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醉的逍遙公聽到‘部長’這兩個字猛的睜開眼睛,渾身一震,身上冒起陣陣白煙,酒精被悉數(shù)排出體外,身體也從半透明慢慢變得凝實(shí),如同回歸了一般。
清醒過來的逍遙公淡淡的說了一句:“帶路?!?p> ‘逍遙游’鬼神難測,一步之內(nèi)便可到達(dá)任何地方,可此時的逍遙公卻沒有使用‘逍遙游’,而是跟在黑衣人身后,步行前往。
國子監(jiān)街,一座靜謐的四合院里,黑衣人推開了兩扇木門。
“請”黑衣人伸手做出了請的手勢。
逍遙公邁步走入房間,隨后黑衣人輕輕的將房門合上,負(fù)手立于門前。
屋內(nèi)。
逍遙公在一張書桌前垂手而立。
對面。
是一位身穿素袍的中年人,帶著一副金邊眼鏡,兩鬢微白,卻打理得一絲不茍。
素袍中年人坐在一張竹椅上,手中捧著一本最新修訂版的《鬼谷子》,看得津津有味,沒有搭理逍遙公的意思。
逍遙公深知這位部長的脾性,等了片刻,見素袍中年人沒有說話的意思,便自顧自坐在了一旁的沙發(fā)上。
少頃,素袍中年人將一葉書簽夾在書中,放下《鬼谷子》,摘下眼鏡,端起茶壺給自己沏了一盞,也在自己對面沏了一盞。
逍遙公察言觀色,從沙發(fā)上起身,坐到了素袍中年人對面。
“說了多少次了,工作期間不要飲酒,先喝杯茶醒醒?!彼嘏壑心耆寺曇舨患辈痪?,溫潤如玉。
逍遙公端起茶盞一飲而盡,素袍中年人皺了下眉頭,又給他續(xù)了一盞。
“這可是極品廬山云霧,哪有你這么喝的?!?p> 逍遙公又端起茶盞一飲而盡,嘿嘿笑了兩聲,撓了撓后腦勺:“我只會喝酒,哪里會喝茶,這茶葉您給我沏了也是浪費(fèi)?!?p> 素袍中年人又為逍遙公添了一盞:“話不能這么說,喝茶象征著‘靜,清,寂,雅’,可以平復(fù)心境,‘心平氣和’更是華國人的待客之道?!?p> 說完,素袍中年人端起茶盞抿了一口,開口問道:“心性如何?”
逍遙公神色一正,思索了片刻,回答道:“尚且稚嫩?!?p> 素袍中年人不置可否,微不可查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尚且稚嫩的言外之意便是:可造之材,假以時日,必定可以獨(dú)當(dāng)一面。
只是在這位部長面前,逍遙公沒必要去解釋那么多,華國的大事小事,只要與覺醒者有關(guān),那便逃不出這位部長的眼睛。
素袍中年人看人向來只看心性,實(shí)力和智力都是次要的,既然逍遙公說了心性尚可,那便沒有再關(guān)注的必要了。
素袍中年人端起茶盞再抿了一口,茶水入喉,甘澈清甜:“有些日子沒喝武夷山的大紅袍了?!?p> 逍遙公神色一凜:“屬下回去便把那些作亂的妖獸清理了?!?p> 中年人擺了擺手:“宵小而已,殺雞焉用牛刀,你去通知‘東和卿’與‘谷安卿’,讓他們各挑一只隊(duì)伍前往武夷山,磨練磨練新人?!?p> “是?!卞羞b公拱手便退了下去。
見到任中明出來,門口的黑衣人拱了拱手:“有勞逍遙公?!?p> 逍遙公回了一禮:“楊恭師兄受累,部長的安危便交給你了。”
楊恭笑了一下:“逍遙公放心便是?!?p> 逍遙公走出了四合院,一步踏出,身影隨之消失不見,‘逍遙游’鬼神難測,不受任何限制,不在素袍中年人面前使用,則是對這位部長的敬重。
