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公子可回來了
勾子強(qiáng)忍疼痛,抖著受傷的手,額頭豆大的汗珠直淌,爬到云錦跟前,“主子,教訓(xùn)的好……”
“嗯,既是我的人了,就得任憑我處置!若日后違背我的命令,就不是斷指這般便宜了,明白嗎?”
“明,明白了,主子……”勾子痛得牙齒打顫。
云錦沖地雷使個眼色,地雷緊忙將其扶起,地雷頭回瞧見自家主子如此狠辣的一面,小心肝嚇得直顫悠??!
手下幾十號人,不懂規(guī)矩不守紀(jì)律可是不行,此事很快傳將出去,借教訓(xùn)勾子,也是殺雞儆猴,殺一儆百。手下人個個敬畏。
將勾子扶回屋,云錦為其上藥包扎。處理好了,拿出十兩銀子,“這個,拿回家給你娘度日。”
十兩銀子!尋常人給大戶人家做工,一年不過掙幾兩銀子。十兩,娶個媳婦都花不完啊!
勾子跪在地上,感動的哭嚎,哭得他自己都快暈過去了!孤兒寡母,他長這么大,都沒拿到過十兩銀子。
從此,勾子見了云錦,又敬仰又畏懼,服服帖帖。帶著傷,整日跟在云錦身后,幫她端茶倒水,傳遞消息,幫忙抓藥,樂顛顛的跑前跑后。娘親有了銀子,他無后顧之憂了!
勾子這般殷勤伺候舉動,叫云錦想起單田芳說的評書白眉大俠,細(xì)脖大頭鬼房書安幾十歲的人了,被徐良馴服后,鞍前馬后厚著臉皮朝徐良叫干老兒,很是搞笑。
勾子不是愛東跑西顛嘛,云錦就吩咐他從地雷那里拿銀子出去買米面買菜,叫人暗中跟蹤了數(shù)日,勾子到了集市,沒偷東西,也沒貪墨手里的銀兩。
看來他是金盆洗手,重新做人了。
云錦交待了地雷以后,簡單收拾一下,和心扉坐馬車回城。
她在這個偏遠(yuǎn)的叫三道河的地方呆了十來天,收治數(shù)百病患,收治點不夠用,又借用了幾處民宅。因地處邊遠(yuǎn),外縣村莊的人聽說了,攔不住的一窩蜂地涌過來。
每日收治點及附近村莊消毒防疫工作,村民們打破腦袋的搶著干,到處是84液和來蘇水氣味。云錦拿出銀子買了大批米面,支起大鍋,雇了幾個村民,負(fù)責(zé)灑掃,擔(dān)水劈柴,做飯,防疫消毒,不給工錢,只管飯,隨便吃管飽。全樂意來呀!
能吃飽飯??!還省了家里的糧食!來的人,樂得合不攏嘴,干起活來個個如下山猛虎,干勁十足!
這也不僅為口吃的,這是給縣太爺干活呢,是為著那么多鄉(xiāng)鄰出力,他們臉上蕩漾著自豪,那個光榮!祖祖輩輩沒有過的榮耀??!
云錦小神醫(yī)的名號叫得響!頂風(fēng)飄揚方圓百十里,人人都知道他們這里出了個俊俏的小神醫(yī)。那些小媳婦大姑娘本來病不大,就為著瞧一眼好看的小神醫(yī),謊稱病重進(jìn)來,搞得一時間收治點人滿為患。
云錦一看這樣下去不行,吩咐各村里長把關(guān),這才收斂了些。
返程路上,云錦問趕車師傅,趕車的是一個五十來歲木訥漢子,嘴巴不好使,只說藥材莊治壞了人,出了人命,柳掌柜惹上了官司。
云錦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催促快走。緊趕慢趕,她們到花山城,已是凌晨十分,大約寅時三刻樣子。
柳景明睡不著覺,焦急地披著衣裳轉(zhuǎn)圈,李媽一旁勸慰,“你病剛好些,別急壞身子?!?p> 這幾日,那死者家屬日日堵在柳青藥材莊門口,生意都給攪得沒法做了,柳知春和張郎中也被縣衙拿去了,他怎么能不急?柳景明跑去縣衙找王大人,王大人一句本案正在審理中,結(jié)案之前不能放人,便把他打發(fā)了。畢竟人命關(guān)天,柳明景沒法子,只能苦等。
唉!禍從天降,真是想不到的!
