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時候,春紅大包小包的回來了,王嬤嬤看到后連忙上去幫春紅拿一些,春紅向四周看了看,確定了沒人才湊到王嬤嬤的耳邊說道:“那支簪子賣了,得了十五兩銀子,花不到一兩買了些米糧,夠我們吃上大半年的,抓藥花了二兩銀子。都是些上好的補(bǔ)藥?!贝杭t說完,忽然又感嘆道,“那個金簪時成對的,單支買折損了不少錢,若是當(dāng)時兩支一起掉下來就好了,咱們就能多些銀錢?!?p> “行了,能有一支就不錯了,也算是解了我們的燃眉之急。”王嬤嬤回答道。
生計問題解決了,丹丹的病情也在一日日的好轉(zhuǎn),因此小院里也有了幾分生氣。
這天,外面隱隱約約傳來一些吵嚷聲,丹丹沒有打擾春紅,悄悄起身披了衣服下塌去,穿上鞋,把衣服整理妥帖,便順著聲音尋了過去。
出了院子,丹丹發(fā)現(xiàn)這莊子并不是只有她的那一方小院,小院外是一個大花園,不過雜草叢生,失去了原本花園的美麗。
隨著越往前走,外面的聲音越清晰,雜亂的聲音中,隱約能分辨出一兩句話的內(nèi)容,仿佛是有人在向附近的莊戶打聽什么人一樣。
丹丹有些好奇,繼續(xù)向前走去,不知不覺已經(jīng)走到了吵鬧處。
大門口吵吵嚷嚷的聲音就在丹丹出現(xiàn)的一剎戛然而止,門口所有人都看向丹丹,陽光下,丹丹一襲齊胸的襦裙,青絲披散,水靈靈的眼睛里面充滿了對外面的好奇。
門口有個青年長相氣度都和周邊的農(nóng)戶不一樣,他上下打量丹丹一遍,有些惡劣的笑了笑,“小姐安好,我是新來的學(xué)堂先生,鄙人姓魏,名晨曦?!?p> 魏晨曦笑了笑,然后咬牙切齒的說道:“聽聞林府嫡小姐在此處靜養(yǎng),特來拜會!”
魏晨曦?這不就是那個重生的首輔大佬嗎?他怎么會來這?丹丹不經(jīng)意間看到了魏晨曦的眼睛,發(fā)現(xiàn)魏晨曦的眼睛里包含了無數(shù)的怨恨,還有一點(diǎn)彷徨疑慮。魏晨曦此時肯定恨死了原主,要怎么辦?丹丹腦子飛速運(yùn)轉(zhuǎn)了起來。
“咳咳,魏夫子好。”丹丹和魏晨曦打了一個招呼,“小女身體不適,不能久呆,還望夫子見諒?!闭f完,丹丹就轉(zhuǎn)身回了小院。
而魏晨曦緊緊盯住丹丹的背影,似痛苦,又開心。
隔了一天,丹丹在小院中有些呆不住,于是就讓春紅陪著她出去走走。出了莊子的門,丹丹整個人看起來松快了一截。春紅扶著她慢慢往下走,路上偶而遇見一兩個村婦,她們也都認(rèn)識春紅,見她扶著一個女子,知道是林七娘,便退至道旁微微蹲身行禮。丹丹也都客氣的出言請她們免禮,給人留下了十分和氣的印象。
當(dāng)兩人走到村頭時,忽然聽見一陣喧鬧聲,不過片刻,便看見十余個小童被一名老者拿著拐杖追趕,小童們邊叫著邊拼命的跑,身上都帶著泥巴,有兩個面上還帶著傷口。
丹丹走著走著干咳了兩聲,突然,身子猛然被人撞到一邊去,春紅失聲驚叫,連忙伸手抓住她,兩人踉蹌了幾步,堪堪穩(wěn)住身子,這才沒有摔到路旁的水溝里。
“怎么撞到人也不知道道歉!”春紅火氣一下便上來了,看著撞了丹丹的人的背影說道:“小姐,奴婢先送您回府,回頭便找那村婦算賬!”
“算了,也許她有急事也不一定,出門在外要與人為善。”丹丹對著春紅說道。
魏晨曦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丹丹,聽到丹丹說道與人為善,不知想起了什么,諷刺一笑。
丹丹轉(zhuǎn)身就看到魏晨曦站在路的一旁,眼神諷刺的看著她,此時魏晨曦頭上的好感進(jìn)度條是負(fù)的百分百,丹丹眼前一黑,只覺得這個任務(wù)怕是完不成了。
“林小姐今日好興致,怎么想著出來走走?”魏晨曦問道。
“總是悶在院子里也不像話,出來走走于我的病情恢復(fù)也好一些?!钡さざY貌回答道。
“病了?什么時候病的,病了不是只是一個借口嗎?”魏晨曦低聲自語,:“不可能,魏晨曦你還要被這個女人騙一次嗎?”
“魏夫子似乎有什么問題?”丹丹看著魏晨曦說道,“不過此時魏夫子不是應(yīng)該在書院求學(xué)嗎?怎么會在如此一個小村落里擔(dān)任學(xué)堂先生?”
魏晨曦聽到這話就覺得奇怪,畢竟自己上一世這個時間確實是在書院求學(xué),而不是跑到這個小村落里執(zhí)教的,可是林丹丹怎么會知道?莫非......莫非林丹丹也回來了?!“你也回來了?”魏晨曦試探性的問道。
“我也回來了?!钡さた粗撼筷氐难凵裰饾u冰冷,畢竟原主是不知道魏晨曦其實去過提親的,對魏晨曦十分不滿?!按杭t,你回去給我拿個斗篷來,我有些冷,也有些話想和魏夫子說?!?p> “是,小姐?!贝杭t應(yīng)了一聲,就回去拿斗篷去了。
等春紅走后,魏晨曦嗤笑了一聲,“怎么把人支走了?是怕他聽到什么不該聽的,還是怕敗壞你在她心里的形象?嗯?林丹丹!”魏晨曦說著說著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般,變得咬牙切齒起來,“上天也真是不公,連你這樣貪慕虛榮,朝秦暮楚的女人都能重活一次,哼,上天何其不公。”
丹丹聽著聽著就紅了眼眶,沉默了看著魏晨曦半晌,才悠悠的說道:“這么久沒見,你就是這么看我的?朝秦暮楚的不是你嗎?愛慕虛榮的不也是你嗎?畢竟你高中狀元之后可是春風(fēng)得意馬蹄疾!成了官家的東床快婿,而我......而我卻......算了,說這些有什么意思,只愿今生我們橋歸橋,路歸路,不要再相遇?!?p> “呵,你就是不想再看見我,還找什么理由!誆我去上門提親,結(jié)果......結(jié)果你卻......不說也罷,今生我決不讓你好過的,你不是不想和我在一起么?八娘快定親了吧,你說我此時上門去提親娶你這個病秧子,林大人和你繼母會不會同意?”魏晨曦看著丹丹有些癲狂的說道。
“你...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丹丹一開口就止不住的咳嗽,連忙用手帕捂住,等癢意終于退卻后,丹丹拿下手帕一看,竟是咳出了血。
魏晨曦看到著突然就不淡定了,連忙扶住丹丹坐在村口的石頭上休息。丹丹平復(fù)了一會心情,于是開口問道:“魏晨曦,你告訴我,你為什么不來提親,而要去尚公主,明明你答應(yīng)了我、”
魏晨曦此時也反映了過來,“我,我去提親了,你繼母說你已經(jīng)嫁人,我......我也沒有答應(yīng)尚公主。”說完,魏晨曦的耳尖微微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