清晨的陽光灑落,四合院又重歸靜謐,唯有偶爾傳來的翻書聲在晨光中搖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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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羽抵達(dá)鷹之國時,時間已經(jīng)到了深夜。
楓之國與鷹之國接壤,待遇卻和另一個與鷹之國接壤的國家‘仙人掌之國’有天差地別。
要想從仙人掌之國進(jìn)入鷹之國,必然要接受嚴(yán)密的搜察,更有勝者連汽車輪胎都要劃開,而從楓之國進(jìn)入鷹之國排查則寬松許多,沒有這種煩惱。
楓之國多城與鷹之國國境線之間陳橫著安大略湖,從安大略湖進(jìn)入鷹之國不太現(xiàn)實(shí),劉羽只能徒步前往了邊陲小鎮(zhèn)——金斯頓。
抵達(dá)金斯頓之后,劉羽便稍作休息,恢復(fù)了一些原力,隨后藏在一輛前往鷹之國的廂式貨車車底,成功潛入了鷹之國。
過了國境線,劉羽便跳下貨車一路狂奔,終于在夜里2點(diǎn)趕到了鷹之國的經(jīng)濟(jì)中心———紐城。
紐城號稱21世紀(jì)的最大的不夜城不是沒有原因的。
即便已是深夜,依然燈火輝煌,燈紅酒綠,四處可見巨大的電子廣告牌,時不時能聽見酒吧內(nèi)女子的嬌笑聲,男子的呼喝聲,整座城市熱鬧得好似白晝。
劉羽摸了摸干癟的肚子。
“先去取些錢吃個飯,找地方休整一下,明天再向楚鵬定位的方向移動?!?p> 老魏留下的四個坐標(biāo),其中一個便在鷹之國的威斯康新洲。
威斯康新洲,坐落于紐城的西北部,劉羽牟足了勁趕路的話,一個白天也能趕到。
而提到這個洲,人們的第一反應(yīng)便是:混亂。
為什么會混亂,這便不得不提那令整個鷹之國都頭疼的問題:**歧視。
當(dāng)年鷹之國西部大開發(fā)時,大量華國人涌入鷹之國西部,搬山,炸礦,修鐵路,隨著時間的推移,一些華國人回到了祖國的懷抱,另一些華國人則與鷹之國人相戀,嫁娶,生子,隨后便在鷹之國扎下了根。
可是作為世界上最大的**地,鷹之國的人原本都是日不落帝國的貴族,他們高高在上,看不起那些原本作為勞工的華國人,并且認(rèn)為吃苦耐勞的華國人出身低賤,還搶占他們的工作崗位。
于是便形成了一條全新的biss鏈:鷹之國貴族看不起在鷹之國的華國人,且最看不起鷹之國土著。
久而久之,沉疴難去,演變?yōu)榱塌椫畤鴥?nèi)部最大的矛盾。
而劉羽要去的威斯康新州,便是這種biss最嚴(yán)重的州郡之一。
這個州的觀念與劉羽‘生而平等’的教條嚴(yán)重不符,一想到這個地方劉羽便難以自抑,渾身都起雞皮疙瘩。
可是沒辦法,界門又不會跑,想進(jìn)界門必須要去這里。
每每想到這里,劉羽便一陣頭疼,捏了捏眉心:“算了,大不了不和任何人接觸,先取些錢填飽肚子,楚鵬應(yīng)該已經(jīng)將我卡里的楓元兌換成鷹元了?!?p> 鷹元與華夏幣的兌換比例大約是1:6,劉羽卡里差不多還有98萬楓元,兌換成鷹元大概81萬多。
找了一臺沒什么人的ATM機(jī),劉羽取了一萬鷹元,正數(shù)著錢,卻感覺一個硬物頂在了自己后腰上。
“把錢給我,快點(diǎn)。”
不會吧,哪個幸運(yùn)兒這么走運(yùn)吶,搶劫搶到了我頭上來了,劉羽心里如是想著。
舉著手轉(zhuǎn)過身來,卻是一個皮包骨頭的瘦猴兒,眼窩深陷,形容枯槁,手中握著一把柯爾特決斗者左輪,黑洞洞的槍口指著劉羽。
瘦猴兒好像有多動癥,不停的前后踱步,盯著劉羽手中的鷹元,時不時的吸一下鼻子,色荏厲茬的說道:“快點(diǎn),把錢給我!”
