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慢慢來?!?p> “康復了就好,我記得你以前最喜歡踢球了,若是腿壞了,得多可惜?!?p> 杜瀧輕輕地笑了笑。
沒想到白小初還記得。
白小初是先認識的杜欣雨,后來才認識上杜瀧。
有段時間,她因為缺錢,沒生活費,還是杜瀧接濟的她,請她吃了一個月的食堂。
她一直很感謝杜瀧,挺高興這次能幫上杜瀧的。
“先吃東西,都餓了吧?!?p> 薛知乾看著杜瀧看著白小初的神色,若有所思。
“好?!?p> 薛知乾按照白小初剛剛給他推薦的,點了單,又按照白小初的口味點了幾樣其他的。
“你們看看還有什么需要的?!?p> “知乾還是你懂我。”
白小初同薛知乾遞了一個愉悅的眼神。
杜欣雨埋怨地看眼薛知乾,玩笑道:
“知乾你倒是點兩樣我喜歡的,怎么不知道雨露均沾呢。”
“哥你要吃些什么?”
杜瀧有些走神。
江書瀚,陸士嚴,薛知乾……
白小初身邊永遠都不缺人。
似乎每個都要比她好一些。
不過她人那樣好,的確值得被愛。
因為同白小初一起吃過一段時間的飯,杜瀧這么多年一直記得白小初的口味。
卻沒想到現(xiàn)在同樣有別的人記得。
見杜瀧走神,白小初接道:
“杜瀧哥不挑,不知道這幾年口味有沒變。”
原還在走神的杜瀧回過神來,同白小初溫和地笑了笑。
“我對吃的,的確不挑,不像你。”
杜欣雨調(diào)侃,“呵,不愧是做了半學期的飯友,對彼此倒是十分熟悉?!?p> 菜很快就上齊。
還是經(jīng)理同服務員一塊送上來的。
“白小姐還需要什么盡管吩咐?!?p> “陸總特意交代了,讓我好好照顧你。”
“麻煩了?!?p> 白小初客氣地笑了笑。
笑不及眼底。
照顧嗎?
陸士嚴同在這里,讓經(jīng)理過來,防止同陸士嚴撞上。
或是陸士嚴讓經(jīng)理過來看看她和誰在一起,做了什么。
可無論如何吃好喝好就行,沒必要因為這樣的事情影響自己的心情。
上菜之后,薛知乾很熱情。
一個勁地往白小初碗里夾菜。
白小初覺得幸虧自己的胃口好。
而薛知乾這么照顧她,讓她吃得更暢快了許多。
門外的陸士嚴倚在門邊,臉色沉沉。
又是一顆薄荷糖。
還是那樣的笑容,明晃晃的,干凈,明亮,真心實意。
陸士嚴能感覺到白小初是真的高興。
白小初上回在舞臺上也這樣對陸老太太笑過。
可仍舊未見白小初對他這樣笑過。
此刻卻對薛知乾,杜瀧,她的朋友這樣笑了。
可能他們只不過協(xié)議關系,這關系比朋友要淺薄許多。
這讓陸士嚴心情墜入谷底,有些想要懲罰白小初的念頭。
也是剛剛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對白小初好像用心少了一點。
別的男人都知道白小初喜歡些什么,口味怎么樣,而她一無所知。
當即他垂頭給助理發(fā)了一個短信。
——要份白小初生活習慣的數(shù)據(jù)。
想了想陸士嚴又補充了條:
——了解下白小初和杜瀧的關系。
剛剛聽說白小初和杜瀧曾做過一段時間的飯友……
別的男人對白小初的惦記,不過讓陸士嚴覺得有些煩,卻也不是十分在意。
畢竟白小初現(xiàn)在是他的。
別的男人對白小初的惦記,正好證明了他老婆是個有魅力的女人。
至少在某種意義上面子還是愉悅的。
記得白小初的口味又如何,白小初有孕吐反應,到時也全給吐了。
想到這陸士嚴咬碎了口中的薄荷糖。
舌尖又涼又甜。
“陸總,要不進去打一個招呼。”
經(jīng)理有點擔心。
上回白小初明顯就是故意的,胃口好得很。
白小初現(xiàn)在不知道陸士嚴站在門外,經(jīng)理怕白小初露出什么端倪來。
“不必?!?p> 接下來便見陸士嚴隔著門窗見包廂里白小初的胃口極好。
滿足又香。
在陸家用餐,他面前用餐時,原來白小初一直都挺克制的。
她原來的模樣卻毫無保留地展現(xiàn)在朋友面前。
朋友在陸士嚴眼里就是幌子,那些心思,大家都懂。
陸士嚴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插在口袋里的手伸出扯了把領帶口。
心情壓抑的不止是煩悶,還有憤怒,甚至隱隱心口隱隱地扯動。
“上回我出去后,她也這樣?”
經(jīng)理為難地點了點頭。
陸士嚴嘲諷地笑,掩蓋內(nèi)心情緒,“還挺能吃,就是不知道肉長哪去了?!?p> 之前白小初吃不下的,吃了吐了的,這回一樣沒少。
半點反應沒有,還吃得津津有味。
擺明上回白小初是故意的,是裝的。
甚至吐他一身也是故意的。
陸士嚴語氣泛著的冷意讓經(jīng)理身形一抖。
這回的陸士嚴明顯比上回吐了一身,臉色還要難看一些。
而這個時候——
杜欣雨見白小初胃口這樣好。
不由問道:“小初懷孕了,對你的胃口半點不影響,沒孕吐反應?”
白小初搖了搖頭。
“沒有,可能是我肚子里的孩子舍不得我難受?!?p> 門外的陸士嚴的臉色陰沉得可以擠出水來。
經(jīng)理覺得陸士嚴極有可能踹門而入,將白小初從包廂里拖出來收拾。
陸士嚴腦海里回蕩的都是:
那晚讓她幫他,吐了,說是孕吐反應?
覺得他惡心吧。
經(jīng)理猛擦了一頭的冷汗,“嗯哼?!?p> 聽見門外經(jīng)理的聲音,門內(nèi)的人均一頓,略感疑惑。
白小初隱隱感覺不安。
她首先起身,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走向門外。
“經(jīng)理,怎么了?”
白小初走到門口的時候,已經(jīng)不見陸士嚴的人影。
經(jīng)理尷尬地搖了搖頭。
“沒什么事,就是嗓子有點干,打擾到您用餐十分抱歉?!?p> 白小初隱約覺得不是這樣的。
“經(jīng)理,剛剛有事是嗎?”
白小初懇切地看著經(jīng)理,同經(jīng)理露出了一個真誠、拜托的笑容。
白小初的長相本就很讓人心軟,更何況同人這般軟軟地笑。
經(jīng)理心頭一動,“剛剛……陸總在外面?!?p> 白小初深深一怔。
她第一時間回想剛剛自己做了什么,說了什么,只覺得一股冷意從脊椎尾竄到了頭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