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現(xiàn)實中的逼宮造反可精彩多了
“長海伯??!”黎湘月帶著埋怨的腔調(diào),“俺奶年紀(jì)大了,她受不了這個的!”
黎長海滿面心虛。
“那我以為你奶早知道了呢!”他還辯解道,“我去找你的,誰知道你沒擱家啊!就你奶一個人擱家,我不跟她說,我跟誰說!”
“你可以等我回來說嘛!”黎湘月道。
黎長海還是心虛,“誰知道你上哪兒去了!”
“我上山找川兒去了呀。開祠堂這個事兒,不是我說要開,它就能打開的,總得讓川兒點頭呀?!毕氲嚼璐ǖ膽B(tài)度,黎湘月有些無奈。
“川兒他打小兒就心疼你。他不可能答應(yīng)的?!崩栝L海覺得她找錯了人,“你得找你九爺......唉不對不對,這么說好像顯得我答應(yīng)了一樣。你開祠堂、當(dāng)大族長這個事兒,伯不答應(yīng)!你別怪伯,也怪不得你奶不讓你進(jìn)家門!”
黎長海搖頭。
“但是——”黎湘月道,“九爺已經(jīng)站到我這邊來啦?!?p> “他答應(yīng)了???”黎長海不敢相信,“他老糊涂了吧?。 ?p> “哎,哎。你敢說九爺老糊涂!”黎湘月可揪著黎長海的小辮子了,“你這話我可要原封不動的帶給俺九爺啦!”
黎長海隔空打了她一下,“就會挑撥離間!”
黎滄問:“妹兒啊,川兒不答應(yīng)咋辦?”
黎湘月硬氣道:“大不了我學(xué)當(dāng)年的長生叔,領(lǐng)著人上山造他的反去!滄哥,到時候你跟我干不?”
黎滄小心翼翼的覷著父親的神色,在黎長海注意不到的地方暗搓搓的給黎湘月豎了個大拇指接著又比了個OK的手勢。
黎長海有些滄桑有些無奈。他語重心長的對黎湘月說道:“湘月啊,開祠堂這個事兒,你再思量思量。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啊。你爸都沒有那本事,你還能比他強嗎!”
他不太相信黎湘月有這能力。
黎湘月握拳給自己加油打氣,“我可以的!”
“真是胡鬧!”黎長海有些火了。
黎湘月說:“我沒胡鬧。我這次回來,就沒打算走的?;貋砬?,我就想好了。長海伯,你就放心吧,我不是來搶你的活兒的。你主外,我主內(nèi)。咱倆來個男女搭配干活不累?!?p> “誰跟你嘻嘻哈哈了!”黎長海冷臉喝道。他站起來驅(qū)趕黎湘月,“你走走走!有多遠(yuǎn)走多遠(yuǎn)去!你奶不讓你進(jìn)家門,我也不留你!滄,把她的行李給我丟到外面去!”
黎滄當(dāng)真拎著黎湘月的行李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半真半假的說:“走走走,這個家我也待不住了,咱們上山出家去!”
就這樣,他也被轟到家門外。
這會兒太都快黑了。
黎湘月無處可去,只能上涼霧山找九爺收留。
反正她走哪兒,費豫洲跟哪兒。
黎滄提著行李箱,跟著他們走。
上山的路上,費豫洲按捺不住好奇心,“感覺你們這寨子里有好多故事啊。那位長生叔造反,怎么講?”
黎滄忙湊上去,與他并肩登階,這會兒也顧不得擱個兒高的費豫洲跟前有壓力了。
“你看過宮斗劇沒,就那儲君啊大將軍啊領(lǐng)兵造反逼宮皇帝要篡位的橋段,你看過吧。我跟你說,電視上演的那些,基本上都是瞎編亂造、胡編亂寫的?,F(xiàn)實中的逼宮造反,可比電視上演的精彩多了!
長生叔原來跟俺長松叔也就是湘月她爸情同手足,倆人關(guān)系好得恨不得穿一條褲子。后來俺六爺也就是湘月她親爺——俺們寨子里的大族長去世以后,長松叔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睦^承了族長之位。但是吧,也不知道因為啥,長松叔開不了祠堂的門。
身為族長,卻開不了祠堂,那就有好多人不服長松叔了。那時候長生叔得人心啊,就仗著這一點,他要開祠堂要當(dāng)大族長。寨子里的長輩當(dāng)然不同意了。這族長和大族長只有湘月他們這一脈的人才能繼承。長松叔不信邪,有天帶了百十來個人上涼霧山,要硬闖祠堂!
當(dāng)年他們那些人,就是從咱們腳下這條道兒上走過的。鄙人有幸,是當(dāng)年那段歷史的見證者之一!精彩的要來了啊——”
黎滄越說越興奮,越說越激動。
“川兒,你知道吧。你可能覺得他這個人挺不靠譜兒的,實際上他看上去就是給人一種吊兒郎當(dāng)不靠譜兒的感覺。但是你可別真的小看他,他可是我們寨子里最厲害的!他身上是有功夫的!我、十一、十二,還有湘月,我們幾個的功夫都是跟他學(xué)的!
當(dāng)年他一個人一根棍兒守在道觀門口,那真的是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如天降神兵,神勇無敵!他單挑長生叔他們一群人,愣是沒有放一個人進(jìn)觀!真真是帥到我了,當(dāng)時我就恨不得獻(xiàn)上我的膝蓋,跪下來喊他一聲爸爸!現(xiàn)在回想起來,我還心潮澎湃呢!”
“沒那么夸張吧!”費豫洲半信半疑。
“夸張?”黎滄大聲強調(diào),“我這表達(dá)的已經(jīng)很含蓄了!你知道那觀里頭有多少寶貝么,就神殿里擺的那懸天策,我們老祖宗傳下來的,上面的一顆鈴鐺就價值不菲。你那一塊兒名表都換不來一顆!
川兒跟九爺他們這么一脈專門守觀守祠堂的,要是沒有點真本事,觀里頭還有祠堂里的寶貝早就叫人搶光了!你不會以為我們住在這深山老林里面,就以為我們很窮吧!我們不窮,一點兒都不窮!我們祖祖輩輩守著的財富,是你這種外人遠(yuǎn)遠(yuǎn)想象不到的!”
黎滄的話,給費豫洲的內(nèi)心帶來陣陣激蕩。他雖然沒有親歷,但仿佛看到了黎滄極力向他表述的畫面。
一陣陣畫面感襲來,他忽覺自己仿佛穿越了時空,跟隨著大隊人馬,登臨長長高高的石階,來到了古觀前,來到那個叫黎川的道士身前。
黎滄又自顧自的的說:“長生叔被打趴下后,俺長松叔架著他一個人進(jìn)了觀里,去見九爺。也不知道九爺跟長生叔說了啥,他一個人失魂落魄的從觀里出來,眼睛紅紅的。再后來,長生叔就離開了寨子另立山頭,好些年都沒往這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