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取琵琶夾
夾子,夾子?如果是夾子,后面應(yīng)該有彈簧一類的東西,提供充足的咬合力。
羅伊開始觀察起夾子的構(gòu)造,鑄鐵制造的夾子,下端兩個(gè)岔口,頂部用一根鐵簽串起,再往上,果真有一圈圈的彈簧,彈簧兩端伸出的鐵絲剛好卡住兩邊夾邊,真的如羅伊所想一般。
單純考慮彈簧,用虎鉗可以夾斷,虎鉗這種東西,古代估計(jì)都沒有的。如果將彈簧邊緣的鋼絲夾斷也是可以。或者,還有火。
“秋雁,你看,這跟彈簧是關(guān)鍵。你能有法子使彈簧斷掉么?或者,這兩遍的鋼絲,夾斷,使它不受力在這夾子上!”羅伊指著彈簧咨詢鄭秋雁。
鄭秋雁看罷,從靴子里拿了把匕首出來。半尺不到的匕首擱在靴子里確實(shí)不容易看見。
“這是公公給我的聘禮,我先試試。”說著就開始對(duì)著鋼絲使力。
左右下手了幾次,磨蹭得都不得其法。司馬儀卻是頭上直冒汗。
“不行??!大嫂。這角度施展不開。別還沒撬開,倒把他磨死了?!编嵡镅阋仓荒車@氣。
“夫人,我看著也覺得疼。這一下一下的,司馬公子確實(shí)受不了?!睆垕寢尭芍薄?p> “將彈簧合攏,隔出一點(diǎn)間距,這要將鐵絲掰離了夾背,就能不受力?!绷_伊又想了個(gè)可行的法子。
“那我來合攏,張媽媽,你來掰。”鄭秋雁立即行動(dòng)起來。
鄭秋雁伸出有些毛糙的手,她是練武的,刀劍摩擦的痕跡不少,手上力道也不小。“嗯!”地一聲發(fā)力,竟真的將七八厘米的彈簧合攏了一厘米。張媽媽立即使力,將鋼絲往下掰,試圖將它掰出??墒种笁虿幌氯?,有些粗。
“我來?!绷_伊的手指更為纖細(xì)。換了人之后,手能伸進(jìn)去,卻還是掰不動(dòng)。
兩人力氣使盡,霍得一下放手。只聽的“唔嗯”一聲從司馬儀口中溢出。
“修哥哥?!绷_伊腦海里傳來萬羅伊的聲音。羅伊無奈嘆息一聲。
方法用盡,卻沒效果,還連累司馬儀,萬羅伊心疼的要命。
“不好意思?。 编嵡镅隳樕蠏熘福皼]力了。我改慢點(diǎn)放的。”
“夫人,這也不行?。∧催€有沒有別的法子。”張媽媽催促著。
彈簧,彈簧,若是彈簧力道沒那么大,也好些。減少彈簧力道的法子,火!
“張媽媽,火。用火烤一下,彈簧力道減弱?!绷_伊說了方案,可瞬間犯了難。
這里有火折子,可就這么大。再則,火會(huì)傳熱,很難掌控。彈簧上受熱發(fā)燙,也不好合攏。
“可以用我身下的木床。”司馬儀尷尬地笑笑,“我也不想在這里過年?!?p> “可是,這要傳導(dǎo)熱量到你身上,那是很燙的?!绷_伊有些擔(dān)憂,法子好,卻又可能受罪。
“無妨。只是,要?jiǎng)诶廴蛉恕!彼抉R儀滿是歉意地看著鄭秋雁。
鄭秋雁不好意思起來,“嘩”地一下撕開了裙裳,“我用這個(gè)包手?!闭f著又四成小條,還拿了點(diǎn)給張媽媽。
說干就干。張媽媽拆了床,用干草做引,燒了兩根木頭。張媽媽舉著兩跟燃燒的木頭靠近夾子頂部,幾息時(shí)間,夾子上就開始發(fā)紅發(fā)燙。因?yàn)榭磕X袋特近,司馬儀的耳朵都感動(dòng)一股股熱浪在燒灼。
“紅了!差不多了?!绷_伊出聲,兩人立馬行動(dòng)。
鄭秋雁裹著布條的手指抓住上面,一使力就合攏出了兩三厘米空間。張媽媽伸手去扣,“吧嗒”一聲,那彈簧真的被扣了出來。
那夾子力道一松,鄭秋雁夾的老大,“呼”地一下,夾子底部從血肉里拔了出來。
“不好意思,太興奮了,力道使大了?!编嵡镅悴缓靡馑嫉氐狼?。
“無妨!”司馬儀的肩背上獻(xiàn)血直冒,嘴角卻露出笑來。
兩人又照著法子再來了一次,終于將司馬儀從夾子里放了出來。
司馬儀癱軟在拆了腿的床上。
“我們?cè)趺闯鋈グ??!”張媽媽?duì)著頭頂有些亮光的井口犯難,這里可是一兩丈高呢!
司馬儀立起身子,“走這邊?!笔种赶蛞贿叺慕锹?。“這里,不是井?!?p> “啥?”鄭秋雁與張媽媽回頭看著說話的人。
“這里該是一處底下迷宮?!绷_伊出聲猜測(cè)?!安蝗?,這石頭,這床,都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
“嗯。”司馬儀點(diǎn)頭?!岸?,這里是一處機(jī)關(guān)迷宮?!?p> “刺激啦!太刺激啦!大嫂?!编嵡镅悴唤麅?nèi)心熱血沸騰?!斑€有迷宮玩!”
“嗯。秋雁,你的匕首借我看看?!笔菣C(jī)關(guān)迷宮的話,羅伊不確定要不要闖,如果有別的法子,那是再好不過。
鄭秋雁遞來了匕首,羅伊握緊,走近墻壁,“霍”地一下,匕首插進(jìn)了井壁,由于之前下雨的緣故,有水沿著盡管壁一路留了下來。
羅伊抬腳踩在匕首背上,還能站穩(wěn)。
“秋雁,你能上去么?”羅伊問向身后的鄭秋雁。
只聽鄭秋雁笑了起來,“大嫂,你在開玩笑呢!”
“你會(huì)輕功么?”羅伊問道。
“不會(huì)?!编嵡镅悴缓靡馑嫉鼗卮?。
“攀爬呢?”羅伊繼續(xù)問。
“會(huì)一點(diǎn)?!编嵡镅慊卮?。
安靜,四人都靜默下來。
“夫人,我看過家里人打井,那人都是在井壁上鑿洞,兩腳叉開,一步步挪下去的?!睆垕寢尦雎曊f了自家打井的情形。
“這也太濕了,爬不了?!编嵡镅憔芙^,自己還不行摔死。好好的舉人夫人可等著自己做呢。
羅伊環(huán)顧四周,視線落在了拆了兩天兩條腿的床上。
“再拆!把床再拆開?!绷_伊想了法子,“張媽媽提醒的好,不能鑿,就用木頭插進(jìn)去釘釘子。”
張媽媽得令,羅伊扶了司馬儀下來,司馬儀看著又要被拆的床,笑笑,“看來他們把這木床留給我,真是個(gè)不明智的舉動(dòng)。”
鄭秋雁拿了木頭,立即插了兩根到井壁,飛升爬了上去,準(zhǔn)備再插下一根,插完回頭準(zhǔn)備下來拿,卻見羅伊正踩在第一個(gè)木頭上,向她遞來木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