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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起君子閣

第九章:線索斷裂

風(fēng)起君子閣 洄溯殘陽 5441 2021-06-09 16:23:11

  第九章:線索斷裂

  郊外一處頗為豪華的莊園之中,四個身穿錦袍的中年男子跪在地上,他們跪在地上的身體在不斷發(fā)抖,他們內(nèi)心的恐懼已經(jīng)在身體上體現(xiàn)了出來。

  在四人的正前方一個身穿彩色綢緞衣服的人站立,此人背對著身后的四人,此人未發(fā)一言,但是強大的氣場卻無時無刻不在敲打著下方跪著的四人。

  “還請主上恕罪,我等辦事不力,不但沒能殺掉李錦幄,反而損失慘重。”

  此人緩緩轉(zhuǎn)過身形,臉上帶著一張戲劇人物形象的面具,仔細(xì)一看赫然是民間傳說中的三界主宰“天帝”。

  面帶天帝面具的人聲音低沉,聲帶富有磁性,話語聲讓人聽起來很是舒服,但是此人的語氣中一股透露著一股子高傲氣息。

  好似這是已經(jīng)刻在骨子里的東西,昭顯著此人真正的身份定是那處尊居顯,珥金拖紫之人。

  “結(jié)果如何?可曾留下尾巴?”

  “主上放心,我已經(jīng)切斷了所有的聯(lián)系,他們不可能查到我等身上?!?p>  “被抓的三人呢?”

  “主上不必?fù)?dān)心,我等從來沒和他們真正接觸過,他們不可能吐出任何秘密?!?p>  “很好,你們先退下吧!”

  四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退下,等到四人退下之后,帶著天帝面具的人對著身后的兩個侍衛(wèi)招了招手。

  “這個世界上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而且辦不成事的狗,留著也沒什么作用。”

  兩個侍衛(wèi)拱手行禮,面帶天帝面具的神秘人坐上一輛馬車離開了郊外的的莊園,兩個侍衛(wèi)帶著一群人向著剛剛離開的四人追去。

  李錦幄和趙惜生吃過午膳之后,本來想去大理寺提審犯人的李錦幄被趙惜生拉著去京城逛街去了。

  看趙惜生那個樣子,他是完全不忙著查案這種事情的,李錦幄也沒催促趙惜生。

  一家三教九流聚集的客棧之中,做過偽裝的趙惜生和李錦幄帶著長恭坐在一樓,在他們的周圍有著三教九流的各種人物。

  李錦幄皺了皺眉頭,看得出來。我們的李少將軍應(yīng)該是很少來這種地方的,所以略微有些不適應(yīng)。

  “聽說了沒,昨夜索命門的殺手襲擊了李家少將軍?!?p>  一個大胡子坐在趙惜生三人不遠的地方,他巨大的嗓門吸引了不少人的關(guān)注,這個消息一說客棧頓時熱鬧了起來。

  “索命門這群見不得光的東西,居然刺殺李少將軍,要不是灑家武功太弱,灑家就去結(jié)果了他們?!?p>  “就你那點三角貓功夫,怕是只能在女人肚皮上抖擻威風(fēng)了。”

  一眾人哄堂大笑,這時候下方一個長相清秀的小哥突然開口道:

  “你怎的知道得如此清楚,難道也參與刺殺李少將軍不成?!?p>  大胡子對著提問的清秀小哥大笑了一聲,隨即說道:

  “這位小哥問得好??!俺是怎么知道的呢?那是因為當(dāng)晚我有個兄弟就在羽林衛(wèi)當(dāng)差,我可都是聽我那兄弟說的?!?p>  大胡子生怕別人不信,他立馬說出了一個讓眾人不得不信的消息,就連李錦幄都瞇了眼睛,問話的人自然是我們玩世不恭的趙大少了。

  “諸位可曾聽說過‘座山雕’此人?”

  “座山雕?不就是那個臭名昭著的江洋大盜嗎?刺殺李少將軍的人和此人有什么關(guān)系?”

  “諸位這就不知道了吧!座山雕此人原本就是索命門的長老,只不過江湖中知曉的人極少,所以座山雕都出現(xiàn)了,那還能有假?!?p>  “大胡子,你怎的知道座山雕就是索命門的人?難不成你會算命?”

  “哈哈哈,這位小哥真會說笑,俺要是會這本事,哪里還會過這朝不保夕的生活,俺早些年和座山雕有些恩怨,俺親眼見過索命門和座山雕聯(lián)系?!?p>  “你說這能不能說明座山雕是索命門的人?!?p>  大胡子吹完這件事,隨即又開始了講述大司徒李晟靖領(lǐng)兵南征和南蠻襲擊大羽,屠城邊境,朝中有人通敵叛國的事。

  后來的話語到都是些趙惜生和李錦幄知道的事情,對于兩人來說沒什么用處,三人在客棧吃過一頓飯,丟下幾串銅板,消失在人潮中。

  “延年,那些殺手真是什么索命門的?”