進(jìn)了藥材莊,李媽一眼看見云錦,顫著聲兒吶喊,“小……公子,你可回來了!”
看著云錦纖弱的身子,風(fēng)塵仆仆連夜趕路,李媽心疼得不行,淚花在眼里打轉(zhuǎn),“快回屋歇歇,老奴去泡熱茶?!?p> 吩咐心扉和車夫休息,云錦和柳明景進(jìn)了房間落座,李媽捧著熱茶遞在她跟前,一聲不響站在一旁地瞧著自家小姐。
“柳叔,到底怎么回事?”
柳景明嘆息一聲,將事件經(jīng)過細(xì)細(xì)講了一遍。前幾日張郎中為一個婦人看病,診脈后,張郎中診斷那婦人脾胃不和,本來不是多要緊,便對癥開了方子,婦人抓藥走了,不料第二日,突然一個麻臉漢子帶著一幫人拿著棍棒叫罵著闖來圍了藥材莊。
那麻臉漢子說他娘子吃了他們的藥死了,說他們藥材莊治死了人,要賠他銀子!
縣衙派差役來了藥莊,把柳知春和張郎中拿走了。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云錦了解張郎中的醫(yī)術(shù)不錯,且一向用藥謹(jǐn)慎,如何會吃死人?
“那男人叫什么?是干什么的?”云錦直覺,其中定有蹊蹺。
“坦克打聽清楚了,這人叫馮三斤,人送外號麻三,此人游手好閑沒正當(dāng)營生,竟干些偷雞摸狗,尋花問柳的勾當(dāng)?!边@幾日這個麻三天天帶人堵著藥材莊門口叫罵打砸,那付嘴臉實在可惡。柳景明提起此人一臉不恥。
云錦回來一會兒了,出了這么大事,坦克,機(jī)槍幾個這么沒心沒肺睡得踏實嗎?
“坦克和機(jī)槍呢?”
“坦克?一早我起來,他們就沒在,一晚上沒回來,藥莊出了這么大事,這幾個孩子該不是嚇跑了吧?”李媽擔(dān)心的說。
跑了?賣身契在自己手上,他們能跑哪兒去?就是跑到天邊,也得乖乖給我娘回來!
瞧著柳景明心神不寧幾日之間老了十歲的樣子,云錦心里覺得愧疚,他們父子若不是為幫她,不來花山城,柳知春便不會有今日牢獄之災(zāi)。無論怎樣,先弄清楚事情真相再說。若果真是藥莊的責(zé)任,那一切由自己擔(dān)著,不能連累柳氏父子。柳知春是讀書人,將來還要考取功名的。
至于張郎中,若果因他方子問題,那他便是醫(yī)術(shù)不精,即便治罪,也是罪有應(yīng)得。
云錦安慰了柳景明幾句,事情既已出了,怕是不行的,該怎么解決,就怎么解決便是。
趕了一夜的路,云錦困眨的不行,肚子早就咕咕叫了。李媽做了熱湯面,云錦打算早飯后先去縣衙,找王大人問問情由。另外,光被動的指著官府查案遠(yuǎn)遠(yuǎn)不夠,得派人暗中盯住當(dāng)事人的行蹤,希望從中找出有價值的線索。
沒等她放下飯碗,坦克打外頭回來了,看到云錦,這個十五六歲的大男孩鼻子發(fā)酸眼圈泛紅,多日不見主子了,看著主子都累瘦了。坦克緊忙上前拱手抱拳,聲音哽咽,“主子,主子您可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