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路疾馳,很快就到了侍郎府,莫雨寒掀開簾子輕柔的將蘇卿語抱下馬車,此時的蘇卿語強忍著不適,剛才的一幕幕不斷的涌上心頭,一次次的被自己壓下去。阿無看到莫雨寒抱著蘇卿語進門,一臉震驚,看到她臉色慘白更是嚇了一跳。
“少爺,少爺你怎么了,莫寒哥少爺這是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不待莫雨寒開口
“哇”的一聲蘇卿語吐的稀里嘩啦,莫雨寒只得將她放下,讓她倚靠在自己身上,一只手扶著,另一只手輕輕的拍著她的后背試圖緩解她的痛苦。蘇卿語吐的昏天黑地,一陣陣反胃,不知自己吐了多久只覺得渾身難受,暗牢中的老鼠好像在自己身上挪動,蕭琦額氣息也在鼻尖,陰暗潮濕和幽冷檀香交織在一起令她全身無力,莫雨寒扶住搖搖欲墜的蘇卿語,待她緩解了幾分,抱起她飛身而入內(nèi)院。
蘇遂和府中眾人被蘇卿語派了出去,只剩阿無著急忙慌的去請大夫,莫雨寒將她輕輕的放在榻上,一臉的擔(dān)憂的看著她,又起身倒了一杯茶,扶起蘇卿語喂給她喝下,拿出帕子溫柔的替她拭去嘴角的茶水。
阿無的腳程很快,拉著一位氣喘吁吁的大夫進來,蘇卿語還是進門時的模樣,一臉清白,吐倒是止住了,只干嘔。
“大夫你快來給我家大人看看,回來就吐半個多時辰了,現(xiàn)在還在干嘔,是不是吃壞東西了”阿無一臉著急的看著大夫
“容老夫先把脈”阿無忙給大夫搬了椅子,屏氣凝神不敢發(fā)出一絲聲響,莫雨寒更是眼不眨的盯著。老大夫?qū)⑻K卿語的手放在脈枕上伸手搭脈,調(diào)息把脈,眉頭緊鎖,半響之后才緩緩開口。
“她這是受到了極度驚嚇刺激之后的造成的,待我扎一針能緩解她的干嘔,再吃兩貼藥養(yǎng)一養(yǎng)就沒事了,這幾日飲食需清淡”莫雨寒和阿無聽到無事放心了不少,又聽大夫說驚訝刺激之事不覺心中疑問,莫雨寒心中已猜測到了幾分并未明說。
“多謝大夫,您趕緊行針吧”說完大夫掏出長針在蘇卿語的手上輕輕的扎了幾針,蘇卿語胸中的悶氣似疏散了幾分,人也慢慢清醒,干嘔卻也慢慢止住。想起身寫過大夫,無奈使不上一點勁,只得躺著向大夫道謝。
“陸某多謝大夫,勞您辛苦跑一趟”
“大人客氣了,今日之癥并無大礙,只一點望大人思慮莫太重,恐傷身”蘇卿語自然領(lǐng)受大夫的好言。
“多謝大夫,大夫仁心仁術(shù),陸某記下了,阿無好生送大夫出去”大夫向她道了別,起身拱拱手背起藥箱出去了
“是,少爺”本來站在一旁的莫雨寒坐到了大夫的位置上,一眨不眨的看著蘇卿語,眼神中透著擔(dān)憂,想開口詢問,見她雖清醒但面色蒼白如紙便住了嘴。
蘇卿語并未抬眼看他,只淡淡開口“讓廚房給我準備熱水,我要沐浴”
“好”莫雨寒知她不想開口,便將她輕輕的扶起靠在榻延,自己起身出去。很快沐浴的一應(yīng)物品便準備其當(dāng),蘇卿語感覺身上的力氣慢慢的回籠,試著動了動身體,慢慢從榻上下來,進入內(nèi)間。莫雨寒躬身退出,擔(dān)心他會不會脫力,想敲門進去,又不止了步。飛身上了屋頂,都是男子應(yīng)該沒什么,況且自己是擔(dān)心發(fā)生意外,所以才看她洗澡的。莫雨寒在心里琢磨了一番還是揭開一片青瓦朝里看。
眼前的景象可能是他這輩子見過的最美的畫面了,青紗帳旁,長身而立的男子,束在發(fā)間的白玉簪子輕輕拔下,一頭青絲如瀑布般傾瀉而下,她抬起手慢慢的解開外衫,內(nèi)衫,地上堆著解下的衣衫層層疊疊,似莫雨寒此時的心跳一波一波越來越快。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手微微的有些顫抖,握緊張開,握緊張開,閉了閉眼,慢慢睜開,許久才慢慢平復(fù)。莫雨寒再往下看時,不敢置信的表情浮于臉上,蘇卿語脫下了一件類似男人身軀的罩衣隨意的丟在地上,這罩衣做工高絕,即使整個人袒露也不會懷疑這個東西只是罩衣而已。莫雨寒將視線從罩衣往上移,看到了一雙修長筆直的腿,泛著瑩白的光彩,薄薄的肚兜蓋住一片美好,裸露在外的部分令人浮想聯(lián)翩,肌膚吹彈可破勝似凝脂,肚兜下的美好令人血脈噴張,隱隱透出那高聳的雙鋒。莫雨寒霎時閉上雙眼,飛身而出,一個呼吸間就不見了蹤影,那被揭開的琉璃青瓦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奪目,好似在告訴他自己被遺忘。
