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我贏了呢?”
余曼一時愣住了,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周子鳴沒有考慮過這個可能性。雖然上次探聽出這小子會兩下,一個人打了四個。
就因為這個消息,周子鳴安排了兩個人來幫自己,高個的實力不比自己弱,另一個人據(jù)說在二年級都是頂尖人物之一了。其實她認為有點過分了,就當時盧楓的對手——趙彥君那種剛?cè)胪忾T的小孩,自己打十個八個都沒問題吧?
可是被一個小孩質(zhì)問住,這也太丟人了:“你想怎么樣?”
盧楓說:“如果我贏了,每個月我要十粒!”他沒有說以后不允許少英會再收丹藥云云,那不是他該管的事情,不涉及自己就是了。
余曼沒有辦法答應,不是不相信自己三人,周子鳴沒有提過這個問題,她不敢擅自做主。被他的要求氣得臉發(fā)紅,擠出一句話來:“贏了再說吧,你沒有那個機會!”
高個早就走到跟前了,眼見得沒什么好談的了,斜斜抬起右腿,舉得很高,反正比盧楓要高。
借勢就一個下劈,往盧楓的小肩膀砸了下來,如果砸上,真擔心給他砸出個好歹來。不過來之前周子鳴說過了,只要不死,他負責。
盧楓沒有等到高個的腿落到自己肩膀上,往前邁了一步,用腳勾在高個支撐在地上的左腳踝,猛地一帶,高個瞬間變成了矮個。
不過高個也真是了得,右腿在半空,左腿被往后拽,就那樣直直的落了下來,兩腿分前后,劈了個叉。然后身子往下猛地一沉,借著往下的勁,腰部用力,觸地反彈,輕輕一跳,穩(wěn)穩(wěn)地站在地上。這小子確實不簡單,速度很快嘛!
那邊陳阿寧一見動起手來了,拽著厲帆就往這邊跑,厲帆也不再猶豫,一時間都分不清是誰在拽著誰了。之前的猶豫,在他們對盧楓動手的瞬間,還是遵從了本能,這是離開家以后結(jié)交的兄弟呢!
在奔跑的途中,眼見得盧楓并未吃虧,但是那個高個當真有功夫,就這一手下叉而后又起來,他們還沒見到過誰可以做到。緊接著,他們看到盧楓動了。
只見他在高個站在地上的瞬間,猛地沖過去,躍了起來,雙腳輪著在高個胸口連蹬了三四腳,高個反應不及,連連后退!雙手終于還是有了動作,抓向盧楓的小腿。
盧楓蹬了幾下之后身子已經(jīng)比高個還要高半頭,右臂下壓,按住了高個伸來的胳膊,右膝曲起,狠狠頂在高個的下巴上。高個牙關“咔啪”一聲響,后腦袋里“錚”的一聲,躺在了地上。
邊上的余曼,一直密切關注著他倆的交戰(zhàn),眼見得高個躲不開這狠辣的膝頂,她動了。余曼伸出修長的大腿,向著盧楓的胸口一個側(cè)踢,正好是盧楓下落還未著地的瞬間。不得不說余曼的眼光很老道,時機選的也毒辣,盧楓在半空之中并無借力之處。
不想盧楓在空中將身子彎成了蝦米,極大的緩沖了余曼的腿力,雙手在余曼的腿上一按,借著余曼最后的余力,將自己送往身后一尺的地方。
盧楓又揉身而進,欺身至余曼身側(cè),他選擇的角度,將余曼置于第三個人和自己之間,以防最后那名看起來最危險的人突施冷箭。
余曼眼見他近了自己的身,慣用的腿法無從施展,稍微側(cè)身,略避開盧楓的正面,化拳為掌,往他咽喉劈去。
盧楓見她側(cè)身伸掌,將身體重心也往余曼方向稍作調(diào)整,后腳猛地一蹬,身體撲向余曼的腰肋,左手抱住余曼的腰,右手成掌,對著余曼支撐腿的膝蓋后方,猛地劈下。
余曼的腿彎處遭受猛擊,大腦對腿的控制力突然停了那么一瞬,下一瞬,她被撲倒在地上,那個該死的小孩半壓在她的腰臀上,又疼又羞。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或者撐地起來,盧楓已經(jīng)起來了,起來的時候膝蓋在她腳踝處使勁跪了一下,借力站了起來。余曼不由自主嬌呼一聲:“?。 便@心般的疼痛,也不知道骨頭有沒有被他壓壞掉。
這時厲帆和陳阿寧往這才跑了不足三十丈,已經(jīng)倒下兩個。最后那名“毒蛇”的眼睛閃爍著光芒,發(fā)現(xiàn)這是個真正的對手,絕對不像消息中,普通小孩打架,他招招下手狠毒,根本不是尋常孩子的打鬧可比。
他觀察了半天,盧楓身體小巧,速度極快,反應也是一等一的,路數(shù)和他很像!唯一不及他的就是年齡小、力量弱。按理說這種局面最好的是自己不動,等著盧楓進攻,在他的進攻中尋找弱點,一招制敵。
可是自己一男一女兩個同伴都已經(jīng)落敗倒地,自己再好整以暇實在太難堪,尤其是面對一個——變態(tài)一點的小孩。
“外門二年,凌琛,請賜教!”說罷,以獅子搏兔的方式疾沖過來,一拳虛招打向盧楓的臉,左手的殺招蓄滿了力量,像小炮彈一樣轟向盧楓的左后側(cè),盧楓躲虛招的時候肯定后撤半步,左手正好會落在他的腰眼上!這也是個可以讓人身體一瞬間癱軟的位置,一瞬間足矣!
盧楓仿佛看透了他,未理會他伸長的右臂,卻關注到了他低沉的左肩,并未后退只是往左挪了一步,擋住了他輕飄飄的右拳,讓過了他的軀干和左手,腳下卻踩住了他前沖的腳面,順手橫向推了他一把。
凌琛的腳面被踩在朝前的方向,身體卻倒向了左側(cè),和余曼一樣,鉆心的疼,被踩的那只腳踝,不知道是斷了還是嚴重的脫臼了?!斑馈焙疤鄣穆曇絷┤欢?,就像被捏住脖子的鴨子一樣。豆大的冷汗自額頭處冒了出來。
盧楓聽到后方伙伴的腳步聲近了,不想讓他們牽扯進來。彎腰握起一塊圓溜溜的大石頭,說大石頭,也就是對他的小手來說,實際上比雞蛋大不了多少。
舉起石頭對著凌琛的頭上就是幾下子,邊砸邊嘟囔:“賜……教……結(jié)……束!”
在余曼還帶著疼痛的眼光中,拿著帶血的石頭,橫移了幾步,對著高個的臉上又是一通砸。躺在地上的余曼看著兩個方向,滿臉是血毫無動靜的同伴,怕了。是的,她怕了!
她像逃離惡魔一般,用胳膊和未受傷的一只腿,顫抖著,往遠離盧楓的方向爬去,受傷的腳拖在后方,在山土中劃下一道并不深的痕跡。她拼命的爬,平時那么在意的指甲,都毫不在意的抓在泥土里,指縫里滿是黑色的泥。
她修長的身體趴在地上,顫抖著,一直爬,直到眼前出現(xiàn)了那雙小小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