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張青則是一臉郁悶,道:“李大人有所不知,我是剛從鎮(zhèn)長府被新鎮(zhèn)長趕了出來,正準備回店鋪呢?!?p> 看張青一臉頹廢,李無憂疑惑道:“咦?你被王總旗趕了回來?這到底怎么回事?
“大人有所不知,王鎮(zhèn)長召集我們土豆皮鎮(zhèn)的所有收售土豆的商家去鎮(zhèn)長府開會,說是要我們上交今年的土豆賦稅,打算進貢給剛剛入城的敏達王子。我因為拿不出來足夠數量的土豆,就被王總旗給從鎮(zhèn)長府趕了出來。估計要不了幾天,我就會被剝奪土豆皮鎮(zhèn)的商家權利了!”
張青一臉郁悶,言語中帶著哀怨。
聽到這話,李無憂忍不住笑了出來,道:“張青,虧我還把你當成了一個精明能干的商人。你一個賣土豆的商人,怎么會拿不出土豆?”
聽到李無憂問話,張青表情更加郁悶,一臉無奈道:“李大人有所不知,我在上個月剛剛給新鎮(zhèn)長上交了土豆賦稅,足足三大車。加之這個月我去土豆皮村并未收到一個土豆,所以自然拿不出如此數量的土豆賦稅?!?p> 張青話有所指,李無憂也不是傻子,自然聽出了張青對他的埋怨之意,笑罵道:“好一個張青,你的意思是我在土豆皮村沒讓你搶奪村民的土豆糧食,這才導致你拿不出足夠數量的土豆交差,還害得你被人從鎮(zhèn)長府趕了出來,是嗎?”
見李無憂面露不悅,張青臉色一變,趕緊下跪解釋道:“李大人,千萬別誤會!小人不是這個意思啊!”
一旁的劉萍兒看到這個在土豆皮村作威作福的惡霸張青,竟然“撲通”跪在了李無憂面前,也是臉色一驚。她不知道李無憂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能讓張青如此懼怕。
李無憂示意張青站起來,隨即開口道:“我沒有怪罪你的意思。那土豆皮村村民都餓的吃不上飯了,你還要搶奪他們的糧食,犯下這種惡行,是要遭天譴的!我這么做是在拯救你!”李無憂化身圣佛,對張青教訓道。
“大人,小人知錯了!不過小人的惡,跟這位新鎮(zhèn)長王總旗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我們之所以會如此壓榨土豆皮村村民,跟這個王總旗的重賦稅有直接關系!我們上收的土豆,得有一半進了他王總旗的腰包。而且一旦我們商家拿不出足夠的土豆糧食或者晶幣繳納賦稅,就會立即被他扒去商家身份,到時候我們就慘了!”張青嘆了一口氣,說道。
“這商家身份,有這么重要嗎?”李無憂疑惑。
“當然重要!我們要是沒有這商家身份,就不會得到新鎮(zhèn)長的庇佑,而且這白色念者藥丸,也不會在出售給我們。我們這些做商人的,誰還沒有幾個仇家,一旦沒了白色藥丸,就等于失去了念者身份。保不齊哪天就會被仇家尋仇,腦袋就要搬家。一條人命也就罷了,我們還有這一家老小,祖輩產業(yè),到時候都是在劫難逃?!睆埱鄧@氣道。
張青所說之中,最主要的還是這白色藥丸,有了白色藥丸的幫助,他就是強大的念者,沒有了白色藥丸,他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不知不覺間,土豆皮鎮(zhèn)的商家們,已經被王總旗手中的這枚小小的白色藥丸,牽著鼻子走了。
聽完張青解釋其中的利害關系后,李無憂不禁感嘆:“看來這黑心商家也不容易當??!”
“那你這次拿不出土豆繳稅,被剝奪了商家權利,豈不是要一家老小性命不保?”李無憂笑問道。
張青黑著臉,無奈嘆氣道:“大人就別取笑小人了!我這不正打算回家收拾東西,準備跑路嗎!”
