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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樹下風悄悄

第十四章 探秘

梧桐樹下風悄悄 青山依北 4082 2021-06-24 21:46:23

  安置好妹妹,祁執(zhí)安出去找祁翰舟,問了工作人員,將他領到202房間外,開門的是文天賜,穿著浴衣,頭發(fā)微濕,祁執(zhí)安進房后,見弟弟還在睡:“你們什么時候回來的?他一直在睡嗎?”

  其實他想問的是,弟弟是一個人睡的嗎?不能太直接,但文天賜聽出來了,在他看來,兩個男孩子共處一室,挺正常的,而祁翰舟不一樣,他哥哥或許是知道的,所以才會關心的問回來的時間和睡覺的情況,有沒有其他的事情。

  “對呀,我們在山上走,不小心掉到了溝里,把衣服弄臟了,就到潭里面洗澡,結果被工作人員發(fā)現(xiàn),帶我們到這里來換衣服,休息?!蔽奶熨n不緊不慢地說著,剛才一段時間的事情,兩人都忽略了什么,都以為對方不知道。

  文天賜說完,繼續(xù)坐到沙發(fā)上看電視,正在播放拳擊比賽。

  祁執(zhí)安想給弟弟換個房間,看見枕頭邊的浴衣,覺得不方便,自己在這里坐著,好像也不方便,怎么在哪里都礙事兒?

  “文天賜,等祁翰舟醒了,讓他到祁暮漓房間等我,207房間。”

  文天賜送祁執(zhí)安出門,關上門后,把門后的暗鎖也鎖上了,關上電視,調低了空調的溫度,走到屏風后面,鉆進被子里。

  車上山溝里的試探,文天賜更多的是想試探自己,他不確定自己內心深處的那份不同,源于何處,直到見到祁翰舟,找借口向他學拳,使壞偷他的扣子,刻意的躲避,不經意間的眼神,到底是因為他的不同,還是因為他就是唯一的那個不同,是自己渴望靠近的那個人。

  現(xiàn)在,這個人就在眼前,想怎么樣都可以,最不濟,他把自己打一頓,隨他,大男孩,大丈夫,能屈能伸,文天賜只想抱抱祁翰舟,他選了一個舒服的睡姿,靠在祁翰舟身邊。

  快醒來的祁翰舟感覺身邊多了一個人,伏在身上,以為是哥哥,翻個身,抱在了懷里,頭發(fā)的味道不對,他摸了一下腰,確定不是哥哥,一下子睜開眼:怎么會是文天賜?還睡著了!

  祁翰舟的左胳膊在文天賜的脖子下,想拿,拿不出來,怕弄醒了他,就放在那里,右胳膊伸直了,將床頭柜上的手機拿過來,錯過文天賜的頭發(fā),放在手上,打開相機,調整角度,對著文天賜的臉,拍了兩張,然后將手機放在枕頭下面,陪著他再睡會兒,等他醒,小孩子貪睡。

  裝睡的文天賜就想這樣躺著,就沒動。

  一樓地下室里,姜影在站在文世勛旁邊,看著他坐在木椅上訓斥幾個員工,知道接下來這幾個人是她要接手的事情。

  這是一個地下暗室,只有樓梯上面一個出口,關上后,室內的聲音傳不出去,布置得干凈利落,墻壁的兩面是紅木櫥窗、櫥柜。

  一格一格的玻璃后面是各種刑具,按大小用途分門排列,彎刀、直刀、長刀、短針、長針、彎針、剪刀、鑷子、鋸子、斧子、鐵鏟、烙鐵等各種器具。

  藥水甁貼上了標簽,依次放在柜子里,各種顏色、規(guī)格的瓶子整齊地排放,里間是一塊用黑瓷磚鋪成的小房間,椅子,坐凳,床。由上好的紅木制成,沿著墻壁,是一排水槽,臺面擦洗得干干凈凈。