  走在人潮中,已經(jīng)卸去偽裝的趙惜生向著身邊的李錦幄求證,李錦幄點了點頭,算是認(rèn)證了此事,趙惜生看向李錦幄,眼睛眨了眨。

  李錦幄立馬會意,他已經(jīng)知道了趙惜生的意思,既然活捉的這群黑衣殺手死不開口,想必大理寺那邊也是差不多的情況。

  那么突然出現(xiàn)的座山雕就是他們的突破口,就在李錦幄準(zhǔn)備趕回府中之時,他被趙惜生一把抓住。

  “延年,都已經(jīng)過了一天了,也不急這一時半會的,今天你就放心玩,等下我?guī)闳€好地方,保證讓你流連忘返?!?p>  李錦幄眉頭一皺,隨即他對著趙惜生點了點頭,他聽明白趙惜生的弦外之音。

  一是這種事情不急在這一時半會,還有就是他現(xiàn)在的身份,無論做什么事都會引起無數(shù)人的警惕。

  趙惜生是在提醒他,這種暫時唯一的線索還是要悄悄的來,免得打草驚蛇。

  只不過一會兒之后,李錦幄就后悔了聽趙惜生的鬼話,趙惜生是個完完全全的紈绔子弟。

  趙惜生帶著李錦幄和長恭來到一個豪華的宅子面前,宅子上有著四個大字表明這個地方的經(jīng)營方向。

  “富貴賭坊”,趙惜生拉著李錦幄就往賭坊里面走,李錦幄停下腳步,看向趙惜生的臉色有些疑惑。

  趙惜生看著停下腳步的李錦幄,他擺出一副嚴(yán)肅的面孔,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

  “延年,咱們都是為了打探消息,這些地方才是打探消息最好的地方。”

  李錦幄半信半疑的跟著趙惜生進入賭場,賭場的人一看到趙惜生,好家伙,清一色的就像是見到了瘟神的表情。

  不過開門做生意的也不能把客人拒之門外,當(dāng)然不是因為趙惜生他爹是當(dāng)朝宰輔,他們?nèi)遣黄鸩沤哟w惜生的。

  “趙少爺,您來了??!請上座,小的這就去叫當(dāng)家的?!?p>  “你不用忙活了,今日本公子就是看看的,你自去忙吧!”

  小廝無奈,只得趕緊去找自家當(dāng)家的,他要告訴當(dāng)家的,這個瘟神又來了,趙惜生帶著李錦幄剛剛坐上賭桌。

  賭場的老板就已經(jīng)來到了趙惜生的面前,這是一個大腹便便,身穿青色綢緞衣服的中年人,隔著老遠這大胖子就開始出聲了。

  “趙大少您來了?。∧茨銇硪膊惶崆安钊烁嬖V小的一聲,讓小的好準(zhǔn)備準(zhǔn)備。”

  “當(dāng)家的客氣了,對了,你叫啥來著?!?p>  中年老板陪著笑,一點也不為趙惜生記不得他名字而有半點情緒,他對著身邊的小廝一揮手。

  “小的王富貴,快給趙公子看茶,把禮物給趙公子拿來。”

  小廝趕緊上茶,隨后抬著兩個箱子上來,趙惜生看得眼神一亮,面上滿是笑意。

  “富貴??!你我之間客氣啥?。∥以趺茨芤氵@么貴重的禮物呢!”

  “承蒙趙公子看得起,讓小的在這京城混一口飯吃,趙少爺義薄云天,這都是小的們仰慕你的大名,送上的小小薄禮,不成敬意?!?p>  “還望趙公子不要嫌棄,要是沒有趙公子小的怎能在這京城混的風(fēng)生水起,全靠趙公子的照拂?!?p>  趙惜生打開了其中一個箱子,箱子中滿是白花花的銀兩,趙惜生粗略的掃了一眼,好家伙,這怕是有一千兩啊!

  隨后趙惜生又打開了另一個箱子,這個箱子小了許多,但是趙惜生一打開箱子,他簡直眉開眼笑。

  只見箱子之中散發(fā)著金黃色的光芒,看著樣子怎么也得有五百兩的樣子,趙惜生拍了拍王富貴的肩膀。

  “以后當(dāng)家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有問題你盡管開口?!?p>  隨即趙惜生看向身后的長恭,示意了一下,長恭上前接過裝著白銀的箱子,好家伙,還有點沉。

  至于小箱子這種東西趙惜生還是自己親自來吧!李錦幄看向趙惜生,他神色不悅的開口道:

  “長寧,你這是作甚?”

