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間有一個少年,他是村莊里最好的水手,理所當然的,是最好的船長?!?p> 一旁一直沒有動作的小舟里,跟隨著聚光燈的移動爬出了一個人影,
他五官平平無奇,
是那種如何也不能給人留下印象的案例。
王曉明這才細細打量這只小舟,通體呈現(xiàn)棕紅,
其上有幾個木質的低矮房間,
前端寬而平,木質的房間是微彎的房頂,前方又掛著門簾。
那少年從門簾里爬出,他立在船頭,面對向觀眾,道:
“事實無常,還多變數(shù),太陽長存,不易更迭,
”
“哦?等等,這位平凡中透露英姿的少年啊,你信仰那位太陽嗎?”
聚光燈中的幾盞,拉到了陳平身上,周圍環(huán)境的燈光緩緩暗淡下來,只留舞臺上兩片明亮,一片予青年,一片留陳平,
他側看向陳平,卻只是一瞥,收回目光看著下方的觀眾道:
“我們沒有可以祈禱的神明。即便如此,我們也該希望前路一帆風順?!?p> “我明白了,還請你繼續(xù)吧?!?p> “大陽不需要祈求,因為祂就在那,
祂設立法則,使火焰不愿觸及骯臟,
讓人性遍身的非正義者間不以火焰為準則,而以臟物相待?!?p> “所以?你該害怕那自深淵而來的事物嗎?它們是那么的強大,那么的可怕?”陳平再次出言打斷,
“分辨矛盾的主次,分清火焰的本質,深淵是人性富集者的集合,不與火焰為伍的它們只做由外而內的瘋狂,最后由此生,因此亡?!?p> “哦,那無邊的暗黑襲來,卻使英杰橫空出世,
他看清了事物的變化與運動,
他預見了它的滅亡,
而我是否該尊稱您為先知呢?”
“我們不需要先知,正如我們不需要祈求神明。”
“多么奇怪的家伙啊,還使我將舞臺還讓于你,讓你證明你所堅定的一切?!?p> “噠——”
陳平又打了一個響指,
周圍的燈光一下子全部熄滅,這次卻沒有電流聲響了。
舞臺之上只有那背景墻上還散發(fā)著亮光,
那亮光已經慢慢變得暗淡,卻依然清晰映照在舟上青年的臉上。
王曉明看的摸不著頭腦,這講的都是些什么?
這么一大段不知所云的話語誰喜歡看?
回頭看向林茜,她正聚精會神,還不時點頭,饒有心得......
都看懂了?
王曉明環(huán)顧四周,所見觀眾都目不轉睛,格外專注。
唉,果然戲劇不適合我......
“吱呀——嚓嚓——”
周圍暗淡下來的燈光,再次拼命閃爍起來,
燈光閃爍時間沒有先前長久,不過兩三秒就像耗盡力氣般一同熄滅。
這些東西可真花里胡哨,
如果說剛開始時這些花樣能給予王曉明新鮮感,
但他此時已經有些厭煩了。
這出戲劇果然很有陳平的風格,但王曉明可不喜歡這種浮夸的風格,
他不喜歡這些看似華麗的詞藻堆砌,實則毫無意義的玩意兒,
不喜歡這種明明不知所云,尬的飛起,還沒腦子似的往下說的去的情節(jié),
說他曲高和寡,都是恭維的話。
但?
為什么周圍的觀眾都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樣?
明明講的都是些沒頭沒尾的事物?
“它們上岸了!帶著黑漆漆的鎧甲,伴隨著陰冷的寒風!”
陳平講的抑揚頓挫,情緒飽滿,
王曉明卻不再想聽了,閉上眼睛靠在軟墊靠背椅上。
“嘩啦~”
這音響是真的好啊,這聲音和真正海浪聲分辨不出什么差別,
“突如其來的災厄打破了村莊的安寧祥和,它們?yōu)楹味鴣?,因何瘋狂??p> 前排的位置,睡個覺都不好睡,挺煩的......
“啊——”
“咔嚓——咔嚓——”
“可憐的村民被凍作了冰雕......”
嗯?怎么感覺有點冷?
不對!這劇院不對勁!
那些布置根本不合理!
王曉明猛睜開了眼睛,周圍依舊漆黑,
站起來環(huán)視四周,沒尋見什么異常,
抬頭上看,原來上方有一個大功率空調。
“那個,前面的小兄弟能不能坐下來,擋住我了。”
“哦,不好意思。”
王曉明坐了回去,
聽著陳平的慷慨激昂,感受著這種似乎是為了增加觀感的寒風瑟瑟發(fā)抖,
“林茜你冷嗎?”
“有些?!?p> “拿著吧,我去趟洗手間。”王曉明將外套扔給林茜,自己低腰快走離開了觀眾席。
王曉明走出了觀眾席,周圍的溫度一下回升回來,
真是不知道這些東西有什么意思,林茜那認真模樣也是少見,
自己都不好怎么打擾......
一邊抱怨一邊尋著廁所走去,尿遁確實尿遁,但這出戲劇對于王曉明來說,除開開始的那部分外確實尿點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