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被人家玩了一天
喜陰的墨蘭,被人放進了陶藝棚,還正正放在烤燈附近,烤燈還開著。
要是她今天沒來陳宅,等不到明天這墨蘭就得死。
這是弟弟最喜歡的花,要是他知道花死了,說不定會影響情緒,他馬上就要進手術(shù)艙了,手術(shù)成功率只有一半,要是情緒再波動……
林星移想了想,趕緊小心翼翼地捧著墨蘭去了涼棚,替它找了個陰涼靜風的好地兒安置了。涼棚里還有塊空地,正好能放她剛剛在陶藝棚看到的那張真皮搖搖椅。
要不是天氣太熱,陶藝棚的烤燈全開,開關(guān)又在主樓里,她就在陶藝棚將就睡一晚上了。
回去搬搖搖椅的時候,林星移發(fā)現(xiàn)烤燈和照明燈都被關(guān)掉了,棚里黑漆漆的,她習慣性地摸了摸口袋,摸了個空才想起手機沒電塞行機箱了。
搖搖椅有點重,摸黑移了半天才移了十來米地兒,林星移累得直接癱坐在上面直喘氣兒。算了,懶得折騰了,就這里睡一宿得了。
真皮座椅其實很舒服,比星河灣門口硌人的草地要舒服多了,雖然這里有太多討厭的人,但是他們也討厭她呀,就得在他們眼前多晃晃,讓他們時刻想起自己的罪惡,嗝應(yīng)嗝應(yīng)他們也好。
剛重生回來,先把時勵的死劫給化解了,再來慢慢討債……到時候,弟弟應(yīng)該也好了……離婚的時候問時勵要多點錢,也夠她和弟弟遠走高飛,重新開始……
懷著各種紛雜的想法,林星移很快就睡了過去。
陳宅主樓,飄搖不定的身影來到了陶藝棚前,過了兩分鐘又原路折返。
夜,重歸寂靜,像是什么也沒有發(fā)生過。
晚上九點半,時勵一身是汗的從健身室走了出來。他穿著黑色汗衫,黑色短褲,汗?jié)竦囊路N在身上,映出健碩的肌理和極具爆炸力的塊壘。
他隨意地用白色毛巾擦了擦汗,低頭一瞥時看到手機信號上的呼吸燈正在閃爍,他輕輕地嗯了一聲,識別到他的聲音,手機屏幕立即就被點亮了,一條新短信就跳了出來。
看到發(fā)件人的名字時,時勵就挑了挑眉,無意識地勾了一下唇。
短信不長,也不像之前那樣,通篇都是罵人的話。
“時勵,你放心,我不會去酒店引人注目,但我也不想離婚?!?p> 時勵冷冷一笑。
給陳律師發(fā)了個視頻,就離婚的事談了談他的意向,陳律師拍著胸脯跟時勵保證:“放心,做為時氏的首席法務(wù),一個小小的離婚案,完全沒有難度。”
看著自信滿滿的陳居安,時勵突然沉默了。在這一刻,他突然莫名其妙的想起了那個討厭至極的女人。
答應(yīng)爺爺娶她的時候,他也覺得這就是一件小事,當養(yǎng)個雀兒就行了,管飯管住,如果雀兒聽話,他不介意養(yǎng)她一輩子。
結(jié)果這雀兒一樣的女人,卻生生把他的生活搞得一團糟。還好,及時結(jié)束,也算止損。
十億,買了個教訓。
女人,果然沒啥用,只會壞事。
張媽站在健身室外,等時勵掛掉視頻的后才小心翼翼地問:“先生,要喝老鴨湯么?我用老火燉了兩個多小時呢,倒了也怪可惜的……”
沒有那個女人的鷺園,格外舒服。時勵點了點頭,張媽立即去廚房張羅了。
張媽手藝很好,老鴨湯湯汁澄清香醇,鴨脂黃亮,鴨肉皮糯肉耙、蘿卜酸香爽口,時勵喝了一湯,嗯了一聲。
張媽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
能得到時勵一聲嗯,真的不太容易。
