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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樹下風(fēng)悄悄

第二十章 惦記

梧桐樹下風(fēng)悄悄 青山依北 3831 2021-07-07 22:35:45

  宿舍里,祁暮漓早早地洗完澡,到被子里睡覺,拉上窗簾,獨立的空間,她不想被人打擾,夢里偶爾會有故人來見她。

  遠遠的,近不了身,見不到身影,看不清容貌,就那么靜靜的站在遠處,看她在溪邊散步,看她在樹下閑坐。

  聽師奶說過,如果你在夢里見到了誰,不是你想見他了,而是他想見你了,才會進入你的夢,不說話的人,是來見你的,說話的人,是來與你告別的。祁暮漓并不想與遠處的身影說話,怕以后夢里不再相見。

  白天的探路,夏林一的靈力消耗了一些,舅舅上次送來的白丹,夏林一省著用,下次要到放寒假的時候,說不定學(xué)校會提前放假,可以早點回去。

  半年不見爸媽,夏林一常接到他們電話,說的事兒無關(guān)緊要,可以發(fā)信息的時候,也會開視頻,就是想看看他過得怎么樣。

  夏楚雄大多時候在旁邊看著,偶爾會跟著叮囑幾句,無非就是讓兒子照顧好自己的話。

  同寢室的人都有點羨慕他,被父母時刻放在心上,惦記著。而夏林一心里惦記的那個人,很少給他發(fā)信息,大多時候是夏林一開始發(fā)去消息,才能聊起來,有的時候,他覺得,如果不主動找祁暮漓,祁暮漓可能就會在他的世界消失了。

  但是他們在一起的時候,祁暮漓又會非常依賴他,似乎缺不了他,為什么不在一起的時候,距離卻那么遙遠?夏林一想著不理她,試試,結(jié)果祁暮漓是真的不會理自己的。

  在這忽遠忽近的距離里,夏林一次次主動找祁暮漓聊天,有時候想著她發(fā)來的信息,幾個字也行,有時候,祁暮漓早早休息后,夏林一會偷偷地進入祁暮漓的夢里,在遠處看她無所事事的閑逛,只是遠遠的看著。

  元旦過后,大學(xué)里,學(xué)生想著快點考試,快點放假,文弱水和文天賜對考試不怎么擔(dān)心,他們平時學(xué)的扎實,考試就是過程,只是擔(dān)心今年過年不能回家,聽人說火車可能停運,出行會受到一些影響,快遞也會停,兩人各自在心里希望遠方的某某能夠平安。

  祁妍竹同樣擔(dān)心著回家的事情,如果寒假如期放行,回到家鄉(xiāng),就能見到文弱水。祁妍竹以為暑假分開后,文弱水在新環(huán)境里會遇到比她更好的人,把她淡忘,半年的時間,感覺文弱水是真的在意她。

  文弱水知道祁妍竹沒用自己的錢,就額外買些東西寄給她,吃的、用的、穿的等,后來不能再寄了。他也經(jīng)常給祁妍竹打電話,慢慢的,祁妍竹放下了心中的顧慮,也許文家不會介意一個家境差的女孩子。

  國內(nèi)的形勢比國外好太多,大家都在擔(dān)心,國外就沒什么好的消息傳來,文天賜與祁翰舟的消息里,都是關(guān)心與安慰的話。得知祁翰舟過年時不會回來,文天賜更加沉默不語了,文弱水常常在旁邊陪著他。

  大學(xué)的生活在大家的相互聯(lián)系中慢慢度過,有近處的相看兩不厭,也有分隔兩地的相思,有為了夢想的不斷前行,也有為了事業(yè)的不斷深造。

  時間真是個好物件,以前覺得很多重要的情緒,后來會覺得不值一提,以前朝思暮想的人,后來只是在偶爾問起來時候,才發(fā)現(xiàn)錯過了,甚至再也沒有見面的借口,后來就成了不見。

  真的不見了嗎?心里有那個人,你會不由自主的朝著他的方向行走,見或不見,都是思念,為什么不去見見他?即使在人群中,匆匆一面,有何不可?