劉羽不為所動。
見劉羽沒有反應(yīng),瘦猴兒直接伸手抓向劉羽手中的鷹元。
“啪”
劉羽手腕一翻,拍在瘦猴的手背上,將他伸過來的手直接打飛了。
“你找死!”瘦猴兒抬起手槍頂住劉羽的腦門:“你再動一下試試?”
試試就試試。
劉羽手掌在面前一掃,順勢奪過了左輪手槍。
手槍被奪,剛才還囂張萬分的瘦猴立馬萎了,舉起雙手,‘撲通’跪在地上,吸著鼻子說道:
“好吧,好吧,你比我厲害,我服了,大哥,你才是大哥,大哥你饒我一條狗命,大哥我上有老下有小,沒辦法才走上這條路的?!?p> 劉羽冷哼一聲,手掌用力一捏,左輪手槍立馬被捏得變了形。
“砰”“砰”“砰”
子彈被捏爆了,在手心傳來一聲聲的悶響。
柯爾特決斗者左輪手槍價格并不貴,材質(zhì)也不咋滴,這種手槍本來就因?yàn)槠涞土膬r格才廣受西部牛仔們的喜愛,流傳至今,漸漸演變?yōu)榱私诸^劫匪的最愛。
攤開手心,左輪槍的槍管和槍托已經(jīng)被劉羽捏得變形,搶身上駭然可見五個指印。
瘦猴兒被嚇得呆若木雞,茫然間,只覺得褲襠里一熱。
劉羽皺了皺眉頭,這劫道的膽也太小了,自己還沒把他怎么樣,他卻先嚇尿了,滿身污穢,自己反而懶得理會他了。
留下一句‘滾蛋’,劉羽直接跨過瘦猴,不再理會他了。
有了錢,那就該犒勞犒勞自己的五臟廟了,也幸虧是在紐城這樣的不夜城,否則凌晨3點(diǎn)上哪兒吃飯去。
劉羽狼吞虎咽的啃了60多塊牛排,20多份薯?xiàng)l,外加兩份牛前腿,才在服務(wù)員呆滯的目光中結(jié)了賬。
其實(shí)劉羽完全不必吃那么多,完全可以用光明原力吸收空氣中的原力來填補(bǔ)饑餓感,吃這么多純粹是因?yàn)橄矚g各種食物的味道。
說白了就是饞的……………
走出餐廳,劉羽拍了拍自己微微鼓起的小腹,“晉升絕境以后,我的飯量也增加,換成幾天前,我根本塞不下這么多食物………嗝?!?p> 劉羽打著飽嗝,一邊散步消食,一邊物色著合適的旅店,身形與一條臟亂的小巷一錯而過。
劉羽皺了一下眉頭,似有所察,倒退了兩步,注視著這條幽深的小巷。
小巷中堆放著各種垃圾,地上流淌的也全是污水,掩著鼻,劉羽走進(jìn)了小巷。
稍走了幾步,劉羽瞳孔一縮。
一個扭曲得不成樣的人影倒在垃圾堆中,仰著頭,雙眼泛白,口吐白沫。
正是自己剛才遇到的那個瘦猴。
劉羽走進(jìn)兩步探了一下鼻息,隨后搖了搖頭。
瘦猴已經(jīng)死了。
第一次見到瘦猴時,從他的相貌,來回踱步的動作,時不時吸鼻子的習(xí)慣,劉羽便已經(jīng)推斷出來了一些東西。
所以瘦猴說他上有老,下有小,劉羽是半個字都不信的。
一個*君子,說出的話如何能信。
這種東西,一旦沾染便是絕對戒不掉的。
華國因?yàn)閲?yán)令禁止,所以劉羽只聽說過,但卻從未見過。
這一瞬間,劉羽居然產(chǎn)生了一種直接坐飛機(jī)回華國的念頭,哪怕回國面對古家,也比在這烏煙瘴氣的鷹之國安全,鷹之國的空氣壓抑得劉羽無法呼吸。
許久,劉羽走出小巷,平復(fù)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望著燈火輝煌的街道,強(qiáng)忍著將它們一拳轟碎的沖動,不屑的‘呵’了一聲。
?。ㄟ@章寫得很辛苦,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