“先生要是喜歡,就多喝點,鍋里還有不少。原本燉的是兩人份,林小姐不住這兒了,我也不好這口,先生多吃點,免得浪費?!睆垕屢桓吲d嘴就溜,想到啥就說啥。
‘叮’,純銀的調(diào)羹落下,濺起幾滴油湯后碰到了碗壁,發(fā)出了清脆的響聲。時勵微微瞇了眼,濃墨如織的眼底陰翳密布。
張媽顫了一下,立馬打住了話頭,局促不安地站在原地,她這張嘴,又犯到先生忌諱了……
“先,先生……我以后再也不提她了?!?p> “你說,這老鴨湯是那個女人讓你做的?按她的口味?”時勵冷聲問道。
張媽連忙點頭。
時勵眼底寒光一閃而過,猛地站了起來,徑直上了樓進了書房。
第二天,陳居安一早就穿戴整齊出現(xiàn)在離婚登記中心,經(jīng)歷了昨天的風暴,今天的登記中心人潮擁擠,少數(shù)是真來辦離婚手續(xù)的,多數(shù)是變裝過的媒體新聞人。
他們昨天沒趕上時勵的離婚現(xiàn)場報道,今天卻斷斷不會錯過了。
陳居安混在排隊的人群中,聽著他們嘀咕著一會兒時勵要是出現(xiàn),他們該怎么搶位,怎么拍攝,怎么趕在時氏動手攔截之前把新聞素材聲東擊西的傳出去,陳居安摸了摸打得規(guī)規(guī)矩矩的領(lǐng)帶結(jié),呵呵笑了起來。
媒體從早上等到中午,又等到了下午五點,登記中心都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大門,時勵根本沒出現(xiàn)。不止時勵沒出現(xiàn),任何一個像昨天熱搜中描述的女性也沒見著一個。
“這是防著我們了?”
“時勵縱橫商場,鋒芒無人能敵,光這個名字就讓多少人聞風喪膽?!能想到我們會蹲守在這,提前做了布置也是極有可能的事?!?p> “我覺得吧,時勵可能委托了人代表他來,那個女人說不定也有代表人,人家說不定手續(xù)都辦完了,就我們還傻傻的守株待兔,結(jié)果我們才是被人家玩了一天?!?p> 收拾好設(shè)備,媒體人們?nèi)汲妨恕?p> 陳居安看著緊閉的登記中心,第一次感到了挫敗。他可是斗志昂揚而來,決心利用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和法律為劍,要打得那個女人落花流水的啊。
這種精布置卻完全撲空的感覺真難受。
陳居安郁悶地掏出手機給時勵打電話:“時總,那個女人今天一天都沒出現(xiàn)?!?p> 時勵嗯了一聲,淡漠無比地道:“早料到她會?;恿?,你那邊按章程辦,我會讓人抓她過去的。”
陶藝棚很大,足足有六十來平,棚里有五只烤燈。烤燈的溫度會讓粘土的水分慢慢地蒸發(fā)出來,成形后裹上了塑料薄膜的陶品就慢慢地因水分的蒸發(fā)而變得虛,因為有霧氣,熱霧四散,就像四九城的霧霾。
霧氣籠罩中,不停有砰砰砰的聲傳出,那是林星移咬牙在砸著陶藝棚的合金門。
她的額頭上滿是被烤燈烤出來的燎泡,嘴唇干裂布滿血口,就連身上的肌膚也已經(jīng)因高溫泛起了赤紅之色。
像是一塊烤箱里的面包胚子,很快就要被烤熟了。
“陳汐,想不到你才是陳家最心狠手辣的人!我不應(yīng)該,不應(yīng)該掉以輕心的……不能死,不能這么屈辱的死……時勵……對不起……弟弟……要活下去……”
上山打唿下海吃魚
小林:死前也要求點推薦票收藏什么的,不然,不甘心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