  姜影在建議那幾個員工喝了紅色藥水:“不愿意喝,清醒地看著,也是可以的,但我勸你們還是喝了它,你們不會想知道,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是什么。另外,這是你們當初心甘情愿來這里的,這種結果,事先也是告訴你們了的,來不來這里,只是時間的問題,如果想反悔,那就省去這里的環(huán)節(jié),直接丟到淵潭的洞里面去?!?p>  說到這里,那幾個員工顫顫巍巍接過紅藥水,一飲而下。

  姜影在將他們鎖在凳椅子上,等著變化,然后取下有用的東西,放到器皿里,再安放到柜子里,并標注上名稱、時間、年齡、姓名、性別、備注。

  池子里的水,嘩嘩地流著,水管里的水,沖在每一個角落,整潔如初后,打開溫度調節(jié),升高了溫度,關閉了外門,由內門向里面走,拉著一輛拖車,將剛才的貨物由暗道送到潭洞內洞。

  中午的魚餌殘渣被姜影在清理到水里,開閘,通道連著澤湖,湖里面的水進來,一些魚兒也跟著進來,吃殘渣。

  水里的殘渣吃得差不多時,姜影在關上了閘道,放下車上的貨物,看他們慢慢地蘇醒過來,無助的找出口。“別枉費心機了,這就是你們最后的歸宿,水里有魚,夠你們過一陣子,你們應該感謝文大少爺,幫你們完成了人世間的心愿,這里只有兩個出口,你們這樣出去,比死還難受,下輩子做人,好好珍惜。”

  說完,走上旋轉臺階,上去,關上門,從另一個通道返回地面,到澤湖的一處小溪邊洗手,走過一片雜草叢生的荒野地,到木屋里生火做飯。

  趁著祁暮漓睡覺的空隙,夏林一和祁執(zhí)安到房間外面,找了一處沒有攝像頭的角落,夏林一還特意打開了七感,在他們所處空間里檢查了一遍:“干凈,祁大哥。你不覺得奇怪嗎?這世道還會有這么干凈的地方?連我們腳底下的地都是干凈的,太不尋常了,有點事先準備好的樣子?!?p>  祁執(zhí)安在山上時,就覺得有問題,聽夏林一這么一說,也是一頭霧水:“是不對勁兒,我們平日里,周圍或多或少都有些東西在周圍出沒,互不影響,也相安無事,他們找他們的食物,我們過我們的生活,這里竟然這么干凈,有問題,出去找找。”

  出了酒店西門,沿著圍墻、暗角尋找。

  夏林一在經過一處水邊雜草的時候,搜到了一點黑影:“哥,這邊?!卑渡蠜]有黑影,從雜草延伸到水里,這是澤湖的一角,我在山上時,看見那邊的通道關閉,但這圍墻是建在橋上的,那邊的湖水與這邊相通,你的招魂劍從這邊圍住水邊,我把御天劍緊貼圍墻放著,看能招來什么?我們把它罩住?!?p>  為了防止被人發(fā)現(xiàn),他們背對著湖水散出劍,然后若無其事地在湖邊散步,靜待著獵物入網。

  不一會兒,祁執(zhí)安就感受到劍的波動,向夏林一眨了眨眼睛,夏林一打開劍柄,化成一張網,一道光照,收住水里的小妖,拖上岸來。

  是一只黑魚妖:“仙家饒命,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在湖里養(yǎng)生,沒想禍害誰,仙家饒命啊,饒命。”祁執(zhí)安蹲下來:“閉嘴,不要你的命,我就想知道這座酒店和后山為什么一只邪物都沒有?不合常理?!?p>  黑魚眼睛轉了幾下,擺擺尾巴,想溜到水里,被夏林一從后面一腳踢出,離水邊更遠了。黑魚逃跑無路,只好委屈巴巴地說:“我說了,可不要收了我的靈識,我攢了好久的。”祁執(zhí)安不屑地說:“就你那一點靈識,還不夠我動手,不要,你說。”

