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入夢十
王武痛苦的搖了搖頭,“他根本沒來,也從未想過回去,只是找個托詞好消失的干干凈凈,既如此,為何又要生了我和弟弟,母親她一輩子都在等這么一個負心漢,浪費了韶光,也哭壞了雙眼,死的時候我和弟弟不在身邊,等發(fā)現(xiàn)的時候,她臭了爛了,被蛆蟲啃了咬了,總之,為了這么一個不值當?shù)娜耍钾摿怂灸芷桨惨皇赖娜松?。?p> 王武說著說著,眼中的光亮慢慢暗了下去,“欺騙這樣一個傻女人,王錦他怎么下得去手,我詛咒他一世不得安生,入了地府,也要下十八層地獄。”
時璞玉緊緊擁住王武顫抖的雙肩,將他的腦袋抱在懷里,“你既然知道他不值當,或許應該放下執(zhí)念,回去了好好照顧你弟弟,別讓他吃苦,好讓他平安長大,這也是你母親所樂見其成的,至于王錦,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他自有他的懲罰。”
王武點了點頭,跪在地上朝時璞玉和裴琢告別,這告別帶著一絲遺憾,一點憂傷,一點不甘,沒能找到負心的王錦,也錯失了修仙的前途。
可又好像沒錯失,他總覺得自己并未與先前有任何區(qū)別,甚至,心性更加純真,只是這種變化微乎其微,他不能確定,再者,也還需要照顧年幼的弟弟。
胥用山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留了。
......
王武離開胥用山之后,時璞玉仍舊黏在裴琢的寢殿好幾日,她還惦念這被收入瓷瓶中的黑袍。
于是哀求了裴琢好幾日后,終于得了機會與他見上一面。
這一面,見的分外尷尬。
黑袍原本是角靈,因為魘獸角被人侵占,他靈力不濟才被收入瓷瓶中休養(yǎng),誰知這一養(yǎng),他樂不思蜀竟打起別的歪主意來。
“話說這瓷瓶兒不錯啊,比我那角靈當?shù)目墒嫣苟嗔?,里面靈力充沛,泉水甘甜,水果清香,簡直就是個世外桃源!”黑袍在瓷瓶里面養(yǎng)的略胖了些,出來跳地上的時候,有明顯的震感,略胖的小肚腩還上下抖動了兩下。
時璞玉一臉黑線:“你沒個根性也就罷了,連自己的角也不要了?如此見異思遷,三心二意,虧我還時時刻刻惦記著你的命!”
黑袍嘿嘿憨笑兩聲,擠到時璞玉跟前討好道:“主人,這明擺著有更好的寄居物,咱也不能硬守著破破爛爛的角過活吧,內(nèi)不是傻子嗎?”
不待時璞玉拒絕,裴琢輕啟薄唇,略冷厲的朝著黑袍道:“好了,聒噪。”
說罷頓了頓,起身行至黑袍身側(cè)圍著轉(zhuǎn)了一圈,“既然已經(jīng)無大礙,你且隨我進了那角,將那些個妖魔鬼怪殺個一干二凈。”
總歸要看看那幕后之人,究竟有何企圖,一個魘獸角,頂多使人致夢,也不是致命,那人為何如此鍥而不舍,非要將魘獸角里的世界清除干凈?
裴琢左右想,總覺得有些奇怪,就好比拿宰牛刀去殺一只雞仔,怎么看都是大材小用。
“入夢,入誰的夢?”
三人面面相覷,最后黑袍和裴琢不約而同的將自己的視線聚焦到了時璞玉的身上。
時璞玉:“.......”
現(xiàn)在拒絕還來得及嗎?
入夢總是快而無感,時璞玉睜開眼時,身邊白茫茫一片,而裴琢和黑袍竟不見了蹤影。
她朝著周圍喊了幾聲,無人應答,虛無的空間讓她心生恐懼,她不敢四處亂跑,只好蹲在地上捂著耳朵掩耳盜鈴。
“師尊,黑袍,你們在哪里啊,快來救我?!?p> 時璞玉在心中默念,恍惚間似乎有人蹲在她跟前,朝她臉上吹氣。
她驚叫出聲:“黑袍,是你嗎?”
至于為何是黑袍,時璞玉心想,總不至于是師尊蹲在地上朝她臉上吹氣吧?他那樣高冷的人...
等她睜開眼睛,對面卻是一個女娃,而且,跟她長得一模一樣。
“你你你...”
那人揚起下巴,審視了時璞玉后,略傲慢道:“為何跟你長得一樣?”女娃譏笑兩聲:“因為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啊。”
“怎么會...”
“怎么會?”女娃輕蔑的藐視時璞玉,隨即才道:“我還想為何你變的如此的...愚鈍,原是被人封了心智,你難道沒懷疑過自己修仙這么久,竟然毫無進展,可是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時璞玉皺了皺眉,瞬間紅了臉頰,“人各有志,何況天賦不同。”
“天賦?”女娃笑容更加嘲諷,“與其說你是時璞玉,倒不如說,你是披著時璞玉皮囊的蠢材罷了,沒想到裴琢浸淫仙術(shù)許久,養(yǎng)出的卻是你這么個...玩意兒!”
女娃語氣不善,甚至有些咄咄逼人,“我不知你說的是什么東西,但我?guī)熥瘃R上就來,你最好收了你那些幻化的伎倆,否則...”
“否則?你管好你自己吧!”
女娃說罷漏出殺心,從腰間抽出一柄皮鞭,直沖她而來,時璞玉慌手慌腳的接招,沒過幾下,身上就遍布皮鞭甩過的痕跡。
“你說,我要是在此處殺了你,然后代替你回去,裴琢可會發(fā)現(xiàn)?”
女娃哈哈大笑幾聲,手上的力道更重,時璞玉躲閃不及,有幾鞭正中要害,她無力跌坐在地,嘴角浸出鮮血,唇中都是血腥味。
不就是死嘛,她可從來沒怕過。
她怕拖累別人,怕一切與她身份不符的榮譽賞賜,怕與人深交,怕師尊,怕失去,可從來沒怕過死。
她總想,死都死了,還有什么可值得計較的?
“自然,你不是我,也做不得我,你只是披著我的皮囊嚇唬嚇唬我這個靈力低微的小靈修,還要費盡心思的將師尊他們隔開,你是怕吧,怕他一眼就看穿你的把戲!”
時璞玉擦了擦唇角的鮮血,氣喘吁吁道:“你有什么目的?”
女娃眼中精光一閃,“目的?告訴你還有什么意思,乖,我等著你自己去發(fā)現(xiàn)?!?p> 時璞玉瞧著與自己一模一樣的人站在跟前,用一種誘使獵物跳下陷阱的表情看著自己,總覺得分裂而恐懼。
然而,就在她打算問更多的時候,裴琢和黑袍忽然出現(xiàn)在自己跟前,剛才的一切恍然是夢。
可是夢里,又怎么會做夢?
奈章
還有一更哦! 有寶寶們會等嗎? 入夢篇完了以后,女主和男主有糖。 小糖怡情,大糖傷身,沒糖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