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
剛踏進對面洞窟的羅小刀立馬就哈出了一口熱氣,毛孔張開,身上瞬間被激出了許多雞皮疙瘩。
這是什么鬼地方?怎么會這么冷?
陰冷,潮濕,兩側(cè)崎嶇不平的石壁上生長出了一些苔蘚。
依舊是兩排長燃不滅的蠟燭掛在鑲在壁內(nèi)的鐵架上,搖晃的火苗將羅小刀的影子襯得有些陰森,地面被鋪上一層規(guī)整的石磚一直延綿到了黑暗的遠處。
羅小刀踏在石磚路上,四周十分安靜,只聽得到自己的腳步聲,以及遠方不知何處傳來的斷斷續(xù)續(xù)的水滴聲。
走了沒一會兒,前方的空間開始變得越來越寬闊,光線卻變得越來越陰暗,腳下開始出現(xiàn)了一級一級向下的懸空階梯,階梯下方什么也看不到,仿佛被一張黑暗的大嘴吞噬了一般。
羅小刀心里有點發(fā)怵,怎么畫風(fēng)變的這么快?剛剛還是奪寶奇兵的劇本,怎么現(xiàn)在直接變成是男人就下十八層地獄了。
“下不下去呢?”
羅小刀這個人吧,其實膽子并不是很大,當(dāng)年曾經(jīng)因為有想過寫恐怖題材的小說而去搜羅恐怖電影取材。
結(jié)果塞滿了一個硬盤,硬是一部都沒敢看,光是下載的時候看著封面他就做了好幾個噩夢了。
站在臺階的頂端做了一會兒思想斗爭,他給自己打氣道:
羅小刀呀羅小刀,你都是死了快十次的人了,怕個啥呢,大不了就是個死嘛!
這么想完,深吸一口氣,他硬著頭皮,摸著黑,一步一探的慢慢往下走去。
人在黑暗中最容易喪失的就是方向感和對時間的把握,羅小刀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只知道自己好像一直在往下走。
依舊是自己的腳步聲和那個尿不盡一樣的水滴聲,漸漸的,腳下探不到下一塊臺階了,羅小刀停了下來。
“好黑呀!馬通這個老王八蛋這是給自己建了個小黑屋嗎?知道自己開掛了?”
他情不自禁的又吐槽了馬通一句。
“誰???”
一個沙啞蒼老的男人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伴隨著人聲隨之而來的是鐵鏈的撞擊聲,以及水流被重重踩踏的聲音。
“鬼??!”
這突如其來的一聲誰把羅小刀嚇得直接跳了起來,現(xiàn)在羅小刀的身法已經(jīng)今時不同往日了,他一跳直接跳上了八個臺階!
“誰在那里!是不是馬通的走狗?。俊?p> 見沒人回答,蒼老的聲音又是怒喝的問了一句,鐵鏈繃緊撞擊的聲音更加激烈了,還有被重重踩踏的水聲。
“你是誰?”
羅小刀沒有回答,而是大聲反問道。
“老夫任天南!”
“啥?!你說你是誰?!”
“任天南!”
“什么天南?”
“任天南!”
“任什么南?”
“彼其娘之的!豎子!你在戲耍老夫嗎?!”
對面又傳來了一聲蒼老的怒喝,但羅小刀已經(jīng)沒心思去管他的怒喝聲了,他心里此時正涌起一波驚濤駭浪!
任天南!他沒死!而是被馬通囚禁在了這個地下通道里!好你個馬通呀!
羅小刀一瞬間就明白了馬通打的如意算盤了,他一直囚著任天南密而不發(fā),就可以游刃有余的在冥蛇教和正一派之間左右逢源。
等到這兩個門派為了任天南的消息競爭到了一個層次時,他完全可以放出消息說任天南在哪哪哪出現(xiàn)過,然后在那里事先安排一些任天南的信物,沒見到真人,誰知道他死了還是活著。
最這一招可以反復(fù)用!這個老王八蛋這完全是把冥蛇教和正一派當(dāng)豬養(yǎng)?。∵@些搞情報的心是真的黑呀!
“小子!你到底是誰?。磕阍趺磿业竭@個地下密道的?馬通那個該死的老小子可是死了?”
見羅小刀遲遲不語,任天南有些急躁的一連拋出了很多個問題。
“掌門還請不要激動,弟子名叫羅小刀,是正一派的一名外門弟子。
此次是隨大師兄參加馬通的六十壽宴的,二師兄發(fā)現(xiàn)馬通的書房戒備十分森嚴,好奇之下便引開了護衛(wèi)讓弟子探查一番。
弟子歪打正著的在書房觸發(fā)了密道的機關(guān),隨后就找到了這里。”
任天南聽到羅小刀的話先是沉默了一會,隨后豪邁的大笑了起來,半晌才緩緩的說道:
“好啊!不愧是老夫的少羽徒兒,果真是機警過人,足智多謀啊!哈哈哈哈!”
這就信了?自己是不是高看了這個老憨憨了?
