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人?”
剛開始我以為國字臉的家伙是在罵人,但看他的表情和狀態(tài),似乎沒那么簡單。
于是我試探道:“啥意思?你是想告訴我,苗鬼眼是……是鬼嗎?”
“打住!我沒這么說!我可沒有這么說哈!”他直擺手。
沒等我再繼續(xù)問下去,他便轉(zhuǎn)過身,嘴巴里哼著不知名的小調(diào)兒,就這么漸行漸遠了……
本來想上前攔住他,希望他說的清楚點。但轉(zhuǎn)念一想,人家壓根兒不想提,我這么做只會招人煩罷了。
從市局離開后,我第一時間給小劉打電話,他現(xiàn)在情況不明,我也不太放心。
結(jié)果電話通了后,接電話的不是小劉,而是中心醫(yī)院的醫(yī)生。
他告訴我,小劉離開的時候,電話落在了那里,因為上了鎖,他們沒辦法聯(lián)系其他人。正好趕上我打電話,便催促我去醫(yī)院。一個是取走電話,再一個就是把小劉治療的費用給結(jié)算了。
無奈,我只能折回去。
失去了小劉的消息,我心里忐忑不已,很怕他也像周大海一樣,到頭來,死的不明不白。
滿腹憂慮的從醫(yī)院大門剛走出去,一個大夫追上來喊住了我。
“這位小兄弟,你等一下!”
我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來人正是給顧春山做手術(shù)的主刀醫(yī)生,昨晚我們見過。
“醫(yī)生,有什么事嗎?”我漫不經(jīng)心的看著對方。
“哦,是這樣,我想知道,沈春山是怎么回事兒?剛做完手術(shù),怎么就被家屬連夜帶走了?麻藥勁兒還沒過,很危險的?!?p> “沈春山?誰???”我被問的一頭霧水。
“誰?就昨晚那個做完手術(shù)的大爺??!你跟他的女兒看起來很熟絡(luò),據(jù)說手術(shù)費用都是你出的,你該不會這么快就忘了吧?”他瞪大了眼睛。
“那個大爺?他不是姓顧,叫顧春山嗎?”我皺起了眉頭。
“什么姓顧,人家姓沈,叫沈春山!跟你在一起的那個女孩兒不是叫沈佳嘛!”
聽了這話,我整個人都傻掉了。
“你這人怎么怪怪的,我可告訴你哈,趕緊讓老爺子回醫(yī)院來,他昨晚經(jīng)歷這么大的手術(shù),必須要留在醫(yī)院觀察,否則出了事兒,我們院方可不承擔任何責任!”
話落,醫(yī)生就氣呼呼的離開了!
他后面說的話我根本就沒聽進去,因為我實在不解,好端端的顧春山,怎么突然就變成沈春山了?
難道我被騙了?
可那個牌子上分明出現(xiàn)了顧媚的名字,而且這個叫沈佳的還說那是她的親姐姐,對我也算略有耳聞,怎么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呢?
難不成這姐妹倆不同姓?妹妹隨父姓,姐姐顧媚隨母姓?
可即便這樣,也沒必要剛手術(shù)完,危險期還沒度過,就一聲不吭的逃走吧?
該不會是覺得還不上我的錢,又怕我真的從她身上索取什么,所以連夜離開?
那也不至于啊!我跟顧媚認識她又不是不知道,若是我想要這個錢,或者想得到什么,跑得了和尚還能跑得了廟?
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我真的被騙了。
或許我早被盯上了,所以這個叫沈佳的女孩兒才那么湊巧的跟我在香雅齋相遇。
可要是這樣,為什么偏偏盯上我呢?
越想越亂,索性直接掏出電話,撥通了顧媚的號碼。
但也不知道顧媚搞什么飛機,死活聯(lián)系不上。
此刻,又一個想法從我腦子里冒出來。
這顧媚的電話從我和沈佳相遇開始就一直打不通,不會是她在里面充當了什么角色吧?
要是放在平時,遇到這種情況我肯定氣炸了。
但是現(xiàn)在轉(zhuǎn)念一想,反正錢是白來的,也許正是因為我花了,會逃過一劫。至少目前我很安全,沒有再受到買命錢的困擾。至于騙不騙的,無所謂了。
而且我覺得當下我要做的,是找到小劉才對。
由于小劉的車子還停在醫(yī)院外面,車鑰匙在我衣兜里,所以我便開著他的車子,先是去了他住的地方找。
結(jié)果他并不在。
之后,我又去了我知道的他經(jīng)常去的一些地方,都沒有線索。
就在我苦無頭緒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了小劉的手機。
他手機在我這兒,而我恰好還知道解鎖密碼。
拿起手機,解鎖后,翻開聯(lián)系人。
讓我無語的是,小劉的聯(lián)系人,除了我熟悉的那么幾個同事外,再無其他人。
也是,據(jù)我所知,小劉是一個孤兒,從小就無父無母無親人,孤苦伶仃活到這么大,挺不容易的。
我的那些個同事,估計現(xiàn)在都恨透了我,總不能打電話問他們吧?
這要讓他們知道小劉出事了,還不定會再給我扣什么帽子呢!
在市區(qū)愣是轉(zhuǎn)悠了一天,我一無所獲。
無精打采的回酒店的半路上,我卻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這道身影就是苗鬼眼!
他肩上挎著一個繡著陰陽圖的黃布包,手里拿著什么東西,就站在路邊盯著我的車子,好像……好像是誠心在等著我似的!
想到國字臉的家伙轉(zhuǎn)達的郭兵的話,我就汗毛倒立。
于是準備腳踩油門,直接沖過去。
可這個苗鬼眼像是吃定了我似的,直接快一步攔在車前,并揮手示意我下車。
不管他到底是什么,就目前這個狀況,我是真的沒膽量開過去,總感覺那是蓄意謀殺。
而且要是他真的是鬼,就算我開過去了,還是逃不過他的手掌心。
索性硬著頭皮,我下了車。
“小子,我算準了你今天會打此路過咧!”苗鬼眼一臉邪笑。
我看了他一眼,沒說什么。
“咋滴?幾天不見,對我愛答不理了?該不會聽到什么風言風語了吧?”
我依然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該怎么說。
“耳根子軟,啥也不是!我這是來救你命的,我已經(jīng)算到,要是我再不來,你就得被害死了!”
頓了下,他又道:“從我那兒買走的紙錢還在吧?”
他要是不提,我早把這東西忘到腦后了。便本能的點了點頭。
“拿出來讓我看看!”
我略作猶豫,但還是照做了。
可是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當我從衣兜里掏出了從他那里買走的紙錢,我完全傻眼了!
因為,好端端的黃色紙錢,現(xiàn)在居然莫名其妙的變成了血紅色!
就像是被鮮血浸泡過似的!
除外,紙錢上還散發(fā)著一股臭味兒,這味道很淡,但我的鼻子很靈,拿出的一瞬間,就已經(jīng)聞到了。
看到這一幕,苗鬼眼臉色大變。
“我就知道你這小子不省心咧!”
一把搶走我手里的紙錢,他用手碾了碾,又聞了聞,開口道:“擋住了血光,浸滿了污濁,這紙錢沒用了!沒用了!”
抬頭,他看著我,語氣冰冷道:“你個瓜娃子不省心啊,你害人害己!害人害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