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陸文斗和阿夏正在一處深山之中過著自己的小日子,阿夏回來之后不知為何心中總是不得安寧,便同陸文斗表明了心意,陸文斗聽完遲疑了許久還是微微點了點頭。阿夏花了些時日尋了一處風景秀麗的山頭,將一應事宜安排妥當又請人重新建了上屋舍又費勁心思重新采購一番,這般折騰了數(shù)月才將新家安置好搬了過去。陸文斗家資豐厚屋舍院落自是不少,可他還是喜歡這樣的隱士生活,不愿踏足紅塵之中,這般才有了之前的阿夏的苦心尋找,他們搬離原來的住處并未告知任何人,只偷偷的給吳悠然去了信還讓他保密,只可告知蘇卿語一人。吳浩軒自是不知,這般才使得莫雨寒落了空。
莫雨寒上了馬一路疾行,日夜兼程往京城去,他要親自調(diào)查蘇卿語的所有事情。
蕭琦一路南下,首先到了皇上所說的蘇卿語失蹤之處晉威府。當初皇兄派陸冉來查鹽稅之事才失蹤的,那就是說冉兒失蹤也許和這鹽稅有關(guān)。蕭琦手段凌厲風行,來到了晉威府很快就將一干人等的罪行調(diào)查清楚捉拿歸案。
“審出什么了嗎?”蕭琦坐在一間院子之內(nèi)手中把玩著杯子,臉上面無表情好似并不在意。
“已經(jīng)審過了,受了刑什么都交代了,將他們的罪行交代的一清二楚并未隱瞞?!笔掔а凵难凵衿沉艘谎畚湟?,武一只覺得遍體生寒,暗罵自己一聲,蠢。王爺這般問肯定是想知道有沒有陸大人的消息,我扯這些旁人做什么,忙答道。
“屬下再三審過,他們都稱不知陸冉此人,也并未聽說過此人,應當沒撒謊,不知當初這中間出了什么岔子,京城距離此處距離遙遠,皇上所知消息并不多,只知道陸大人牽扯到此案之中,其他的便無從知曉,陸大人是否因為此案才失蹤也未可知,也許這中間有什么不可知的事情是我們不知道的”蕭琦把玩這杯子的手停了下來,抬眼望向窗外。武一順著蕭琦的視線往外看去,只一輪圓月掛在天空,他們來此已有月余,如今人是拿下了,可還是查不到陸大人的消息,武一心中有些不安,他害怕王爺會再倒下,屆時去哪尋那神醫(yī)來救。
“再審,將他們相關(guān)的人全都審一遍”蕭琦手中的杯子重重的落在桌上,發(fā)出了一聲脆響,杯子應聲而裂。武一不敢有二話轉(zhuǎn)身又去了審問。蕭琦起身站在窗前,微風吹過落葉鋪滿地,枯黃衰敗好似蕭琦此時的心境,他從來不敢去想這一切是不是一句善意的謊言。此案并沒有多少曲折,憑冉兒的能力應當很快就能審結(jié),即便遇到什么危險她身邊自是有人護衛(wèi)如何就會失蹤,還這般悄無聲息連皇兄和自己都無法查出。這些被捉拿之人受了刑連罪行都交代了更何況一個陸冉,難道真的是皇兄對自己撒了個謊嗎?
蕭琦就這樣在窗前站了一夜,臉色陰沉低落。武一敲門進來便見到一個落寞的背影,透著蒼涼之意,心中不免嘆息。
“屬下連夜將這些人審了一遍,還是,還是沒有關(guān)于陸大人的消息”武一抬眼去看見蕭琦并無反應,心中躊躇不知他是否聽清,正待再稟,蕭琦淡淡開口。
“你將冉兒薨逝前后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細細稟來”武一聽了心中疑惑不知王爺為何如此要求,當初回了京知道王爺因陸大人薨逝悲痛昏迷他已將事情的前因后果事無巨細的調(diào)查過,后來皇上說陸冉未死,王爺也相信并沒有詢問陸大人薨逝的事宜,自己自然不會多嘴,畢竟皇上都說陸大人還活著,也是因為如此王爺才有了活的生息,他便將此事壓了下來,如今舊事重提不知王爺是什么心思。
“王爺,皇上也已證實陸大人未死,您為何還要追問此事?”武一壯著膽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蕭琦瞥了一眼武一,臉色如常未顯怒氣,須臾他開口道“你說來便是”。
武一看著王爺雙眸底的續(xù)起的濃濃黑霧,不敢耽擱只得仔仔細細的道來“當初王爺昏迷進了宮屬下便派人細細的查過陸大人薨逝之事,她是在您離京后不久外出游玩時落水身亡的,是那個船夫動的手腳。后來屬下去查這船夫的身份好似是努爾哈的奸細所為,陸大人被人撈上來時已沒了生息,她身邊的人不死心將陸大人帶回了京,皇上親自帶了太醫(yī)院院首去診治被告知陸大人已無生還的可能。后來皇上便離開了,據(jù)屬下所得的消息,皇上走后他們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令陸大人醒轉(zhuǎn)了片刻,至于陸大人說了什么不清楚。后來他們給陸大人下了葬,但據(jù)屬下所知的消息賢才祠中是一副衣冠冢,陸大人真正的墓地只有她近身之人才知曉”武一一口氣將所查的消息統(tǒng)統(tǒng)說出,蕭琦陷入了沉思之中,武一所知消息是在回京之后自己昏迷之初便得到的而皇兄所述是在自己醒轉(zhuǎn)之后,他雖不想承認,但事實卻讓他覺得皇兄所說恐怕不是真的。
蕭琦沉默了許久才開口“太醫(yī)院院首當時所說是陸冉已無生還的可能?”
