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一章 有辦法了??!
自打秦沐去了姑蘇,福安公主因為身份的關(guān)系不大好跟去,她整個人便空閑了下來,平日里最多的就是進(jìn)宮去找她母妃說話解悶。
今日,福安公主又進(jìn)宮了,人剛剛鉆進(jìn)馬車,忽然間想到,今日似乎是城南小報連載厲安芷事件的最后一期了,于是連忙從馬車?yán)锾匠鲱^去問車旁的侍立的宮女:“今日的城南小報送來了么?你去看一下,如果送來了,直接把小報拿過來?!?p> 那宮女知道這幾日公主都要看小報,于是連忙一溜煙兒小跑著去了。
這小報是有一次福安公主去尋秦鳳華他們打牌,偶爾看見的,當(dāng)時聽他們也在說,她好奇地拿了小報起來看,小報的故事層層遞進(jìn),跌宕起伏,寫的很好,而且聽說這事兒還是真人故事改編的,她心頭被勾起了癢,所以這幾日都在追著看。
很快,宮女將新出爐的小報送到了福安的手里,她接了小報,準(zhǔn)備路上的時候看。
公主車架緩緩啟動,一路向著皇宮去了。
宮里的鄂貴嬪是福安公主的生母,鄂貴嬪家族不顯,也只生育了福安公主這一個女兒,所以在后宮的位分不高,只得了個貴嬪的封號。
不過鄂貴嬪是個隨性又泰然自若的主兒,并不在意自己的位分,她人不錯,性格也敞亮,與宮中大多數(shù)妃子都處的不錯,不過這其中大部分也是像她似的透明人,要么生了女兒,要么無子,不必為了兒子擠破了腦袋去爭宣政殿里頭的那把至尊龍椅,平日里就聚在一起喝喝茶,打打牌,倒也樂得自在。
今日也照舊是幾個妃子在鄂貴嬪這里打牌,鄂貴嬪摸了一圈又一圈,打得投入,幾乎忘記了自己的寶貝女兒今日要進(jìn)宮了,直到福安公主紅著眼眶,像是奔喪似的闖了進(jìn)來,鄂貴嬪才記起了這事兒。
她看著福安這副樣子,心底一股不妙涌上心頭,手上拿的牌,“啪”地一下送了,說話的聲音都帶了顫:“福安,你這是?”
福安見了鄂貴嬪,眼睛里打轉(zhuǎn)的淚嘩地一下就下來了,一下?lián)涞搅硕踬F嬪懷里,嚎啕大哭。
鄂貴嬪唬了一跳,心頭的壞念頭越發(fā)強(qiáng)烈,拉開福安就問:“福安,駙馬戰(zhàn)死了?”
福安本來陷在悲傷的情緒里無法自拔,猝不及防被鄂貴嬪問了這么個荒唐的問題,竟然喉頭哽住,不哭了。
她可能是太過震驚了。
“不是!母妃,秦沐在姑蘇好端端的,比別咒他。
鄂貴嬪心下一松,一把推開福安,冷酷地轉(zhuǎn)回臉,繼續(xù)打牌。
她還以為發(fā)生了什么呢,秦沐既然沒死,那就算不上什么大事。
福安被鄂貴嬪無情地推到在地,徹底無語了,合著她在母妃心中的分量還不及秦沐?
她不高興了,從地上爬起來,鼓著腮幫子道:“母妃,你就不關(guān)心關(guān)心我為什么哭?”
鄂貴嬪眼看著牌桌上的風(fēng)云變幻,眼神都沒給福安一個,嘴巴里可有可無地敷衍一句:“你為什么哭?”
福安:……她郁悶了。
但是母妃的牌癮大,她自小就知道,有時候看著自己的母妃這樣,她甚至覺得要是哪一日父皇駕崩了,母妃或許也會冷靜地說一聲“讓我打完這局”,然后才去為父皇守靈。
從小到大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于是福安讓太監(jiān)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母親的身后,看著她打牌。
“母親,前幾日我?guī)Ыo你的小報你看了嗎?”福安問道。
鄂貴嬪好似聽見了,又好似沒聽見,繼續(xù)敷衍:“看了看了。”
福安:……
“那你看了厲安芷的故事了嗎?”福安又問道。
“看了看了。”還是那句。
福安看著自個兒母妃的樣子,郁悶極了。
正當(dāng)福安郁郁之時,那頭跟著湊趣兒打牌的柴貴媛忽然開口說話了:“福安,你說的是那個女舉人厲安芷吧?今日是應(yīng)當(dāng)是城南小報的最后一期了吧?結(jié)局怎么樣了?”
福安眼睛一亮:“柴娘娘你知道?”
柴貴媛一邊摸牌,一邊沖她點(diǎn)點(diǎn)頭:“我在你母妃這里看得,小故事寫的還挺有意思?最后怎么樣了?厲安芷被赦免了么?”
說到這兒福安一下郁氣上涌,鼓著腮幫子,不高興地悶聲道:“沒有,最后死了?!?p> 柴貴媛打牌的手一頓,看向福安:“死了?之前不是說有活路嗎?”
福安:“沒有,因為厲安芷是帶人考試,也是作弊,而且她又是女子,故事里的士大夫罵她亂了綱常乾坤,是禍國殃民的禍水,毀了千百年來的科舉考試,把她逼死了?!?p> 柴貴媛離了位置,讓其他人替她,幾步走到福安面前,道:“小報帶了嗎?給我看看?!?p> 福安悶悶地應(yīng)了一聲,讓貼身宮女將小報遞給了柴貴媛。
柴貴媛接過,攤開小報,她看得很慢,良久以后,也紅了眼眶,不過她不是哭紅的,是氣紅的,她摔了手中的小報,氣憤道:“這些可恨的衛(wèi)道士,一群大男人逼死一個弱女子算什么本事!還說她毀了科舉,”柴貴媛覺得自己被氣笑了,“簡直可笑至極!男人沒辦事在科場里作弊可以活命,憑什么一個弱女子憑真本事考了舉人就應(yīng)該被處死!”
福安心頭也是憤憤不平,但又一悲,問道:“柴娘娘,你說厲安芷不會真的被處死吧,我聽說外頭真的有很多人說要將她殺了呢?!?p> 柴貴媛沉默了,氣憤歸氣憤,但小報里寫的確實不是胡謅,按照現(xiàn)在的現(xiàn)實來看,雖然陛下最終定論還沒下,但不排除會賜死的這種結(jié)果。
福安有些急:“柴娘娘,父皇不會真的把厲安芷賜死了吧,她那么又才華的一個人,死了太可惜了!”
柴貴媛是個打抱不平,快意恩仇的性子,最是看不慣弱者被人欺凌,更何況是一個弱女子被一群臭老爺們欺凌。
于是她心中急轉(zhuǎn),有了主意:“我有辦法?!?p> 福安心神為之一振,忙道:“什么辦法?”
柴貴媛:“能最后決定這件事的人是誰?”
福安心想,這不是廢話嘛。
“當(dāng)然是父皇啊?!?p> “那這宮里,誰的話能叫你父皇放在心上。”
福安:???
常貴妃?皇后娘娘?
福安忽然靈光一閃,她知道了!
“是太后娘娘!”
柴貴媛一笑:“對嘍!”
福安剛一心喜找到救苦救難的大佛了,忽然又覺得不對:“可是太后娘娘不認(rèn)識厲安芷呀,我們這樣冒然過去說個故事,求她救人,太后娘娘能答應(yīng)么?”
柴貴媛莞爾一笑。
福安眼睛一亮,有門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