  黑魚妖知道躲不過去,說了些他知道的事情:“我只知道,這個酒店沒建之前是荒地,埋過一些人,怨氣很大,后來,有位仙家來收了這里的怨氣,用來煉丹,結果入了魔,索性就把這里當成了他的魔道修煉場,我們這些住在湖里妖,被他用符咒圈住,出不去。湖邊的山林里,有處很深的潭,山上的妖靈被收走了,潭水向內有一個大洞,關在那里,再向內,有一個小洞。他們會向小洞內放食物,養(yǎng)著那些妖靈鬼怪之類的東西。我們湖里的食物少,有時是就相互取食,所以我太餓的時候,會等潭洞開閘時,溜進去,吃些殘羹,快點出來?!?p>  夏林一還有件事很好奇:“最近在湖邊的一個村莊發(fā)生了什么事兒,你有沒有聽說?”

  黑魚妖馬上回答:“聽說了,這可是件大事,大家都想撈一把的好事兒,附近的那個村子,有人到湖里來釣魚,結果被湖里的一只妖給看對眼了,眼睛盯著看,盯著看,把魂丟湖里了,那妖讓他把村里的人喊到這里來游泳,夏天熱,來這里游泳的少,以前死過人,但經不起這個人回去蠱惑,真的來了些人,還有小孩,然后,你們也知道,有些人本來就命里犯水,一下來,沒一會兒,那魂魄就自己散了。等酒店主人發(fā)現(xiàn)情況不妙的時候,已經死了好幾個人,所以才把我們都圍起來,關了進湖通道,還把作亂的幾只大妖捉走了,聽說化了他們的修為,啥也沒有了,真慘,變成了一縷黑影,我看能投個螞蟻蟲子之類的胎,都算是他們走運?!?p>  “那你困在這里,怎么不逃?投了胎,做個活物,不挺好的嗎?”夏林一還想知道什么。

  “這投胎,投一次,之前的修為就沒了,死后還得重煉,我想一次投個好胎,豬啊,狗啊,也行,如果能投到人胎,我就得多修煉,多找些靈識、魂魄,誰想投個動物胎,我不是說動物胎的家伙比較懶惰,我就想去當個人。過段時間,要是覺得太難了,也會去投個動物胎什么的?!?p>  祁執(zhí)安聽他說著說著,快沒邊兒了:“說你干什么?說那個成魔的,是誰?”黑魚疑惑地看著祁執(zhí)安,搖搖搖頭:“這我不知道,沒見過,只是聽說啊,有一只妖被捉走之后,又放了回來,我們才知道的那個魔嫌棄他臟,聽那只妖說,魔隔著一層白霧,看不見,有時是女孩子的聲音,有時是男孩子的聲音,還有的時候是老人的聲音,或者小孩子的聲音,都是從白霧里面?zhèn)鱽淼模卜植磺宄降啄膫€是的?!?p>  “那只妖呢?”

  “跑了,嚇得半死,在山上尋了只老鼠胎,就投胎去了,真是可惜,修為比我還多呢?!?p>  “好了,我知道了,你走吧,老實點,別禍害岸邊和湖上的人?!?p>  祁執(zhí)安揮揮手,黑魚妖趕緊溜了,飛躍,跳到水里,消失無形,水面一點波動都沒有。

  了解了個大概,祁執(zhí)安知道這里的魔是文世勛,只是好久沒來,想知道他最近有哪些舉動。

  他們沿著原路回到酒店,發(fā)現(xiàn)207房門微微開著,里面沒有祁暮漓,兩個人一下子慌了,這出去一小會兒,怎么能把人給弄丟了?