聽到張青要逃走,李無憂也是一愣。因為他還有事情要交給張青去做。于是便問道:“你就這么甘心放棄現(xiàn)在的生活?去當個流浪的難民?”
張青也是一臉無奈,道:“大人有所不知,我與這鎮(zhèn)上的李紅曾經有過很大的過節(jié),我倆一直明爭暗斗好幾年。這次王總旗讓我們商家上交土豆,他李紅又拿出了大頭。如今李紅是狗仗人勢,深得鎮(zhèn)長得意。而我是虎落平陽,不受待見。估計在不逃跑,這李紅就要對我出手了!”
李無憂了然。這李紅之所以這次能上交大量的土豆,正是因為他前幾日剛從土豆皮村搶走村民們的七大車土豆,這也是導致土豆皮村村民餓肚子的直接原因!
李無憂正和張青談話,街邊卻傳來了一陣喧鬧聲。他四目一看,發(fā)現(xiàn)許多兵衛(wèi)正在滿街抓人。
“你有沒有見到從李紅店鋪跑出來的一個黑衣男人?”有士兵攔住一個路人,詢問道。
“見到黑衣男子,直接拿下!”有兵總喝聲道。
“是!”
“大人!這些士兵好像是來抓我們的!”劉萍兒死死抓著李無憂的胳膊,恐懼道。
見搜捕的士兵越來越多,張青建議道:“李大人,要不您先到我家避一避?”
李無憂點了點頭,沒有拒絕。他倒是不怕這群士兵,只不過他身邊有一個劉萍兒,萬一打了起來,他怕自己無暇顧及她的安全。
在張青的帶路下,李無憂和劉萍兒來到了一座不大的宅院,甚至還沒有李紅的土豆店鋪大。
“李大人,寒舍簡陋了些。委屈您了?!睆埱嘁荒樓敢獾?。
李無憂看著這座小宅子,突然笑了起來,道:“張青,這些年你是怎么混的?我可是一直覺得你是個聰明人,怎么明搶豪奪也沒能讓你發(fā)家致富?”
聽到李無憂不加掩飾的嘲諷,張青也是尷尬的撓了撓頭,小聲道:“讓李大人見笑了。我這些年雖說壞事做了不少,但照比其他那幾個商家來說,我算是最有良知的了!這一點這位姑娘也能作證!況且我還未娶妻生子,掙得錢都花給了薈云客棧了!”
李無憂轉頭看了看劉萍兒,道:“他說的可是真的?”
劉萍兒看了一眼張青,小聲道:“他們這群畜生商家都該死!不過這張青照比其他那幾人來說,的確沒那么過分。但是他那幾個手下,卻是做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想必也是受了他的指使!”
聽到劉萍兒肯定的回答,李無憂也是笑了笑,道:“沒關系的,他的那幾個手下,都已經變成土豆的養(yǎng)料了?!?p> 說罷,李無憂還略有深意的看了張青一眼,張青嚇得直接將頭低了下去。
“張青,你家里除了你還有誰?”李無憂問道。
張青指了指東院的青瓦房子,道:“還有我的老媽。雖然她身體還很硬朗,不過她雙眼殘疾,看不見東西”
“哦?帶我去看看?!崩顭o憂笑道。
“李大人這邊請?!睆埱嗒q豫了一下,卻還是恭敬道。
李無憂推開房門,看到一個一臉慈善的老婦人,正躺在床上休息。
“兒??!是你回來了嗎?”張青母親聽到開門聲,開口詢問道。
“是我!娘!”張青答應道。
面對母親的詢問,張青難得露出了一種骨子里隱藏的溫柔。
“兒啊,是不是家里來客人了?你就別找那些大夫過來了,白花錢不說,還耽擱大夫時間!”張青母親責備道。
劉萍兒也是一征,她沒想到,這惡霸張青竟然還有如此孝順溫柔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