  文世勛雖說在韓國學(xué)舞,但是經(jīng)?;貒?,安排姜影在做的事情,似乎有點不放心,會自己回來確認,有時候,姜影在與水里的或者山洞里起了事端,文世勛會立即趕回,因為,有些事情與祁暮漓放出來的毒物有關(guān),姜影在處理不來。

  在澤城,原本平靜的日子,隨著毒物的滲透,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死的人不多,文世勛讓姜影在密切關(guān)注動向,等他想辦法遏制毒物的蔓延和傳播。

  澤淵酒店的地下室,成了解藥研制的試驗場,被感染的人,姜影在發(fā)現(xiàn)了,會帶到地下室關(guān)著,能救治的就救,不能救治的,用來試藥,病人也無可奈何,總比等死強吧。

  毒物在一次圍殲后,躲得更深了。那次圍殲,文世勛和祁翰舟在國外,回不來,沒有參與。文世勛聽弟弟文天賜提過,祁執(zhí)安、夏林一、文弱水都參與了,可是,最終失敗,原因說不清楚,文世勛就沒再細問。

  幾年后,澤城情況有所好轉(zhuǎn),大家的日子漸漸恢復(fù)以往。

  祁妍竹為了照顧生病的母親,回到了家鄉(xiāng),在一所高中任教。

  周末時,祁妍竹去醫(yī)院照顧母親,情況稍好一些后,出院,在家里療養(yǎng),祁家請護工丁薇兒照顧她。有時,左丘雅慧半夜從靜香園回來,會到祁素靈房間聊天,總是避開護工。

  年底,祁暮漓和夏林一回家,過了半個月,參加文弱水和祁妍竹的婚禮,夏林一滿是羨慕。文天賜在客人散去后,一言不發(fā),同酒店工作人員一起收拾餐具,弄得大家以為做錯了什么,大氣都不敢出。

  開春后,祁素靈病情加重,文弱水只要有空,就陪祁妍竹到祁家小院做家務(wù),司機祁銘聽到文弱水的車聲,就會過去,將車開到地下車庫,吩咐廚娘丁佳兒準(zhǔn)備飯菜。左丘雅慧喜歡在飯間聽他們兩個人說話,聽聽兩個兒子的消息,聽聽寶貝女兒的近況。孩子大了,不太愛和當(dāng)媽的說太多事情。祁泰安事情多,回家的時間少,左丘雅慧就把聽到的說給他聽。

  祁素靈被照顧得很好,天氣好的時候,文弱水兩口子會推她到戶外呼吸新鮮空氣。

  祁妍竹有了身孕后,文弱水更是來得勤快,護工向祁妍竹抱怨:“你家老公是覺得我做得不好嗎?有什么就直接說,我可以改的。”祁妍竹笑著說:“別放心上,我懷孕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三個多月,他說未滿三個月不能說,不能做太多的事情,可能是想讓我少操點心,來的次數(shù)多了一些。”

  護工聽祁妍竹這樣說,才放下心來,然后恭喜她有了孩子,讓她多注意注意身子,還說了很多關(guān)于懷孕后要注意的事情,祁妍竹只是安靜地聽著,這些事,本該是母親告訴她的,現(xiàn)在,母親神智越來越模糊,有時清醒,有時忘了她是誰。

  有一次,祁妍竹下班后,去照看母親,被趕了出來,母親大發(fā)脾氣,把當(dāng)年父親和奶奶對母親的傷害,全部用語言和手勢宣泄到了祁妍竹這里,直到母親累了,才扶她睡下。

  祁妍文因表現(xiàn)出色,被安排進了一個不能讓家屬知道任何消息的地方,祁妍竹最后一次與妹妹通電話的時候,妹妹用興奮的語氣說著自己的工作分配,只是說很重要。也是她喜歡做的事情,可能幾年都不會與家里有聯(lián)系,但是一定要放心,她很安全。

  祁妍文最后還調(diào)皮地對祁妍竹說:“姐,我不在你和媽媽身邊的時候,可不要太想我哦,男兒可以從軍報國,女子也不是空把式,對吧?你妹妹,我,祁妍文,一定是你的驕傲,是媽媽的驕傲,等我回來的時候,我要悄悄站在你身邊,嚇你一跳,可別打我。代我向媽媽問好,她要好好的,等我回來的時候,我還想讓她夸我?guī)拙淠兀l說女兒不如男,我家文兒,比男孩子更有出息!媽會這樣夸我嗎?讓那些瞧不起我們倆的人,把嘴巴驚訝得掉下來,我就是很厲害,是我們老元家的驕傲!”祁妍竹聽著妹妹的話,淚止不住地下落。