  打電話,沒人接,別人的房間又不能隨便進,他們來到一樓,問值班的人,說是看見幾個女孩子出了酒店,去哪里,沒問。

  于是祁執(zhí)安給祁妍竹打電話,才得知她們跟著文弱水到游泳館游泳去了。

  “文弱水有沒有可能知道些什么?”夏林一問道。

  祁執(zhí)安不太確定:“這個不好說,文家人,留點心?!?p>  太陽光從樓頂斜射過來,祁執(zhí)安選了一個陰涼的地方,坐下來。夏林一到游泳館看祁暮漓,看她有什么吩咐。經過一樓過道的時候,他的七感探到了與祁暮漓相似的氣味游絲。

  夏林一放慢了腳步,如獵狼嗅到了獵物的氣味一般,誰的氣味移動?可能也現(xiàn)了他,等他跟隨氣味來到游泳館內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這氣味來自于一個妙齡女子,身材高挑,貌美而優(yōu)雅,見夏林一進來,十分得體地走過來:“你好,我是這里的店長,姜影在?!?p>  “改頭換面的樣子,我差點沒認出來。他呢?”

  “他不想見你們。至少今天不行?!?p>  說完,姜影在點頭笑了笑,像對待普通客人一樣,招呼一個工作人員:“這個男生要找人,你帶他進去?!?p>  望著眼前這個二十多歲的女人,夏林一竟難以確定剛才的氣味出自她身體,可自己的七感明確地提箱著:祁暮漓的血在她的身體里流轉。

  姜影在已經完成了血液由黑變紅的轉換,綠血使得她的血液可以如泉水般經久不息的存在于體內。

  難怪文世勛會處心積慮地要祁暮漓的綠血,讓姜影在幻化成這么真實的人形,半人半靈,是個不錯的陰差。

  夏林一不會無緣無故來澤淵酒店,他也不會輕易動姜影在,文世勛知道,所以才敢放心地由她接待他們這群人的到訪。

  “您這邊請?!苯霸趲е牧忠贿M入館內,帶到了祁暮漓的旁邊:“祁小姐,這位是您朋友嗎?他找你?!苯霸诿髦蕟?,見祁暮漓點了個頭就轉身離開了。

  姜影在對自己剛才的冷靜捏了把汗,如果夏林一想對她怎么樣,那她姜影在可就真的不在了。

  文世勛對姜影在比較信任,私底下有什么任務的時候就讓她去做。酒店的事務,讓她去管理。但是想陪伴的時候,直接叫姐,她很懂事,一聽就知道要做什么事情,文世勛感覺有時候對她甚至產生了依賴。

  坐在涼亭的祁執(zhí)安覺得熱,一個人又很無聊,回到了后面酒店206房間,妹妹的隔壁,拿起手機玩游戲,打發(fā)時間,等弟弟休息好了之后給他打電話。

  202室,祁翰舟的胳膊有點麻了,文天賜還沒有醒。這小子,剛開始是裝睡,沒想到,挨著祁翰舟的身體,有種奇妙的滿足感涌滿全身,他不知不覺睡著了。等他醒來的時候,眼睛看到祁翰舟在注視著他,不由得把頭仰了一下,淺淺笑著:“翰舟哥,醒了,我有點困,就來一起睡,放心,我沒動你,不信你自己摸摸看。”說著,拿著祁翰舟的手向下摸,被祁翰舟一把抓?。骸皠e動,我知道你沒做什么,睡醒了?把腿拿下來,不太好?!?p>  祁翰舟起身,穿上浴衣,到浴室洗澡,水流過全身,才感覺舒服點兒,沖洗干凈,出來,到床邊拿手機,見文天賜一臉幽怨的看著他,祁翰舟意味深長的抿了抿嘴,淺笑著說:“小朋友,該起床了,這種少兒不宜的事情,等你長大了,有了女朋友再做,別找哥哥。”

  祁翰舟拿起手機,到客廳看電視,文天賜拉過被子,把頭蓋住了,不理誰。

  祁翰舟撥通了哥哥的電話:“去問問這里的工作人員,我的衣服、鞋子烘干了嗎?我等著穿?!?p>  等了一會兒,祁執(zhí)安拿著衣服進來:“換上,他呢?”祁翰舟看向里面。

  祁執(zhí)安壞笑地看著弟弟,把他指了指,又把床上的人指了指,祁翰舟忙把食指放在嘴邊,做了個閉嘴的手勢,然后小聲說:“衣服放在這里,在你房間等我。”