  趙惜生打了個哈哈,一臉都是他們非要送的表情,同時王富貴趕緊上前解釋:

  “這位公子,趙公子在我們這里有分紅,這都是趙公子今年該分的,公子可不要誤會?!?p>  李錦幄搖搖頭,他看向趙惜生的臉色黯淡了一下,幾人出來之后,趙惜生看向長恭,他將手里的箱子扔給長恭。

  長恭苦著臉,埋怨的說了一句:“少爺?!边€不等長恭說完,趙惜生直接踹了他一腳,口中罵罵咧咧的說道:

  “還不趕緊給你少爺我送到家里去,難道你還想讓你家少爺我親自來搬?”

  長恭只好不情不愿的抱著箱子趕回趙惜生的別院,接下來趙惜生又帶著李錦幄往京中那些官宦子弟經(jīng)常光顧的地方而去。

  傍晚的時候。兩人來到一處燈火通明,裝飾豪華的庭院,李錦幄神色冷淡的看著趙惜生,趙惜生面上滿是笑容的勸說著李錦幄。

  “長寧,你怎能墮落到這種地步,來這種地方?”

  李錦幄滿臉的不可置信,甚至于臉上還出現(xiàn)了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趙惜生嘿嘿笑道:

  “延年,我是帶你來查案的,你相信我,在京城聽我的安排沒錯?!?p>  李錦幄不信的問道:

  “當(dāng)真?”

  趙惜生信誓旦旦的點頭,隨后滿臉正色,一副要不是為了你的案子我也不會來這種地方的表情。

  “自然,延年你對我有誤解??!我怎么會是這樣的人,走吧,延年,都是為了查案,為了枉死的將士們?!?p>  李錦幄在趙惜生的拐騙之下進了教紡司,兩人一進入教紡司,負(fù)責(zé)教紡司的奉鑾就來招待兩人。

  奉鑾看向趙惜生,她徑直走來,對著趙惜生和李錦幄行了一個官禮,奉鑾好歹也是九品官職,所以遇上前來教紡司的權(quán)貴國親大多行的是官禮。

  “下官見過兩位公子,趙公子您還是去如是姑娘的閣樓小憩?”

  聽著奉鑾的話語,李錦幄面色不善的看著趙惜生,那表情里對趙惜生有著濃濃的嫌棄,沒錯,就是嫌棄。

  趙惜生連忙開口阻止奉鑾接下來的話語,他可不想繼續(xù)被揭老底了。

  “一切照舊就是,你們可得招呼好我這兄弟,不然本少爺可不放過你們?!?p>  “不必,我跟著趙公子就行了,你們不必管我。”

  李錦幄冷聲道,奉鑾看著面容絕妙的李錦幄,心中暗暗可惜,這可是要叫好些姑娘傷心了。

  都是要跟著趙公子一起的,奉鑾哪里還不理解他的意思,再說了李錦幄又是個長得比女子還要好看的。

  只是她以前盡然不知道趙公子還有這個愛好,怪不得來了這么多次,如是房里的丫鬟從來都沒聽到什么其他的聲音,原來是趙公子喜好斷袖之風(fēng)??!

  還好趙惜生不會讀心術(shù),李錦幄也不知道奉鑾心中所想,不然兩人怕是要吐出一口老血。

  “如是”是這教紡司一個花魁,只不過在其還沒有成名之前就被趙惜生看上了,之后一直被視為趙惜生的私有。

  這些年來趙大少荒唐的名聲傳開,還真沒有不開眼的來招惹如是,畢竟那句“家父趙瑜,區(qū)區(qū)宰輔。”著實有些嚇人。

  “公子您來了??!我家娘子盼你好久了,可算盼得你來了,奴婢這就去通知娘子?!?p>  看著輕車熟路的趙惜生和絲毫不認(rèn)生的丫鬟,李錦幄嘿了一聲,趙惜生難得的有些臉面掛不住。

  “叫你家娘子今日好好彈奏兩首曲子,我要為我這兄弟接風(fēng)洗塵?!?p>  沒一會兒,已經(jīng)打扮好的如是來到趙惜生面前,李錦幄抬眼一看,喲,好家伙,趙惜生這小子眼光不錯嘛!是個美人兒。

  眼前的女子雖身處風(fēng)塵之中,渾身透著一股嫵媚,但是卻是個媚而不妖,艷而不俗的女子。

  如是身上的鮮艷的打扮反而為她加分,好似她天生就是一個應(yīng)該生在富貴之家,被捧在手心里的女子。

  只是可惜了生在風(fēng)塵之中,不過有著趙惜生的關(guān)系,到是沒人敢欺負(fù)她,如是緩步而來,對著趙惜生施了一個萬福,笑靨如花道:

