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見鹿氣得不輕,道歉也道了,也親自來找他了。
結果居然還躲著她。
她盯著景書庭的眼睛,眨也不眨,仿佛要透過他的眼睛看看他的心。
要看看自己究竟什么事情讓他這么生氣!?
良久,她才說:“不巧。我特意來找你的?!?p> 對面的人反應淡淡,“哦?林醫(yī)生找我干嘛?”
哦,需要看手是吧。
他在心里自嘲一句。
“景書庭,我不想跟你繞圈子?!彼琅f看著他的眼睛,嚴肅地說。
景書庭終于有了多一點的反應,淡淡笑一聲說:“哦?林醫(yī)生想說什么大可以直說?!庇惺裁春美@的。不就是那幾句。
林見鹿看他這幅死樣子,心里氣不打一處來,真想捏死他。
呼……呼……
冷靜,冷靜,冷靜。
今天是你主動來找他的。
冷靜。
“我們要在這里說?”她還是強迫自己冷靜。
這次景書庭沒有回話,而是抬腳往前走。像是要帶她去一個可以談事情的地方。
果然,又來了他家。
的小區(qū)。
景書庭待的小區(qū)十分安靜,住戶大多數都是老師,白天小區(qū)看起來也很冷清。
不過這次沒上樓,“林醫(yī)生有什么事,就在這兒說吧,挺安靜的?!闭f完就自顧自的坐在了旁邊的長椅上。
林見鹿也不墨跡,張口就說:“景書庭,我不知道昨天我到底說錯了什么讓你這么生氣。但是,我也在微信上給你道歉了?,F在我也來學校,明確的跟你說一聲:對不起?!?p> 雖然也不知道自己錯哪兒了,但是道歉總是沒錯的。
雖然是我來找他的,但是這個死傲嬌也不能總這樣冷冰冰的啊。
椅子上的死傲嬌,聽了她一段情真意切的話,并沒有被感動到,依舊不咸不淡地說:“林醫(yī)生并沒有做錯什么,所以不需要道歉。”
“那我給你發(fā)微信你為什么不回?”林見鹿問。
“在忙沒看見,后來看見了,太晚了,也就沒回?!彼腊翄烧f。
好啊,很好,還在裝!
林見鹿忍無可忍了,咬牙切齒地說道:“景書庭!!!你有什么不爽你就說出來啊!裝什么裝???!我最看不慣你這幅樣子?!?p> 說出來解決不好嗎?
景書庭依舊無動于衷,“沒有不爽什么??床粦T的話……就不要看了吧?!?p> 不要看了吧,趁我還能接受,不要聯(lián)系了。
說著就要站起來上樓,林見鹿眼疾手快攔著他,“走什么走?還沒說清楚!”
景書庭表情空白,臉色更加蒼白,“我們,確實沒什么好談的。林醫(yī)生?!?p> 林醫(yī)生,林醫(yī)生,林醫(yī)生個狗屁啊!
如果說林見鹿剛剛那個忍無可忍的程度還可以忍,現在已經滿了!
不能忍了。
她沖他喊道:
“景書庭你到底是不是個男人啊!有什么事兒你給我說清楚啊!你不說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心理醫(yī)生,我又猜不到你在想什么!我昨天就是想來哄你開心,想跟你待一天!我又不知道我那句話說錯了!”
越喊越委屈。
她喘了口氣,繼續(xù)說,“還有!你這張臭臉我就是不喜歡看,但是我一天不看我就是很難受!”
天知道我怎么了。
鬼知道我怎么了。
景書庭被這一通吼,愣了。
過了好久,他想,算了吧。
跟她計較什么呢?
我還期待她說什么呢?
她說的對啊,歉也道了,微信不夠甚至親自來了。
我還在等什么呢?
景書庭苦笑一聲,整理好心情。
看著對面剛剛喊得面紅耳赤的人,說:“你沒錯,是我狹隘了?!?p> **
晚上,林見鹿躺在床上,想了好久,還是沒想通今天下午景書庭最后那句話什么意思。
她拿起手機給葉希發(fā)了一條消息,
說了一堆今天和景書庭的事情。
又給景書庭發(fā),
-你睡了嗎?
發(fā)完才看見時間,已經凌晨一點了,他平常十一點半就睡了。
她嘆了一口氣,把消息撤回了。
剛扔下手機,聽見一聲新消息提示音,她拿起看,看見備注是景書庭,她愣了。
點開,他說,
-快了。你呢?
他看見消息了,林見鹿來了精神。
-也快了。
又等了會兒,對面又沒回了。
林見鹿剛準備扔下手機,一個電話打進來。
是葉希。
她直接進入主題,
“姐,你放了我吧。我是兒科醫(yī)生不是心理醫(yī)生。還有,你是真不懂啊還是裝不懂啊?你這些莫名其妙的表現,你還不明白嗎?你就是喜歡上那個小白臉了???這有什么好糾結的。還有,那小白臉心思太細膩了。如果你要是真心的,就好好對他,他這種人受不了傷的。好了,掛了,忙著呢?!?p> 嘟嘟嘟……
手機里傳來電話掛斷的聲音,林見鹿才反應過來。
一整通電話,她就喂了一聲。然后就聽見葉希一頓批評教育。
你就是喜歡上那小白臉了啊!
他心思太細膩了,你要好好對他。
林見鹿感覺腦子一下子就清醒了。
心思細膩她看出來了。
喜歡上他了嗎?
她也可以確定的。
喜歡。
不然干嘛要浪費時間在他身上。天涯何處無芳草啊。
可這樣喜歡臉紅,又自相矛盾的景書庭只有一個。
是單身太久了,都忘記了喜歡的感覺了嗎?
林見鹿自嘲般地一笑。
以前讀大學本科的時候,還揚言要談好多好多男朋友呢。
這才多久,連喜歡的感覺都忘記了。
所以他是因為我那天說喜歡他的手,就生氣了?
他以為我只是因為他的手接近他?
真蠢吶。
我也蠢。
林見鹿想。
**
第二天,林見鹿到醫(yī)院,已經十一點了。
“師兄,對不起對不起。我昨晚失眠了?!彼谏蛞啻ê竺?,大氣不敢喘。
沈亦川看她一眼,說:“你沒有對不起我,你只是對不起你的工資和你的責任?!?p> 啊?這就牽扯到責任了?
嚴重了吧。
“師兄,我的好師兄。我保證,下次不敢了。”
沈亦川看她一眼,像是有話要說,但最后什么也沒說。只是往手術室走。
今天師兄主刀,她是一助。
等她從手術室出來,已經下午四點了。
她一只手拿著手機,一只手揉了揉酸痛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