“是”武一的回答不帶任何猶疑。
“為何陸冉要隱瞞自己的埋身之所?她醒來的時辰中到底說了什么?努爾哈的奸細在那之前已被鏟除干凈即便是有漏網(wǎng)之魚也是小嘍嘍逃命還來不及何必自尋死路,而且后來竟然尋不到蹤影,這背后定然是有人謀劃好的,否則如何能讓暗衛(wèi)都查不出。這一樁樁一件件太巧合了。也許還有什么秘密是我們不知道?!笔掔圃谧匝宰哉Z,口中念念有詞,武一靜候在前不敢吱聲。
“派出精銳去查當初陸冉醒來時說了什么,查出她的埋骨之所本王要親自去看看,還有......”武一正凝神靜聽,蕭琦卻未再說下去,武一見他在出神并未退下,蕭琦停頓了很久才繼續(xù)說道。
“還有本王要陸冉從小到大的所有的資料”蕭琦說完擺了擺手
“是”武一得了命令便下去安排,蕭琦拿起桌上的另外一個杯子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起來,神情淡然看不出心思。
絕空之地的密林深處一個纖細的身影穿梭其中,頭發(fā)高高束起插著一根木簪,一身剪裁合理的青色勁裝襯得她英姿勃發(fā),神采奕奕。一張小臉上掛著晶瑩的汗珠,更顯得白皙通透,肌膚勝雪。“師傅真是可惡讓我一人來這叢林之中,他可知這里毒蟲密布,處處都是陷阱,一個不小心我的小命就交代在此了,自己又沒武功,只是比普通女子身子壯實些竟這般折磨我,哼,待我找到那血魔草,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此人正是蘇卿語被她師傅點了穴丟在這絕空密林中,這里可是被江湖人稱作死亡谷的地方,人人畏懼,是個有去無回的地方,毒蟲,毒草隨處可見,毒瘴,迷霧,錯綜復雜的地形,還有時常出沒的野獸。自己不愿來此他竟然將穴道給點了直接丟在這,若是有野獸聞到氣息那我豈不是要死在這。想到這蘇卿語真想對空怒吼,她那無良的師傅,難怪都叫他鬼醫(yī),醫(yī)術(shù)獨絕,毒術(shù)空前,自己都經(jīng)歷了什么。難怪當初那般自信的同陸師傅說能讓自己很快出師,這小命都懸在褲腰帶上能不拼命學嘛。
蘇卿語自從認了鬼醫(yī)這個師傅,開始的時候還是很和善的,可到后來就本性畢露了,為了讓自己能讓自己盡快對毒藥熟悉經(jīng)常是冷不防的給自己下毒,菜肴,茶水,屋子,衣物只要你能想到的他都給你下一遍,還有許多是你想不到的。自己每日在中毒解毒中度過了很長一段時日后來才慢慢的不會再中毒,對毒藥的認識也得到了飛躍的進展。以為這樣就完了,恐怕想太多,每日不令她進山尋幾種藥草師傅是不會善罷甘休的,這些日子懸崖峭壁,高山深澗,迷障毒霧越是危險的地方越是難以辨認的草藥師傅越喜歡。每次從險峻之地回來師傅還會體貼的讓自己去沐浴,只是坐進浴桶之后不是享受是百爪撓心的痛楚,師傅說這是讓自己百毒不侵的法子,自己無處申訴只得忍著。
當然跟著師傅也有幸福的時刻,每日都能吃到師傅自制的養(yǎng)顏圣品,那個女子不愛美,自己當糖丸吃了,這肌膚更甚從前了如三月的桃花般明媚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