不知自己飛了多久,跑了多遠,只覺得剛才的一幕在腦海中縈繞不去,呼吸急促,全身冒汗,臉色潮紅。莫雨寒的身影漸漸慢了下來,停在了一座高山上。環(huán)顧一圈才發(fā)現(xiàn)自己來到了城外,此時正站在一個高聳的山峰之上。
這山峰的一面不知是誰種了大片大片的蘭花,微風(fēng)吹拂濃郁的香氣撲面而來,讓莫雨寒原本躁動的身體舒緩了幾分,他一動不動的佇立在哪。一席碧青色的衣袍在風(fēng)中飛舞,如玉的容顏有一層細密的薄汗溢出,整張臉晶瑩剔透,陽光打在他的臉上將他如雪的容顏踱上了一層淡淡的光華。清風(fēng)吹起他的青絲,好似想撫摸他俊俏筆挺的鼻子和性感的薄唇,整個人沐浴在陽光中卻比那日光更加耀眼奪目。
自那日在瓊樓閣她向她打聽蘇誠的消息時,心中便產(chǎn)生了疑問,今日算是驗證了當(dāng)初的猜想,她是蘇誠的女兒,那個本應(yīng)該死在刑場上的女孩蘇卿語。這么多年來她一步步走來不知經(jīng)歷了什么樣的磨難才能讓她變成如今這寵辱不驚,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這樣的蘇卿語讓莫雨寒心疼,想要好好守護,不想讓她再受任何傷害,憂傷的氣息籠罩全身,山頂?shù)娘L(fēng)將一切吹散,不知佇立了多久,莫雨寒回轉(zhuǎn)身,如一縷輕煙飄下山去,他要拼盡全力去幫她。
蘇卿語全然不知自己的身份暴露,在水中呆了許久,直到水有些發(fā)涼,外面?zhèn)鱽戆o的呼喚聲提醒著蘇卿語她已經(jīng)泡得很久。站起身來,凹凸有致的身材一覽無余,光滑細膩如錦緞般的皮膚,長長的秀發(fā)如黑色垂下,滴滴答答的水滴順著發(fā)梢低落在地,更顯得一張小臉清麗角色,似月光般皎潔美好。
恐慌沉浮的心緒也似這水溫一般不斷冷卻,最后歸入沉靜。慢慢起身,拭干發(fā)上,身上的水珠,穿上罩衣和備好的長袍,一身白衣不可方物,她還是那個光華無雙令人為之瘋狂的俊朗小生。今日那些陰森恐怖埋入心底深處,掩在黑暗之中,讓這一切與自己曾經(jīng)的黑暗融合在一起??傆幸惶鞎岅柟庹丈溥M心底,驅(qū)散這所有的黑暗。
蘇卿語拉開房門,阿無和莫雨寒已在外守候,阿無蹙著雙眉一臉擔(dān)憂,在看到蘇卿語臉色已恢復(fù)如初時,眉眼才散開,蒙上了喜悅。
“將水撤了”蘇卿語一臉平淡
“是,少爺”阿無吩咐人很快將水搬走
“少爺,您還未用飯呢,奴才最近研究出幾個新菜式,少爺一定要嘗嘗,大夫說您要吃清清淡些,剛好奴才研制的幾個也清淡,正派上用場”說完一臉期待的看著蘇卿語,輕輕的點了點頭。阿無便歡快的往廚房跑,那里已經(jīng)成為他的常駐地。
屋內(nèi)只剩蘇卿語和莫雨寒,自蘇卿語從屋內(nèi)出來,視線便焦灼在她身上,一刻都不想離開,他想就這樣看著她,陪著她,守著她。炙熱的視線讓蘇卿語感覺到什么,抬頭看了他一眼,見他低著頭,蘇卿語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并未在意。在蘇卿語抬頭的剎那,莫雨寒悄悄地低下頭,雖然自己已經(jīng)知道她的身份,但現(xiàn)在還不是告訴她身份的時候,他害怕蘇卿語會生氣,會誤會自己對她的真心。
等一切塵埃落定,屆時我一定要告訴她一切,包括長久以來藏在心底對她的愛戀,他希望她能做自己的妻,愛她、敬她、護她、今生只她一人,往后余生讓她都不用生活在仇恨之中,每天都能快樂,只要她想做的事自己就和她一起做,她想去的地方自己就陪他去,她累了自己將肩膀給她,永遠為她遮風(fēng)擋雨,不讓她有一絲煩憂,永遠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