  祁翰舟把哥哥推出門外,關上門:“我哥走了,你起來吧,衣服拿過來了,我放在沙發(fā)上,先出去了,到我哥房間坐會兒?!睕]聽見動靜,可能是真的生氣了,輕輕出去,關上門。

  游泳館里的祁暮漓在水里游來游去,玩得很開心,岸上的夏林一時刻注意著她,好像她會落水一樣,擔心。在夏林一心中,祁暮漓是最重要的人,不能有任何的閃失。

  當初為了讓爸媽同意他們的交往,在家說了好些話,求媽媽同意。媽媽說,他們太小,雖然定有婚約,可是也才讀高一,不懂得什么是喜歡,要等長大了之后再說。

  可是夏林一怕錯過了,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尤其是文世勛的出現(xiàn),更讓他覺得此事不能等。

  夏林一的七感可令他知道人的將來,錯過的人終將不再廝守,錯過的不是一個人,是一生。夏林一進不了祁暮漓的命門,看不到她的未來,所以更想為這未知的未來附上自己的一生。

  “幸好文世勛放棄了,天曉得他是怎么想的?!币驗橥翘斓乐腥耍牧种魅尾恢牢氖绖椎奈磥?,更不知道他的想法,所以無從得知文世勛以后會不會與祁暮漓再有瓜葛。

  “這可是祁暮漓想起名字都會傷心的人,看見人都會動心的人,一定要遠離他,危險!”

  夏林一這么想著的時候,祁暮漓從水中起來,與祁妍竹和祁妍文一起到浴室更衣,一路說說笑笑,女孩子之間的快樂,可可愛愛。

  另一邊,游泳館發(fā)生的事,文世勛從監(jiān)控室內的屏幕看得清清楚楚,酒店的二樓,弟弟文天賜房間外的走廊監(jiān)控里顯示,祁翰舟出來,進了祁執(zhí)安的房間。

  文世勛對這個弟弟也是沒轍,喜歡誰不好,喜歡祁暮漓的小哥,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希望是因為好奇心作祟,一時貪玩,不是真的喜歡,要是被爸媽知道了,還得了?尤其是媽,還不氣個半死,雖然是后媽,看在平時對自己不錯的份上,這個弟弟還是得保護著,先不說,大了,有了喜歡的女孩子,自然就沒事兒了。

  回去的路上,依然是來時的車輛和座位。

  祁暮漓問夏林一要什么生日禮物,夏林一卻說禮物已經收到了,不用再送什么,祁暮漓不解:“我送什么了?”夏林一總不能說那張給文天賜和文弱水的卡片被他拿下了吧,于是小聲地說:“你呀,你的微笑就是給我最好的禮物,你開心,我就開心,所以,你快樂,我也就快樂,現(xiàn)在告訴我,你快樂嗎?”

  祁暮漓沒想到他這么說,把雙手挽在他的脖子上,臉笑成了一朵花:“快樂!”夏林一把她的手拿下來:“系上安全帶,注意安全?!逼钅豪觳凰墒郑鰦傻卣f:“不要,你扶著我,做我的安全帶。”夏林一只好扶著祁暮漓坐好。

  中間車上的祁執(zhí)安坐在前排,看著窗外,觀察這里的地形和一些路過的人,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發(fā)現(xiàn),畢竟酒店澤湖的事還是有些疑問未解,那淵潭是疑問重重,沒有機會去印證心中的疑惑。后排坐的祁妍竹和祁妍文倒是無憂無慮,說著今天的愉快經歷。

  后車里的文弱水陪幾個女孩子玩了一天,有點累了,調整車座椅,向后倒,想睡一會兒。

  后排的兩個人只能向左靠著坐,文天賜坐在靠車窗的位置,想起來的時候,祁翰舟曾盯著他的手看,于是把手放在衣服上,用指頭繞著衣服玩,繞起來,又放開。右手從背后向祁翰舟的后腰摸去,挑起衣服,將手伸進衣服里面,碰到了腰上的皮膚,祁翰舟身體向前微微挺了一下,沒說什么。文天賜直接摸到了腰的右側,用力往自己身邊攬過來,祁翰舟看著前面,輕聲地說:“放錯地方了?!?p>  “那我應該放哪里?前面?”