  “如是見過趙公子,公子終于舍得來我這里了。”

  聽著這話的趙惜生嘿嘿一笑,他對如是引薦道:

  “公子我這段時間不是因為太忙嘛!著實冷落了美人兒,這位是我兄弟,如是你可得照顧好他?!?p>  李錦幄神色間有些拘謹(jǐn),如是對著李錦幄施了一個萬福,李錦幄面帶微笑,笑容和煦的還了一禮。

  好似除去對于趙惜生的時候李錦幄會黑臉之外,其他時候李錦幄大多是對人和煦,謙卑有禮的優(yōu)秀青年。

  “如是”是個善于挑動男人的主,怪不得能坐上花魁的位置,想必除去趙大少的鼎力支持外,她自身的努力也是不可缺少的。

  “延年,你別小看了如是,如是她也是千金小姐出身呢!”

  如是掩面輕笑了一聲,給趙惜生到上了一杯酒。

  “趙公子就會打趣奴家?!?p>  李錦幄臉上帶有探尋的意味,趙惜生喝了一口酒,隨后講起了如是的身世。

  教紡司的女子大多是犯事的官員被抄家之后留下的家中女眷,如是也不列外,她們這些風(fēng)塵女子每個人的幼時經(jīng)歷都可以寫出一本精彩的話本小說。

  還是那種足夠賺取許多人眼淚和同情心的話本,就拿如是的身世來說,那也是一個苦命的女子。

  十二年前一場驚動朝堂的大案牽扯出了許多朝中大員,其中最為顯赫的就是當(dāng)時的林太傅,那一場案件的細(xì)節(jié)已經(jīng)掩埋的歷史的塵埃之中。

  但是那一場風(fēng)波的影響絕對巨大無比,據(jù)說當(dāng)年有人拼死告御狀,狀告林太傅密謀造反,事情傳開,朝堂之上一片嘩然。

  告御狀的那天晚上,圣上秘密召集自己心腹組成調(diào)查組徹查此事,當(dāng)時還只是戶部尚書的趙瑜自然也在其中,還擔(dān)任了主審官。

  只不過等到圣上派的調(diào)查組到達林家之時,林家已經(jīng)找不到了一個活人,林家大宅已經(jīng)被一把火燒了個干凈。

  后來林太傅得了個畏罪自殺的結(jié)論,林家上百口人最后只剩下一具具燒焦的尸體,自然而然的林黨被一網(wǎng)打盡。

  如是的父親就在那場朝堂風(fēng)云中被革職抄家,身為吏部侍郎的如是父親受到牽連,如是從此被發(fā)配到了教紡司。

  哪一年的如是不過是個五歲的小女孩兒,然后開始從錦衣玉食的生活變成了風(fēng)塵中人,不過如是也算是個運氣好的。

  四年前十三歲的她被教紡司叫出來“試花”之時。正好遇到了流連教紡司的趙惜生,趙惜生一眼就相中了如是,這些年來有趙惜生的名頭在。

  如是倒也不用接待其他客人,畢竟敢直接得罪趙惜生口里那句“家父趙瑜,區(qū)區(qū)宰輔”的人著實不多。

  聽完如是的遭遇李錦幄敬了如是一杯酒,他臉上唏噓道:

  “沒想到如是姑娘的身世盡是如此曲折,錦幄今日借花獻佛敬如是姑娘一杯?!?p>  如是哀怨的看了趙惜生一眼,她笑著看向李錦幄,連忙道:

  “如是謝過公子,都是些陳年舊事而已,如是還算是個命好的,遇上了趙公子?!?p>  李錦幄詫異的看了趙惜生一眼,心中嘀咕道:“定然又是這小子的一筆風(fēng)流債。”

  “自笑尋芳學(xué)少年,燕鶯身世總堪憐。燈紅酒綠銷魂池,雨細(xì)風(fēng)和適意天?!?p>  酒過三巡,趙惜生和李錦幄向如是告辭離去,李錦幄到是高看了趙惜生一眼,好歹沒真的放浪形骸。

  “如是,本公子陪著延年先回去了,你自回去休息吧!莫要太過想念趙大哥?!?p>  聽著趙惜生玩世不恭的話語,如是俏臉微紅,她笑著的對著兩人行禮,她一直目送趙惜生消失在她的視野中,目光久久沒有收回來。

  “娘子,趙公子已經(jīng)走遠了,你還舍不得呢?說起來這么多年趙公子也真是有心了,只是……。”

  “就你話多,還不趕緊回去休息去?!?p>  第二天一大早,大理寺門下的衙門就接到了報案,有樵夫在去砍樵的路上發(fā)現(xiàn)了三具尸體。

  經(jīng)過捕手的認(rèn)證,其中一人正是前些天從大理寺捕快手里逃掉的大盜座山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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