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獄中不知道數(shù)了幾天的虱子,不是我沒有想過辦法出去,但是這幾天我勾引獄卒,啃門,挖地洞,給地府那傳秘信,總而言之就是我用盡各種辦法就是沒能出去。
這些天我不知道是受了風(fēng)寒還是怎么了,總是夜長夢多,每每醒了總是淚流滿面還總想反嘔,還伴著錐心般的痛楚。
這天終于有人來見我了。
是那個帶著黃金面具的男人,他自光亮處走來,在我面前停下了,這時我才來得及看清他的容貌。
他用黃金面具擋去了右眼,他的這張皮相屬實好,他面具外的左眼眼尾微微上揚內(nèi)雙眼睫很長瞳色很淡泛著一種柔和的光感,單看卻又覺得有如拒人千里的清冷感,鼻如玉砌雕蘭白凈高挺鼻上有節(jié),下顎十分精致,唇薄而紅。
真要形容的話,他就像個男菩薩。
我們對視些時我卻覺得沒有來的心驚,很難描述這種感覺。就像……
我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我已不在牢獄之中,那個男菩薩端來一碗粥,金碗金勺,可謂奢華至極。他把粥喂給我,即便我吃一口吐一口。
但是他好生耐心,要換了尋常的人早沒了這份性子了。
我抬眼看他。
他也回看我。
他眼燦若繁星又如夜光美酒甚是醉人,他揚著笑意如初夏夏荷初綻湖中漣漪陣陣。
此景只應(yīng)天上有,卻宛若夢中見。
我不禁看呆了,我想他一定是神仙,不然怎會生的如此好看。
我又吐了口粥,真的很不禮貌啊,面對如此仙人之姿,我竟然嘔了。
小丑竟是我自己
不過歸其因。到底是這粥太難喝了點。
到底是誰煮出來的,怎么能煮出這么難喝的東西?我在心里腹誹到。
他還要繼續(xù)喂,得,我趕忙制止了他。
剛才確實渾身無力,這會兒好不容易有點力氣了,正好可以制止他。
“既然醒了,就同我解釋下你為什么殺小翠吧?!彼淹敕诺揭贿叀?p> “?小翠?我何曾殺人?!?p> “那匹馬。”
臥槽,你家馬叫小翠啊。
“當(dāng)時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十分的危急,情急之下,無奈之舉。”我扶額。
“你可知那匹馬值多少錢?”
“一匹馬而已嗎能有多少錢。大不了我賠你就是了?!蔽矣行o所謂的說到。
“那匹馬是難得一見的好馬,是我贈于太子的生辰禮,價值兩萬三千旦。”
“嘶……什么,兩萬三千旦!”
“黃金……”
這只怕是將我賣了也還不起。我在心里暗想。
“我瞧你也沒有錢。”他瞟了我一眼。
“那咋辦?”我心虛的問到。
難不成還能以身相許啊。
“你不會想著以身相許吧?那可太便宜你了。既然如此你且留在府上伺候本座。直到還清為止我便會放你走?!?p> “……”
他不知從哪里變出一張紙,“你看看可有不妥?”
我淡淡的掃了眼,無奈,只能簽字畫押,畢竟誰讓我欠人家錢了。
“那我便不打擾了,你且先好好休養(yǎng)。”
我忍……
夜里我怎么也無法安睡,人就像砧板上的魚,翻來覆去,一股憂愁縈繞在我的心頭。窗外風(fēng)雨漂泊,竟是下起了大雨,雨水落在屋脊上叮咚空鳴,我的眼皮漸漸發(fā)沉
我怎么也忘不了那雙幽怨的眼,他隔開雨幕夜色望了我很久很久。
“宋襄?!?p> 我悄悄叫他
他掌了燈,他隱在暗處,燈火忽明忽暗,他皺著眉。
怎么皺眉,我想替他揉揉眉心,可是我的手卻怎么也碰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