  這種傷心,祁妍竹并沒有讓文弱水知道,小時候的事情,她不太想回憶,當(dāng)然也就不想讓文弱水可憐她。他們結(jié)婚后買了新家,已經(jīng)裝修得差不多了,文弱水覺得新房子要空置一段時間,入住才安全。今年有了寶寶,打算年底的時候搬進去,在新房子里過年。

  祁妍竹任教高三語文和歷史,下學(xué)期,時間非常緊,祁妍竹準(zhǔn)備著學(xué)生的復(fù)習(xí)資料。政府大院的夜晚很寂靜,她在窗邊的書桌上劃著重點,將學(xué)生背誦和練習(xí)的地方用不同的記號標(biāo)注。

  六年前的自己還在為高考認真的準(zhǔn)備,現(xiàn)在,祁妍竹作為老師,也在為一群奮力拼搏的高三學(xué)子準(zhǔn)備著各種知識點,讓她高興的是,孩子們還是蠻喜歡她的歷史課,就是有少數(shù)學(xué)生對她教的語文課興趣不大,也許是要記住的內(nèi)容太多,考的題型又廣,讓他們信心不足。

  文弱水怕她太累,過來給她揉肩,讓她早點休息,注意肚子里的寶寶,不能坐太久。祁妍竹放下了手中的筆,收拾書本資料,放在書袋里。

  隔壁房間的文天賜看著手機,高興地發(fā)了幾個信息。

  祁翰舟要回國了,真還曉得回來?還以為他不回來了。

  白天,有下屬在,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文天賜只是簡單的回了句:“知道了?!比魺o其事地與大家一起工作,盡量不去想這件事。

  若心事不能隱瞞,就把心思放在別處。

  文天賜本來還可以多讀幾年書的,可是母親說父親身體抱恙,所以,他畢業(yè)后就直接回來了,是家里幾個酒店的直接負責(zé)人。其實他一直都聽從著大哥文世勛的安排,小事上才會自己做主。

  西海湖邊新建成的臨海酒店,需要安排人過去,文世勛讓元盛過去,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再議。文天賜落得清閑。

  夜深人靜的時候,文天賜算好了時間,祁翰舟差不多下班了,電話打過去,聽到的是熟悉的聲音:“真是的,你這樣卡著我下班的時間點打電話,還讓不讓人休息了?這么晚,不睡覺,明天的精神狀況會很糟的?!?p>  “對,熬夜對身體不好?!蔽奶熨n躺在被子里,擔(dān)心樓上剛回來的大哥聽到,低聲說話:“沒什么影響,反正你又不在,身體好壞,影響不大,你說是吧?!?p>  “你太固執(zhí),說不過你。”

  “你不回來。我說去你那里,你又不準(zhǔn)。偶爾去你那里出差,難得見一面,吃頓飯,還得等你,然后飯一吃完,都不陪我到處走走,你就先走了?!?p>  “是偶爾嗎,不說你,你還委屈了,只要聽說我工作暫停幾天,你就過來了?!?p>  “有嗎?忘了?!?p>  “記性差,讓你找女朋友,找到了嗎?別說你忘了?!?p>  “哎呀,也忘了?!?p>  “你有沒有沒忘記的?”

  “有,你呀!”

  “我和你,不可能的,別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以前只是想保護你,才會有那么多的聯(lián)系,現(xiàn)在,你長大了,已經(jīng)成年,到了談女朋友的時候,怎么還說我?我們就是兄弟?!?p>  “對,我們是兄弟,互相取暖的兄弟,互相安慰的兄弟,再怎么樣,都不能過界的兄弟?!蔽奶熨n有點生氣。

  “你生氣了?”祁翰舟帶著無線耳機,一邊做飯,一邊哄文天賜:“我盡量把實驗數(shù)據(jù)和材料準(zhǔn)備齊整,爭取在六月初回來,可以嗎?”

  “你說可以就可以了,我困了,睡了,你做飯,要好好吃飯,照顧好自己?!逼鋵嵨奶熨n并不想掛斷電話,想著祁翰舟沒吃晚飯,手頭還有事情要做,少耽擱他的時間,他就會快一點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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