  “不是,放在你那邊?!?p>  “你自己拿下來。”

  “不想碰你的手,你自己拿下來。”

  “我的手怎么了?不好看嗎?”

  文天賜說著,抬起手,在祁翰舟的眼前擺弄,故意擦過他的鼻子和嘴:“好聞嗎?翰舟哥?!?p>  祁翰舟被眼前這個小家伙弄得沒轍了,抓住了他的右手,放在自己的腿上,想想,放在自己的腿上不太好,松開,又怕他再搗亂。就只好繼續(xù)按著。

  文天賜的左手使勁掙扎了一下,抽不動,也撤不回。左手幫忙,剛動兩下,祁翰舟索性隔著衣服,用右手抓住他的左手。這下,兩只手都不能動,文天賜沒想到祁翰舟手勁這么大,以為是旗鼓相當,沒成想不在一個等級,他根本不在祁翰舟的級別。

  動了幾下,沒效果,文天賜也就老實了,向后躺著,放松下來,祁翰舟覺得手上的動靜沒了,握著的手也松了點,怕把那手捏疼了,用手指輕輕地撫摸,文天賜覺得這樣也挺舒服的,就沒有再做其他的小動作。

  回到家時,落陽余半邊,晚霞江滿天。祁家院墻外的銀杏樹葉在夕陽里熠熠生輝。

  樹下,夏林一將祁暮漓的東西遞給她,看著她被晚霞映照的臉,白里透紅,雙眼靈動,長發(fā)隨著她彎腰拿水杯的時候滑倒了夏林一的手邊,他不由得伸手碰一下,而祁暮漓已經起身,和他說著再見,于是夏林一呆呆地向她揮揮手:“再見?!?p>  祁執(zhí)安等妹妹進院后,走到夏林一的旁邊:“今天的事兒,如果你那邊有什么消息,給我發(fā)信息,祁叔送你回去,沒課的時候就過來玩,我妹妹很可愛,能照顧她,是你的榮幸。”

  “執(zhí)安哥,你這是不想聽她的使喚,想起我了吧?!毕牧忠恍χf,“最近功課不多,我有空就過來。”開心地坐上車,回小區(qū),爸媽在等他吃晚飯。

  云如謹見兒子回來,一臉的笑意:“你今天的生日,玩得怎么樣?”

  夏林一把在澤淵酒店玩的過程大致說了一遍。

  對于兒子的出行,云如謹總是過問,這唯一的血脈,可不能有什么閃失:“澤淵的事,不能再提了,也不要再去過問,祁執(zhí)安問起,就說沒有消息?!?p>  夏林一不解:“為什么?難道和我們有關系?”

  云如謹沉下臉:“說了別問,就別問,吃了晚飯,去練琴,練字,練劍,有幾天沒看了,讓我看看劍法學得怎樣了?!?p>  晚飯后,趁著夜色,云如謹來到了城東的空山寺下,云家的修養(yǎng)地,借著靈力,云如謹沒用多長時間就走完了長長的石階,進到空山寺里,這是香火一般,許愿的人大多是老人和婦女,收到的靈識和精魂弱,但也夠用。兩個哥哥在時候的偏廳休息,白日里,他們是主持,和尚,為人祈福,夜里,收起身形,以氣的形態(tài)飄著,保存仙力。

  聽到敲門聲,云潤和云澤幻出真身,開門:“妹妹,夜里過來,怎么沒事先說一聲,發(fā)給靈珠,我們過去,會快一點?!?p>  “不想在家里說,林兒聽見,不好。”云如謹走進屋,“澤淵的事,處理得怎樣?林兒今天去玩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這件事情?!?p>  “他知道多少?”云潤問。

  “黑魚妖可能也不知道和云家有關系,沒說個所以然出來。”云如謹想了一下,“他有提到淵潭那邊的情形,具體的,也不知道。”