羅小刀不禁腹誹道。
“由于宿主正義感達到10,任天南好感+30,目前任天南對宿主信任等級由懷疑上升為一般。”
合著在這等著我呢?一瞬間羅小刀就覺得先前兩次沒白死,如果沒有先前死亡獲得的這10點正義感,可能這個老憨憨就不搭理自己了呢。
羅小刀又朝著對面問道:
“掌門,你為何會被困在此處啊?五年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這些年師兄們一直在找你呢!”
過了好一陣,對面才幽幽的傳來任天南蒼老的聲音:
“此事可就說來話長了,當(dāng)年我與那無欲子大戰(zhàn)一場,俱是身受重傷。
那老家伙中了我狂龍烈陽拳自帶的火毒,舍命使出了一招金蛇蛻逃遁而去,而我也受了他一記九幽冥蛇掌,身中劇烈寒毒。
老夫本想繼續(xù)追趕那無欲子將他徹底除掉,奈何這寒毒屬實霸道,老夫便只好作罷,準備回浩然峰養(yǎng)傷。
在回峰的路上,老夫偶遇了馬通,馬通熱情的邀請老夫前往諦聽閣休養(yǎng),并揚言他諦聽閣有可解萬毒的破邪丹,只要老夫出得起價格,他便可以賣給老夫。
只是老夫怎么也沒想到,那代價,居然就是老夫自己。
回到諦聽閣后,他先是在茶水中加了一種引曲葉,以老夫的本事自然覺察出茶水是否有毒,可那引曲葉根本就不是毒藥!
它只有一個作用,就是做為引子引發(fā)中毒之人的毒性。
飲下茶水后,體內(nèi)壓制的寒毒徹底爆發(fā),老夫便失去了意識,隨后便被那馬通囚禁在了這地道內(nèi)。
這五年來,那混蛋為了阻止老夫功力恢復(fù),一直在老夫的飯菜內(nèi)下各種的毒藥,還把老夫鎖于這寒池之內(nèi),侵蝕老夫的純陽之氣?!?p> “這馬通真是豬狗不如!竟然如此對待我派掌門,待我出去后定要稟報師兄,讓其生死兩難!
對了,掌門,弟子要如何才能解救您呢?這地牢實在是昏暗無比,難以視物。”
羅小刀正氣凜然的嘗試刷了一下任天南的好感。
任天南聞言思索了一番,然后說道:“這個好辦,那個老家伙上次來的時候留了個東西,我找找?!?p> 隨后就又是一陣鐵鏈的撞擊聲傳來,一道淡淡的綠光從羅小刀的對面亮了起來,隨著一起照亮的還有一張綠幽幽的老臉。
“鬼??!”
羅小刀又是嚇了一大跳,就差沒撒腿就跑了。
“行了行了,少大驚小怪的,仁均徒兒怎么就收了你這么個膽小的弟子,那馬通上次來的時候丟了個夜明珠在此,說是留給老夫解悶的,其實是這夜明珠上涂了他新制的毒藥,讓老夫試毒來了?!?p> 羅小刀這才靜下心神打量起任天南來。
任天南的長相很符合羅小刀印象中的正派老大哥形象,只是此時的任天南又狼狽又邋遢。
五年未曾修理過的花白長發(fā)糾纏耷拉著飄在水面上,兩道筆直的濃眉不怒自威,一雙炯炯有神的杏仁大眼下是濃濃的黑眼圈和眼袋,高高的鼻梁下茂密的臟兮兮的胡須遮住了嘴巴,臉型刀削斧砍的如雕像一般立體。
這么看起來老憨憨年輕的時候估計也是個英俊瀟灑的公子哥,那個狗屁張雀張那模樣也配自稱公子?呸!
任天南拿出夜明珠后也是打量了一下羅小刀,隨后搖了搖頭:
“老夫五年未回宗門,怎的門下弟子境界竟到了如此不堪的地步,看你身體消瘦,氣息紊亂,也就是一雙腿腳較為穩(wěn)健,看來是僅僅練了些輕身的功夫?!?p> 羅小刀被說的老臉一紅,然后轉(zhuǎn)移話題的又問道:
“掌門,您還沒說怎樣才能救您出去呢?”
聽見羅小刀的提問,任天南自嘲的笑了笑,然后說道:
“老夫一身武功已經(jīng)被馬通那狗賊五年來荼毒的僅剩五成了,但若是能發(fā)揮出這五成來,這鐵鏈也無法困住我。
主要卻是因為需要不停運功抵御那九幽冥蛇掌的寒毒侵入肺腑,若是有破邪丹破了這寒毒,老夫何嘗不能脫困。
可惜呀,聽聞自從濟世堂被冥蛇教滅門之后,全天下也只有馬通的手里才有破邪丹。
你救不了老夫的,想辦法出去告知老夫三個徒兒吧,真要動手,我正一派也不曾怕了他諦聽閣?!?p> 羅小刀一聽,巧了嘛這不是,從懷里把黑色的藥瓶拿出來對任天南晃了晃說道:
“掌門,別麻煩兩個師兄了,破邪丹嘛,您要多少顆,兩顆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