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難受!
我仿佛飄在空中的一個魂魄,又好像是那個趴在課桌上的那個男生。
我可以看到他的動作,甚至他背對著我我也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表情。我可以感受到他的痛苦,五臟六腑似乎被泡在辣椒水里浸泡一般火辣辣得疼。
他顫抖著手,面部因為疼痛有些扭曲,他一會抿著唇忍耐,一會咬著唇顫抖,額頭上滲出的漢珠越來越大,越來越多。
他感覺到自己周圍的空氣似乎在被無形的力量緩慢地抽空。
不行,不能倒下,不可以!
周圍來來往往的同學有好多,可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或者即使注意到了,也裝作沒有看到,仿佛大家都十分的默契,默契的像是一個人,除了他。
我看到他的手在書桌下面的抽屜里摸了幾下,視線移到他的抽屜,那里竟然有幾個用過的針管。
他變成這樣是因為注射了什么東西嗎?
突然,我的腦子里涌入了一段不屬于自己的記憶。
校長辦公室里,一個中年男人應該是校長,還有一個中年女人,似乎是那個男生的班主任。
他們在苦口婆心(喋喋不休)地對男生說著什么。
然后就看到那個中年女人直接將那個針扎在地男生地胳膊上。
那個男生露出了氣憤,恐懼的表情,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并沒有反抗,或許是不敢,或許是不能?
盡管氣憤,盡管也恐懼,但他并沒有說什么,默默地離開了校長辦公室。
從那些不屬于我的記憶里,我知道了,他不是第一個經歷這種事的學生,也不會是最后一個。
這種針劑可以激發(fā)一個人的精力,讓人可以沒日沒夜地學習也不知道疲憊,被選中的都是學習成績優(yōu)異的學生。
因為這種針劑本來也十分珍貴,如果給那些本來就學習不好的也是一種浪費。
被選中的學生不僅成績優(yōu)異,最好還是家境貧寒,只有家境貧寒迫切想要通過知識改變自己命運的人才更加會為了努力學習付出別人不愿付出的代價。
這個代價也很明顯了。
那個男生之所以會那樣難受很顯然也是這種針劑的影響。
腦海中的記憶突然閃出一段。
那是去年一個高年級的學生莫名奇妙死在了教室。
我就是知道,他的死和這個針劑有關,那個人也是被選中的人。
在那記憶里,我看到了男生因為學習成績好,家境又貧寒而被班里同學孤立。
即使沒有人故意去欺負他,沒有電視里那種打人,或者扔書撕作業(yè)這種事件發(fā)生,但是那種被所有人當作透明人,甚至瘟疫的感覺,比打他一頓還讓人難受。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但周圍的人就是筑起了一座他看不見的墻,把他攔在人群之外。
無論他是主動承包了所有打掃衛(wèi)生的任務,還是任由別人抄他的作業(yè),該拿的好處別人半點沒有少拿,卻依舊沒有人愿意施舍他半分錢的善意。
久而久之,他也不報任何期望了。
久而久之,他也習慣做一個透明人了。
就像他即使已經那么難受,也沒有向身邊來來往往的同學求救一樣。
他知道,即使他說了請幫幫我,也只會被別人視而不見,甚至冷嘲熱諷。
他出身貧寒,就仿佛他本身也不值一錢一般,沒有人在意他。
甚至是老師,即使他成績優(yōu)秀,在那些老師的眼里,他也不過是一個提高升學率,提高業(yè)績的工具罷了。
果然。
那個男生再醒來的時候,教室里已經空無一人了。
他暈厥的兩個小時內,沒有一個人在意他。
他自嘲地笑了笑,開始收拾自己的書包。
我的靈魂突然好像有了實體,似乎是傳說中的奪舍又或是“附身”,我變成了他課桌前的女生。
我背起書包轉身,將他桌上的書遞給他,他抬頭看了我一眼,面無表情,接過之后他就走了。
我的靈魂似乎脫離了這個軀體,一路跟著他,看他走過一條一條的街,最終在一個巷口停下。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那是一個被綠色的藤曼包裹住的小房子。
那個小房子格外熟悉,我的靈魂也似乎被那里吸引。
我從那個小房子里走出來,綠色的公主切,綠色的眼睛。
與那個男生四目相對。
“你來了?!蔽艺f。
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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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櫻若
這是之前做的夢了,最近的夢總是朦朦朧朧記不清楚。 總之也與被孤立有關,但我肯定不是因為成績好被孤立。 我太學渣了,渣到看不到希望的那種,最近壓力也好大。 還有,感謝友友們給我投的推薦票,這本書本來是寫著玩,但你們的推薦票讓我有點負罪感,感覺不能停下來。感謝你們的喜歡,喜歡可以收藏,如果這本書可以讓我有點零花錢倒是也真的著實太意外之喜了。 特別感謝一下書友20180418150311543,謝謝你的喜歡,我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