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母親撐場子

　　“罷罷罷，日子反正是你自己個過的，我能幫著出得了一回，還能回回幫你？你自己有著主意好。我還是趁著這幾日白鎮(zhèn)不在，好好幫你調(diào)理調(diào)理?！比f老夫人把想法作罷。

　　碧青端了燉好的鴿子湯讓羅伊來喝。鴿子湯，油葷少，肉還含有大量血液，燉的時候用油紙封了口，里面放上當歸黃芪等中藥材，放鍋里，用蒸汽足足頓了三個時辰。

　　萬老夫人看著端來的鴿子湯，心里頭高興，直點頭，這女兒陪嫁的幾戶人家選的好，會照顧人。

　　羅伊揭蓋，盛了兩碗，道：“娘，這么多，我喝不掉，您也來喝喝?！?p>　　萬老夫人感動之余還有些責(zé)怪，“好東西，要給你補，給我喝做什么？”

　　“來喝嘛，對身體好！”

　　萬老夫人也不推辭，母女倆坐在桌前喝起湯來。萬老夫人拆了鴿子肉，讓羅伊多吃點。羅伊吃著不錯，就是口味偏淡，月子餐都不怎么給鹽，剛生完沒幾天，嘴里也沒味?？傻K于萬老夫人在這里，可不得好好裝乖。

　　“呼，不錯，終于喝完了?！绷_伊放下碗勺，感嘆道。這湯湯水水的，要不是好下奶，才不要這么喝呢。

　　剛出生的孩子還是要勤快洗澡，古代喜歡給孩子打包，裹得緊實的很。拆開襁褓，圓圓登登腿，努努手，撰著的小拳頭在空中亂劃，沒有束縛，自由的很。

　　羅伊躺在床上看著張媽媽與萬老夫人一同幫著孩子洗澡，萬老夫人笑呵呵道：“看這孩子，皮膚有些黃，怕是黃疸上來了，明日有太陽，好好曬曬。唉，別怕哦，別怕哦，我們來給你洗澡哦，外婆好好抱著呢！”

　　洗澡是項十分艱巨的工作，洗頭，洗上身，洗下身，洗手腳，擦干，再穿上衣服，打包起來，饒是兩人還帶了個丫鬟在一旁遞這遞那，還累的滿身是汗。

　　“嗯，不錯呢！這時間選的不錯，馬上天熱了，你也乘著時間可以活躍了?！比f老夫人對著圓圓笑道。孩子面前，總是很容易放下一切戒心，不快與煩惱。

　　是夜，萬老夫人與羅伊同榻而眠，丫鬟碧如碧柳守夜。羅伊睡的很沉，只知道這三人輪著安排了她來喂奶，吃飯等事。一夜好眠，自然身體也恢復(fù)的好很多。生產(chǎn)完第五天，能下床走個幾步，沒有喘得很厲害，已經(jīng)是恢復(fù)的不錯了。

　　羅伊吩咐著搬了躺椅，腳凳子，放置了兩道屏風(fēng)，由著張媽媽等人把自己弄出去曬太陽。四月，真是個好時節(jié)，春意味濃，陽氣日盛，和風(fēng)浴衣。就是不論羅伊還是圓圓，都被裹的很多。

　　第五日，圓圓的黃疸已經(jīng)達到最高值，整個一小黃人。手背，額頭，臉龐，就連眼睛里都是黃的。黃疸，才出生幾天的嬰兒由于還未能造血產(chǎn)生的現(xiàn)象。多喝奶，促進血液循環(huán)。多曬太陽，促進造血就好。

　　母女倆遮著眼睛，仰躺在陽光下睡著覺。突然碧云推了推羅伊，道：“老夫人和二老夫人來了?！?p>　　羅伊睜開眼，就聽到母親萬老夫人的招呼。“親家母都來了??！”

　　老夫人對答，“嗯，來了。”

　　二老夫人道：“親家母，您昨日就來了吧？！可惜我最近事忙，今日才得空和姐姐來看看大兒媳，見諒??！”

　　萬老夫人笑著道：“一直承蒙貴府照顧，我女兒在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這要不知道的呢？只會說是生產(chǎn)的緣故。這要知道的呢？只會笑掉大牙，沒被生產(chǎn)的事難住，反倒是因著生了個女兒難住。”

　　老夫人與二老夫人一時尷尬，羅伊聽了眉毛挑起，這是要給自己撐撐腰，可不得好好聽戲。于是也不忙著出去，就由碧云扶著站在屏風(fēng)后繼續(xù)聽。

　　二老夫人沒有接話，老夫人自己接了話，“萬家的，你少來指桑罵槐，我說你女兒幾句怎么了？只會給我家大兒生女兒，沒生兒子，還不給我兒納妾，我說她句就要死去，個糟心的，嬌氣！”

　　“怎么？你兒子要娶我家閨女時候說的忘了？說這輩子只要我女兒一個，絕不納妾，絕無通房。你兒子都沒食言，你個當母親的能替你兒子食言而肥？”萬老夫人也不是善茬，諷刺的很?！吧鷤€女兒怎么了？生三個女兒怎么了？要我說，只要是看到他們夫妻和諧，你還怕沒有孫子抱？”

　　萬老夫人說完停頓一會兒，給了老夫人思考時間。這時的老夫人滿臉漲紅，因著這事，自己也被侯爺說教過，道理自己是明白了，也承認自己有些做過了，今日再給萬老夫人說的，有些面子上下不來。

　　“親家嬸嬸，”一個細細的聲音開口，是個孩子，羅伊回想是慕白鎮(zhèn)的親妹妹慕白菲，“您說的這些都對，我娘也知道自己說過了，幸而大嫂嫂沒事，不然可真懊惱死了?！?p>　　“嗯，你也是個好孩子。你嫂嫂在屏風(fēng)后曬日頭呢！你和妹妹去找嫂嫂玩吧?！比f老夫人和煦的夸夸慕白菲，懂事理，不膽怯，就是面對別人的詰責(zé)，也不卑不亢。

　　“親家母，再說我們當母親的，家宅安寧才是重要。我閨女是嬌氣，本就是我萬家嬌養(yǎng)的閨女，這昨日還有人拿了虎頭鞋來刺激我閨女。親家母，你說，這人心如何？”

　　老夫人見話題轉(zhuǎn)移，問的是別的，卻不再是自己了，又聽別人刺大兒媳婦，這哪行？

　　“誰？這么無聊？”轉(zhuǎn)頭問向二老夫人，“你媳婦？老二家的還是老四家的？什么玩意？不知道她才撞柱，還來刺激她？存的什么心？”

　　老夫人幾句話將二老夫人給罵了，聽得羅伊與剛進來的慕白菲，慕白苗一愣一愣的，這是屬炮仗的？一點就著，一著就炸？

　　慕白菲對著羅伊尷尬笑笑，：“嫂子，母親近來被父親說的厲害?！碧珘阂至耍靠刹痪鸵覀€由頭爆發(fā)下。

　　二老夫人明顯沒想到會牽連到自己身上，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親家母也在，這樣說教很是下面子。“姐姐，這事我還不曾知道，我回頭問問?！?p>　　“呵，還回什么頭問問，老四家的才嫁進來，可不敢猖狂。也就你二媳婦敢來欺負我大兒媳婦?！崩戏蛉送茰y的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