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人民醫(yī)院
某急診病房
張小丫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大眼睛,滿是笑意的嘴角流著哈喇子。
她睜開眼,看了看熟悉的白色天花板,又聞到了熟悉的消毒水味,便知道自己又在哪了。
一扭頭,果然,她看到了自己的嘛嘛正趴在她的枕邊。
緊閉著雙眼,時不時地皺兩下眉頭,一臉憔悴的模樣。
張小丫心疼地喊了聲:
“嘛嘛!”
雖然她知道,也許這會打擾嘛嘛的睡眠,可是自己已經(jīng)好了,大鍋鍋也說過,要把這個好消息要趕緊告訴她。
那么嘛嘛也就不會傷心難過了。
聽到這聲熟悉的呼喊,陳蕓差點從屁股下的椅子上蹦起來。
她努力睜著紅腫的眼眸,看到了清醒的小丫,臉上滿是驚喜。
兩只手緊緊抓住張小丫沒有打點滴的左手,放在懷里,心疼地說道:
“沒事了?小丫?沒事了,小懶豬又做噩夢了?”
張小丫很乖巧地點了點腦袋,又搖了搖腦袋。
陳蕓嚇壞了,一開始她怎么也不會相信小丫的病情會和一個夢有關(guān)。
可是這一年來,從了解小丫的夢境來看,小丫的病情每惡化一分,她夢里的來福便壯大一分。
原本是堅定無神論的她已經(jīng)慢慢動搖,此刻,小丫似乎還沒脫離那個詭異的夢境,這怎能不讓她感到恐慌?
她的語氣由此變得更加焦慮急促,顫抖著說道:
“怎么了?小丫?那個噩夢怎么樣了?”
張小丫卻是沒有說話,而是努力地直起身子,張著兩只纖細(xì)的胳膊抱住了后者的纖細(xì)腰肢,感受著母親的溫暖。
半曬,才說道:
“嘛嘛,嘛嘛,我好像做了一個不一樣夢?!?p> 張小丫小聲說道。
陳蕓心疼地?fù)崦鴱埿⊙镜哪X袋,心想孩子肯定又是嚇壞了。
“我知道,那只狗狗又欺負(fù)你了嗎?”
誰知張小丫一聽,竟然開心的笑了起來,搖了搖頭,說道:
“嘛嘛……嘛嘛,我和你說哦,今天這個夢很特別哦(*^ω^*)”
“哦?夢到了什么?”陳蕓雖然很是詫異,卻也十分配合的做出聆聽的樣子來。
張小丫皺了皺眉,松開手,掰起手指來回比劃。
也不知夢里的機(jī)靈勁都去哪了?
難道,人們常說的,夢里的一切和現(xiàn)實總是相反的言論,是正確的?
于是她一臉委屈的再次抱住媽媽的纖腰,嘟囔著說道:“我夢到了大黃的磨牙棒,我終于把它拿回來了呢,那只欺負(fù)我的壞狗狗,再也不會來找我了呢!”
說道這里,她像是想到什么,隨即開心道:“我還夢到了一個大鍋鍋,他人可好了?!?p> 陳蕓一愣,拍了拍小丫的后背,輕輕的抱起她,坐在床邊上,緊張地問道:“哪個大哥哥?”
小丫一年來,每晚的噩夢只有那只自稱來福的流浪狗,今天又出現(xiàn)了新人物?
很顯然,最近張小丫最近并沒有接觸過什么大哥哥。
而她小小年紀(jì),也沒有接觸過太多的外人。
張小丫想了想,發(fā)現(xiàn)印象里對那個大哥哥的模樣竟然變得十分模糊,只能低下頭,沮喪的說道:“不知道,想不起來了,不過他確實可好了。
嘛嘛,我和你說哦……”
“……”
……
……
蘇墨看了一眼一望無垠的汪洋大海。
連根毛都沒有,要不是他踩在海面上能夠濺起一片片漣漪,他都會以為這是一張巨大無邊的藍(lán)色玻璃。
這種整個世界似乎只有自己一個人的寂寞實在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哪怕天空的星辰閃耀奪目,可依舊給了蘇墨一種灰暗的感覺。
這里荒無人煙,就他一個。
交流!
他需要交流!?。。。。?p> 系統(tǒng)呢?
小精靈呢?
他左右張望,來回踱步。
難道說這又是一個新夢境?
不是吧?要玩死人的啊?。?!
“嘩啦啦”
來了?
蘇墨耳朵一動,猛的一轉(zhuǎn)頭,
只見離他不遠(yuǎn)的一處,一道水柱緩緩升起,上面有著無數(shù)水流涌動,又像是數(shù)不清的數(shù)字代碼瘋狂排列。
沒一會,便成了一張由淡藍(lán)色的海水形成的靠椅,淡淡的水流兀自流淌。
這…
蘇墨遲疑一陣,便走到長椅面前,深吸一口氣,慢慢地坐了下去。
一股清涼舒爽的感覺頓時從后背和臀股處傳來。
“昂~~~”
真爽,他情不自禁地瞇起眼,嘴里巴啦吧啦冒出一陣陣呻吟。
簡直…簡直就跟tmd做夢一樣,就像是有著那么無數(shù)雙纖細(xì)溫柔的小手,在你的敏感處勾勾小指頭,引誘你一般。
也就在他的呻吟一聲高過一聲的時候,
只見離他不到十米的海水突然暴涌,一道水柱沖天而起,在空中十余米處炸碎,化為萬千光影。
一張只能看到面部輪廓的臉龐緩緩浮現(xiàn)。
“你來了!”
一道充滿磁性的電子嗓音響在蘇墨耳邊。
蘇墨一愣,環(huán)視一圈,確定就只有他一個大活人。
遲疑了一下,于是回了句:
“我來了!”
“你不該來!”
這可把蘇墨問懵了,他眨眨眼,小心翼翼的說道:
“那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