷裹住她散開的衣裙,安心的讓她忍不住想哭。那種感覺就像被人欺負時,遇見靠山為自己撐腰般突如其來的委屈。
容洛虛虛攬住渾身顫抖的宋嬌兒,剛剛聽到她絕望的哭喊聲,心臟那一瞬間的窒息讓他忘記了所有,只剩下一個念頭——去救她。
他頗為懊惱地輕拍著宋嬌兒的肩膀,他剛剛在門外站著,心底突生一股燥意,便到遠處轉(zhuǎn)轉(zhuǎn),回來走到軒堂不遠處就聽到她的聲音。
早知道不該走開。
“賀承宴...他?!?p> 宋嬌兒手指顫動著指向地上正欲爬起的賀承宴,他眼底那抹猩紅還未消散,似乎被媚藥驅(qū)使著又要向她走來。
容洛冷冷地看著他,松開虛攬著宋嬌兒雙肩的手臂,如同教訓頑皮孩童的大人一樣,揪著賀承宴的衣領(lǐng)便要往外面走去。
宋嬌兒呆呆地望著容洛的舉動,眼神錯愕地鎖在少年的身上,她唯恐容洛再做出什么驚駭?shù)男袨椤?p> 那件斗篷是容洛的,披在她嬌小的身上,如同稚童偷穿大人衣服般滑稽可笑。
宋嬌兒跌跌撞撞地走出明逸軒,為了追容洛,行走間差點被長出腳踝的斗篷絆倒。
只見容洛拽著賀承宴向院子那方池塘走去,在宋嬌兒詫異的眼神里,賀承宴彷佛他手中的玩偶,被容洛無情地扔了進去。
“咔嚓?!本o接著“噗通。”
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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