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素一聲輕笑,慢慢解釋:“這可不是什么東西,而是排名?!?p> “凝兒,你可聽說過山雨樓?”
楊凝突然覺得自己很無知,虛心請教,說:“還請楊爺爺告訴凝兒,這榜單與山雨樓,究竟是什么意思?還有,楊匠究竟是何人?”
楊素輕笑,說:“當(dāng)今大隋,有三家情報機構(gòu)。”
“分別為山下寺亦古,雨長穿城竹,樓臺秋色里,滿聽舟人歌?!?p> “客意孤綿綿,來者多名賢,酒市搖風(fēng)幟,館頭迎布車?!?p> “七秩芳名盛,通靈二十里,堂堂祭如在,狂時力不勝?!?p> 楊凝恍然大悟,說:“楊爺爺,這是三首藏頭詩嗎?”
楊素贊賞地說:“正是,三個情報機構(gòu),分別為山雨樓、客來酒館和七通堂?!?p> “而山雨樓,是三個情報機構(gòu)之中,最強的?!?p> “觸角甚至延伸到大隋周圍的高句麗、吐谷渾、契丹等小國?!?p> “而這榜單,就是山雨樓制定的。”
楊凝突然覺得豁然開朗,問:“那楊爺爺,這榜單有幾個高人?”
楊素啞然失笑,然后說:“凝兒,這榜單上的高人可不止幾人。共有上百人?!?p> 楊凝瞠目結(jié)舌,然后好奇地問:“那楊爺爺,這榜單怎么分的?”
楊素滔滔不絕,說:“最弱的榜單,名為人杰榜,一年評選一次,人數(shù)時常變化,但不止一百五十人。”
“之上的榜單,名為地煞榜,十年評選一次,人數(shù)固定,為七十二人?!?p> “再之上的榜單,名為天仙榜,百年評選一次,人數(shù)也固定,為三十六人。”
“最后的排行榜,人數(shù)一直固定,但山雨樓并未公布名單,此榜單,名為神話榜,乃最強榜單,代表著大隋的最強戰(zhàn)力?!?p> 楊凝豁然貫通,說:“楊爺爺?shù)囊馑际牵@楊匠說他是神隱星潛劍藏,難道說,他是神話榜上的高人?”
楊素眼中滿是贊賞,說:“凝兒就是聰明,一點就通?!?p> 楊凝繼續(xù)說:“楊爺爺之前說,修習(xí)出御劍術(shù)之人,名為天劍星嫉惡者,熱行。”
“換句話說,辰鋒是以天仙榜的實力,斬殺了神話榜實力的楊匠,這......”楊凝覺得,非常難以置信。
楊素輕笑,說:“所以,我說這小友,極其厲害嘛。反正歷史上,從未有過天仙榜上的高人,斬殺了神話榜上的高人的事情發(fā)生過?!?p> “而且,這楊匠,其實與你有關(guān)?!?p> 楊凝紅唇微張,用手指著自己,說:“與凝兒有關(guān)?”
楊素頓了頓,才說:“準(zhǔn)確地說,是與你的母后有關(guān)?!?p> “什么?!與我的母后有關(guān)?怎么可能?”楊凝目瞪口呆。
“畢竟,他也年輕過,那時,罷了,不是什么好事,不提也罷。”楊素突然停下了訴說。
楊凝知趣地沒有追問,往事如煙,難以挽回,不如不談。
楊凝又迫不及待地問:“楊爺爺,辰鋒什么時候能醒過來?”
楊素上前查看辰鋒的狀況,然后心平氣和地說:“不礙事,只是功法使用過度,暈了過去?!?p> 突然,一位將領(lǐng)撩開帳篷帷幕,走到楊素身邊,恭恭敬敬地遞出一物,說:“啟稟將軍,在那賊人身上,搜出一本功法。”
楊素平淡地接過,看都不看,說:“下去吧?!?p> 將領(lǐng)低垂著頭,口齒伶俐地答:“諾!末將告退?!?p> 然后,將領(lǐng)退出了帳篷。
楊素將功法遞給楊凝,由衷地說:“我已經(jīng)半只腳踏進墳?zāi)沽?,而且,這本功法,是小友斬殺那楊匠所得。”
“凝兒,就由你來替小友保管吧?!?p> 楊凝美目之中,帶著好奇,看著功法上,三個大字,藏劍術(shù)。
然后,楊凝大致瀏覽了一會兒,但覺得功法寫的東西,不知所云。
楊凝想一會兒,才說:“楊爺爺,這藏劍術(shù),究竟是什么功法?為何,如此晦澀難懂?”
楊素心平氣和地說:“這楊匠的成名功法,就是藏劍術(shù)??梢耘c自己的劍,融合為一,實力暴漲?!?p> “若不是楊匠自負托大,不使用藏劍術(shù),否則小友早已身死。”
“而且,凝兒你又沒修行過劍術(shù),所以自然會覺得晦澀難懂,但小友看得懂啊?!?p> “所以,凝兒,放心吧。等小友醒了,再交給他吧。”
楊凝聽完,心有余悸地說:“這樣啊,看來,運氣非常重要?!?p> “哈哈哈!確實是這樣,若不是小友的運氣好,早就被殺了?!睏钏赜X得,平安無事,最為重要。
另一邊。
楊諒騎著馬,看著猶如沉睡巨獸般的晉州城,自言自語,說:“又回來了,希望不要再輸了?!?p> 王頍也騎著馬,馬匹發(fā)出呼哧呼哧地聲音。
王頍斬釘切鐵地說:“漢王,這次,末將必將取下楊素首級?!?p> “希望如此吧!”楊諒心中慌亂,表情惶恐。
王頍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漢王,士氣非常重要,還請您不要再胡亂指揮了?!?p> 楊諒一聽,一股氣息沖到頭頂,惱羞成怒地說:“我還不需要你來教!”
