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照耀在湖面上,一只只花船駛過湖面,湖旁的人們坐在依湖筑起的小亭子中,與好友佳人飲酒賞月。
張庭打來的酒倒是好酒,江銘稍稍飲了一口,眼睛一亮,大口便將碗中剩下的酒都倒入了口中。
洪小魚倒是自來熟的也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杯酒,慢慢的喝了起來。
這少女倒也有趣,剛剛在那酒館中顯得大大咧咧,如今喝起酒來卻十分安靜,也不開口,只是小口小口的喝酒。
“撲通”一個聲音傳來,看著湖上花船的江銘和張庭回頭望去,卻看見那少女栽倒在了桌子上,兩人哭笑不得,這少女的酒還沒喝完,居然直接就趴倒在了桌上。
江銘起身走到少女身旁,忽然那少女抬起來頭,眼睛蒙上了一層水霧,兩頰通紅,望著江銘:“少年!這酒不太行,等哪天本姑娘請你喝好酒!”
江銘實(shí)在止不住笑意,輕輕的笑了起來。
從亭外也傳來了一道笑聲,江銘順著笑聲望去,看到了那位酒館中說書的老人。
那老人從亭外慢慢的走了進(jìn)來,笑呵呵的看著趴在桌上已經(jīng)呼呼大睡的洪小魚。
張庭站起身來,恭敬的行了一禮,開口道:“張庭拜見徐夫子。”
被稱作夫子的徐姓老人還是那般笑著,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回應(yīng)了張庭。
徐姓老人來到了洪小魚的身旁,眼神柔和的望著少女:“這丫頭,還是這般莽莽撞撞?!?p> 江銘帶著好奇的看著老人,開口問道:“老先生,我叫江銘,你和這位洪姑娘認(rèn)識嗎?”
老人還是那般樂呵呵的開口說道:“這丫頭幼時與老夫做了個約定,這會是來履行約定來了。江小友,看起來你與小魚倒是頗為有緣吶。”
江銘笑了笑,正欲開口,一旁的少女卻又抬起了頭,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徐姓老人,呆呆的問道:“徐爺爺,你怎么在這里哪,又來找小魚喝酒了嘛?”
說完眼睛一閉,又趴在了桌上。
老人笑了兩聲:“老夫帶這丫頭先行告退了,就不打擾二位了?!笔┝艘欢Y,揮了揮右手,就看到趴在了桌上的洪小魚飄了起來,老人向外走去,洪小魚則在老人身后慢慢向外飄去。
江銘給張庭與自己的碗中倒上了酒,問道:“張大哥,這位老先生是什么人,你為何稱呼他為夫子?”
張庭喝了一口酒,緩緩的開口:“徐夫子啊,那可是一位好老師啊,聽城中的老人說,夫子出現(xiàn)在這城中許多年了,在城中創(chuàng)辦了一座學(xué)府,傳授人們知識,指引城中小兒踏入武道。”
稍稍頓了一下,再喝了一口酒,才又是開口:“只要在這青山城中待過的人,幾乎都向夫子問過問題,大家都不知道夫子名何,只知道有次在酒館喝了盡興的夫子說了句徐某,為這青山城傳道授業(yè)解惑,所以大家便都稱他為徐夫子了。”
江銘不再說話了,安靜的賞著月,喝著酒。
剛剛消失的徐夫子身影又出現(xiàn)在了不遠(yuǎn)處,老人望著坐在亭中喝著酒望著天上明月的少年,眼中有些許疑惑,抬起了右手,手指一掐,便算了算。
許久才放下了手,笑了笑,轉(zhuǎn)身消失在了人群中。
正喝著酒的江銘像是有所感應(yīng)一般回頭望了望老人消失的方向,除了來來往往的人群,倒也沒見到其他眼熟的人,晃了晃頭,心里只道是喝多了,轉(zhuǎn)過頭對付起桌上的肉。
兩人吃飽喝足,便起身向草狼小隊(duì)的駐地去,張庭看起來似乎已經(jīng)有些多了,走路稍稍有些搖晃,江銘除了臉上有些許紅暈,倒沒有其他的不適。
小隊(duì)的駐地在四條街外,張庭還帶錯了一次路,闖到了別人家中,引來來巡邏的城衛(wèi),江銘又是行禮又是道歉,才算脫身。
找到駐地總算倒在了床上的江銘總算歇了口氣,已是深夜可他卻沒有半點(diǎn)睡意。
他想起了那位少女,想到少女在亭中兩次抬頭的樣子突然輕輕笑了出來。
又想起了那名老者,不知道為什么,江銘總感覺那老者身上有種熟悉感,這種熟悉感在那位老者說與那少女有個約定時更加強(qiáng)烈。
卻實(shí)在不知道這熟悉感從何而來,自己可算是穿越到這世界的,為何會對這世界的人有熟悉感?
他閉上了眼睛,眼前一片黑暗,然后慢慢的亮起,江銘又來到了那片夜空,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進(jìn)入這片夜空的方法,只需要他閉上眼睛,放松下來,僅此而已。
此時的夜空有兩顆明亮的星,一顆白色,一顆青色,高懸在那夜空中,其他的八顆仍舊十分暗淡。
江銘仍舊記得前些日子的那句“謝謝”
那些聲音很清晰,就像是在江銘的耳朵旁說的一樣,而第二顆青色的星辰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亮起的,所以他試探的望著那顆青色的星辰:“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等待了許久,兩顆星星仍然沒有任何變化,江銘笑了一下,自己居然想跟星星說話,真是可笑。
這般想著,意識慢慢模糊,江銘睡了過去。
江銘做了個夢,夢中有位老人,面容模糊,那老人站在江銘的身旁,二人像是在交談,但江銘卻聽不到與那老人說了些什么,說到最后,見那老人甩了甩手,便離開了。
城外的大江旁,出現(xiàn)了一道身影,正是徐姓老人,此時的老人面色稍顯凝重,站在江邊,眼神穿過了江面,口中呢喃的說到:“這么些年倒也安穩(wěn),為何今日突然起了波瀾?”
江面突然起了浪花,像是在回答老人的話一般。
老人立在原地沒有動,揮動了自己的右手,一道勁氣打在了江中,勁氣在水中穿行了數(shù)息,打在了江底。
在這深不可測的大江江底,有道巨大的黑影棲息在這,黑影身上纏繞著兩條布滿奇特符文的鎖鏈,見到這道勁氣,那黑影稍稍動了動,蜷縮了起來。
在湖旁的老人望著再度平息了下來的大江,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臉上恢復(fù)了之前那般笑呵呵的模樣。
轉(zhuǎn)頭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酒壺,抬頭喝了兩口,哈哈的笑了起來,慢慢向青山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