  “這么說來,百里曼青是真的想成魔了,亂收人命,膽量還真是不小,枉我們還費心地照顧著他的妹妹,他該不是誤會了?當年我們這么做的初衷就是為了防止他成魔,沒想到,還是走到了這一步,原來天道的命也是難以逆轉。他母親知道了該有多傷心啊?!痹茲捎悬c惋惜。

  云潤似有所思地說:“當年我也權衡過利弊,認為把他們兄妹早點分開,至少百年蘭汐不會被他的命相所克,散去仙力,妹妹也不會在成長過程中損去文來福的陽壽,大家能安逸地度過這一世。當時還是百里蘭汐求我去勸她的三位師哥同她一起演這場戲,待她們母女墜下山崖,救下她們的真身?,F(xiàn)在,弄成這樣,如何收場?”

  云如謹此時也沒有好辦法:“林兒本就對那個文世勛心存不滿,傷了祁暮漓,還和沒事兒人似的,礙于天規(guī),沒找他麻煩,如果被林兒知道這件事,他還不去折騰一番?那我們就都下不來臺,小孩子就愛爭強好勝。我看百里曼草這陣子沒在林兒的劍里,在哪里?”

  云澤想了想,說:“她自從前陣子能幻出真身了,我就把她的元神送到了雨山觀,由云秋濯和云牧瑤陪她一起訓練。提靈力,練劍法,小姑娘學得還挺快?!?p>  寺外的風有點涼爽,云如謹打開窗,云潤說道:“希望她能勸化她哥,現(xiàn)在還沒入太深,那個村子里的人其實與他無關,是別的地界的仙家來捕食,亂了規(guī)矩。但是,他讓姜影在隨意收羅靈魂,有違天道,勸了他,他也不聽,依舊我行我素。不過,那些靈魂都出于自愿,沒有太大怨氣,也沒被神臺發(fā)覺,我們也就不好多加干涉,可能是太年輕,想試試自己的能力如何。也就是些個不值錢的東西,至于人間收來的靈魂,如果是出于自愿,就隨他去了。以后,有什么事情,我們再去查看?!?p>  云澤接著說:“過陣子,我到百里家拜訪拜訪,看他師傅百里弘德什么看法。上次在水村,他保證過會好好管教徒弟,就這種管教的法子,看他不問世事的態(tài)度,可能說了也白費?!?p>  “我看還是別去了,別到時候碰一鼻子灰回來?!痹茲櫽X得有點難辦,“百里弘德本就護著他那個徒弟,好不容易把弟子的羽翼修煉出來,你再去要他管教,他不把你臭罵一頓?你以為有啥好的等著你?我們還是管管好自家這個獨苗,不讓兩家結什么過節(jié)才好,以后有什么事兒還得相互幫襯著。”

  云如謹這才放下心來:“最好不要有什么瓜葛,當年因為分地界的事情,得罪過百里家。本該是百里家的山野地給了祁家,換了一塊澤潭水地給他們,靠北不說,還很偏僻,好在文家把地給盤活了,開了家酒店,這些年倒也相安無事,我先回去,你們沒事的時候記得來教林兒練劍,他最近不忙?!?p>  “他不是在和祁家小姑娘在談戀愛嗎?”云澤笑著說。

  “小孩子懂什么,多學本身才是正事?!痹迫缰斠荒槆烂C。

  “不怕那小姑娘不喜歡他了?是個至陰的女孩,這世間難得喜歡一個仙家后人,還是至陰之女。難著呢?!?p>  “知道難得,先把這門親事定下來了,林兒很喜歡,小姑娘我也挺滿意的。左丘家,門當戶對,挺好的。沒別的事,我先走了?!痹迫缰斵o別兩個哥哥,回家。