“是是是,漢王總是對的。”王頍覺得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保護楊諒不被殺害。
即使現(xiàn)在,楊諒手握晉州、絳州、呂州等州府,但頹勢已經(jīng)顯現(xiàn)出來。
楊諒聽到王頍的話,恐懼感消失了一些,得意忘形地說:“王將軍,快去準(zhǔn)備防守之事吧?!?p> 王頍依舊精神抖擻,答:“是,漢王,末將領(lǐng)命?!?p> “駕!”
王頍駕馬,當(dāng)先一步,進入城門大開的晉州城。
過了一會兒。
王頍站在高墻之上,看著楊諒的部隊,魚貫而入,理不清思緒。
漢王,末將覺得,你應(yīng)該謙虛一點,可惜,這只是末將的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而已。
再這樣下去,下場就會如同泡沫一般,不用人捅,自己就破了。
待全軍進入,王頍依舊不肯放棄,大喊:“來人!”
一位將領(lǐng)即使情緒低落,也聲如洪鐘地答:“末將在!”
“傳我命令,關(guān)城門,全員進入戰(zhàn)斗狀態(tài)?!蓖蹴煔庥钴幇旱胤愿赖?。
那將領(lǐng)心中雖然頹廢,但依舊答:“諾!”
于是,所有的士兵,開始屏氣凝神地站在城墻之上,唯一能帶給他們慰藉的,只有手中的弓箭與腰間的佩刀。
戰(zhàn)爭,快開始了。
這一邊。
楊素位于帳篷之中,坐在木椅上,與一位將領(lǐng)交談。
“將軍,根據(jù)前方斥候傳回的消息,那楊諒并未追擊我們。而且,楊諒的大軍,還撤退了?!睂㈩I(lǐng)如實說道。
楊素沉吟片刻,才說:“消息可靠嗎?”
將領(lǐng)神完氣足地回答;“許多個斥候,傳回的消息,都大同小異,應(yīng)該不會有間諜的謊報?!?p> “既然如此,傳我命令,安營扎寨,休養(yǎng)生息,明日再戰(zhàn)!”楊素老當(dāng)益壯,說道。
將領(lǐng)低垂著頭,畢恭畢敬地說:“諾!末將這就去通知?!?p> 將領(lǐng)腳步輕快地退出了帳篷。
楊素敲擊木椅扶手,自言自語:“看來,我高估你了,楊諒?!?p> 另一個帳篷之中,楊凝坐在椅子上,含情脈脈地看著昏迷不醒的辰鋒。
楊凝自顧自地說:“呆子,你真傻!”
“明明那楊匠那么厲害,卻依舊擋在我的面前?!?p> “你怎么那么笨!連死都不害怕。”
“哈哈哈!”楊凝輕笑,但辰鋒毫無反應(yīng)。
“呆子,你真不知道,我其實早已愛上你了?!?p> “你呆呆的,笨笨的,憨憨的,實在是太讓人心動了?!?p> “第一次遇到你,那么強大又果斷,直接斬殺了那什么花面什么歲,實在是威風(fēng)凜凜?!?p> “雖然,最后在我的幫助下,才免于牢獄之災(zāi)?!?p> 楊凝再次撲哧一笑。
“但其實,你的身影,早已深深地刻在我的心里?!?p> “雖然你很少笑,但我一直覺得,你一直都很快樂?!?p> “雖然你很少發(fā)怒,但我一直覺得,你一直嫉惡如仇。”
“雖然你很少關(guān)心我,但我一直覺得,你一直都默默關(guān)注著我?!?p> 突然,辰鋒眉頭一皺,口中發(fā)出哼哼之聲。
楊凝一看,俏臉頓時通紅,捂臉,心想。
人家居然說了那么多情意綿綿的話,真是羞死了。
辰鋒緩緩地睜開眼睛,看著白色的帳篷頂,疑惑地問:“我這是怎么了?為何躺在床上?”
“不好,郡主有危險!”
辰鋒立刻從床上坐起,想下床,轉(zhuǎn)頭,卻看到了捂住臉的楊凝。
辰鋒百思不得其解,問:“郡主,您這是怎么了,為何捂住臉不放?”
楊凝莞爾一笑,然后說:“真是呆子!我沒事,就是臉有點熱?!?p> “這樣啊,郡主你沒事就好?!背戒h體貼地說。
楊凝試探地問:“呆子,你昏迷之時,可聽到過聲音?”
“沒有啊!”辰鋒迷茫地說。
楊凝懸著的心放下,但隨即又提了起來。
辰鋒臉上充滿回憶之色,不確定地說:“好像是有聲音。”
楊凝急急忙忙地說:“那聲音說什么?”
“抱歉郡主,我沒聽清那聲音說的什么?!背戒h整理了一下思緒,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楊凝終于真正地放下心來。
楊凝心中有許多疑問,于是,直言不諱地問:“辰鋒,你怎么會御劍術(sh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