  祁家三樓,祁執(zhí)安在游戲世界里戰(zhàn)得血雨腥風、炮火全開、戰(zhàn)艦護航、一觸即發(fā)的時候被弟弟的手擋住了眼睛:“聲音能不能小點?妹妹還在背符咒,背不出來,你幫她背,過幾天,師奶們來檢查,挨了訓,還是拿你出氣,反正沒我什么事兒?!?p>  弟弟這么一說,祁執(zhí)安只好戴上耳機:“我喜歡聽聲音在屋子里回響,戴上耳機太沉悶?!逼詈仓蹨惿细绺绲募绨颍骸耙灰c別的聲音在屋子里回響,我來調音量,如何?”祁執(zhí)安忙扶正耳機:“你那個,不行,耳機戴著挺好,不能影響妹妹?!?p>  “你確定?”祁翰舟把手按在了電源的開關處。

  “別亂來,求你了?!逼顖?zhí)安馬上取下耳機,“等一下,等我和隊友說一聲,取消任務,要不然我的聲望就掉了,求你了,等我一下,千萬別動?!?p>  “你看你,玩?zhèn)€游戲,跟個孫子似的,人家玩游戲是為了享受,你是為了啥?一天天的,快點,好了沒有?我的手有點抖,哎呀,要控制不住了,你說,這要是按下去……”祁翰舟故意嚇唬哥哥。

  “好了,好了,馬上。”祁執(zhí)安一頓操作,退出了游戲,然后警告弟弟:“以后再敢和我開這樣的玩笑,你看我不揍你?是真的揍,一會兒快點,我還接著上線玩的?!?p>  “沒問題,但這種事兒,誰說得準?”

  文家,頂層閣樓,文世勛聽著姜影在的匯報:“酒店里的事,已經處理完畢,湖上和潭邊的禁咒都已收回,湖里妖和潭里的怪還算老實,有些又回到了山里,還有的在湖的周圍,我找了幾只聽話的灰靈,看著他們。明天我到市里醫(yī)院走動走動,找找賣主,補充內潭的香餌。還有一件事,身無殘疾和病患的人也想來,要不要?”

  “不要,你可以查一下原因,讓文弱水清掉他覺得難受的記憶,還有什么,能幫的就幫一下?!?p>  “有個陽壽挺長,但是這個人不太地道?!?p>  “說來聽聽?!?p>  “他大概四十幾歲,已經拐走了市區(qū)的十幾個孩子,有的賣了,有的弄殘了,在街上乞討,還有被關在黑屋,供別人玩弄。最小的三四歲,大的十幾歲。打聽到的就這么多,消息來得有點遲?!?p>  “知道了?!?p>  “下去吧,把你剛才說的這個人弄來,消除他來這里之前的所有痕跡?!?p>  “明白。”

  “等一下,姐,不陪我了嗎,我有點困了?!?p>  “好。”

  暗夜,睡意漸起,衣帶漸寬,肌膚漸融,身形漸輕,曼紗落地,翻云覆雨,潮起潮落入佳境。

  幾天后,姜影在出現(xiàn)在一個寺廟里,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拜完神,燒完香,出了寺廟。

  姜影在跟隨其后,幾只灰靈在他走到一片幽暗的小道時,帶他入迷霧,男子進去后,出現(xiàn)了幻覺,那些被他害死的孩童出現(xiàn),搶走了他的一些魂識,僅留一魂在體內,聽姜影在的吩咐,被帶到了文世勛的地下室。

  文世勛把他綁在內室的紅木椅上,還了他另外兩魂。待他醒過來,擺在面前的是一排干凈而整齊的刀具,文世勛喜歡聽惡人的求饒聲、喊叫聲、疼痛到極致的呻吟聲。既然那兩只小鬼躲起來了,找不到,就先拿人世的惡人來練練手。

  他把水龍頭打開,每用完一種刀具,就用水清洗干凈,擺回原位,地上的血水順著下水道通向澤湖。

  幾天后,姜影在推著魂識尚在的男子從地下通道進入淵潭內,新的香餌,引來一陣騷動。

  姜影在去到對面的房間坐下,厚實的落地玻璃窗外,溶洞的水稀稀疏疏的流下來,有光從一處狹窄的縫隙里透進來,給冰冷的潭洞增添了一絲人間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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