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看什么看,沒見過美女生氣啊
電光火石之際,駱遜拍馬趕到,一柄銳利唐刀反手橫握于胸前,他眉目凌厲似鷹隼,死死盯著那匹朔野頭狼,耳畔風(fēng)急如吼,突然,奔騰的馬兒像是一腳踏破了戰(zhàn)鼓,就在此時,駱遜暴喝出聲:“秦鳳華,躲開!”
秦鳳華接收到信號,抬眼往那一看,白光閃過,刀鋒已至。于是她果斷矮身蹲下,下一瞬嗜血狼牙和凌厲刀鋒貼著她的頭皮一晃而過,零落的發(fā)絲和溫?zé)岬睦茄谙乱豢桃积R飄落下來。
狼死了。
狼首骨碌碌滾出去數(shù)丈遠,在草地上蜿蜒出一條血河,不過很快狼血便被土地吸收,只剩下草尖上殘留的暗紅血跡,證明了剛才發(fā)生的一切。
駱遜持刀立于狼尸旁,低頭問秦鳳華:“你沒事吧?”
秦鳳華的臉被濺上了不少狼血,她隨意地用手抹了一把,然后從地上站了起來。
“我沒事。”
“秦鳳華,駱遜!”王羽蘭叫著兩人的名字,從遠處跑了過來,即至近前,往地上一看,看見了地上的狼尸以及插著一支利劍的狼首,于是歡呼道:“我們成功了!我們成功了!”
秦鳳華笑笑,道:“趁著狼群還沒來,我們快走吧?!?p> 她話音剛落,無數(shù)聲狼嚎在四周響起,三人驀地噤聲,神情緊繃。
只見遠方的草原上,無數(shù)匹朔野狼倏地出現(xiàn)在了他們的視線范圍之內(nèi)。
群狼已至。
三人當即后背緊貼著后背,形成犄角之勢面對著越來越靠近的狼群。
“怎么辦?”王羽蘭語速飛快地道,緊張的一句廢話也不多說了。
秦鳳華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刃,反手置于胸前,眉目霜冷,語氣出奇的平靜:“迎戰(zhàn)吧?!?p> 秦鳳華知道,在面對兇狠的野獸,并且已然逃脫無望時,只有你比它更加兇狠殘暴,才有可能擊退這些嗜血的畜生。
所以,這一刻,他們沒有選擇了,只有浴血奮戰(zhàn),才有一線生機。
為今之計,也只有迎戰(zhàn)了。
王羽蘭和駱遜自然也清楚現(xiàn)在的處境,秦鳳華一聲“迎戰(zhàn)”落下,兩人瞬間擺開架勢,一人將弓箭拉滿,一人手持唐刀,時刻準備著迎擊狼群。
狼嚎漸近,空氣中餓狼的腥臭味也越來越濃郁,無數(shù)雙猙獰的幽綠狼眼饑渴地盯著秦鳳華他們?nèi)恕?p> 秦鳳華、王羽蘭和駱遜三人屏息,迎戰(zhàn)!
氣氛越來越壓抑緊張,但是就是在此時,此起彼伏的狼嚎聲忽然停了!一直不斷逼近的朔野狼群忽然不動了!
王羽蘭:“怎么回事?它們?yōu)槭裁床粍恿???p> 秦鳳華同樣感到疑惑,忽然余光瞥見地上的狼尸,難道……是因為這只頭狼?
狼群死了首領(lǐng),或許相當于人類的軍隊在兩軍對峙之時,敵方的主帥忽然暴斃,一時群龍無首,軍心渙散就撤退了?
莫名地,秦鳳華感覺到了狼群的躁動不安和猶豫不決。
風(fēng)聲鶴唳,這番對峙又不知過去多久,身旁的馬兒漸漸平靜了一些,不再像之前那樣緊張的馬蹄原地亂踏。
“它們是要撤退了嗎?”王羽蘭微微偏頭對秦鳳華道。
秦鳳華:“不要轉(zhuǎn)頭,看著狼群,眼睛要兇,我們不能先露怯?!?p> 此刻正是群狼無首之時,狼群也在觀察掂量秦鳳華他們,如果他們露了怯,狼群就很有可能不管不顧地攻上來。
王羽蘭瞬間擺正腦袋,露出自認為最兇神惡煞的表情死死地盯著遠處的狼群。
又不知過去多久以后,馬兒徹底安靜了下來,天際線上的狼群退了……
但是秦鳳華它們沒有立刻放松,而是又原地堅持了好一會兒,確定狼群不會再回來時,三人這才卸下滿身的防備,徹底松出一口氣。
緩了片刻后,駱遜忽然道:“此等不宜久留,我們趕快回去了?!?p> 秦鳳華:“等等?!?p> 王羽蘭和駱遜同時看向她。
秦鳳華沒有說話,徑直走向自己的馬,從馬匹上取下一個牛皮水袋,拔開塞子,倒出里頭的水,拿著那牛皮水袋向著狼尸走去。
王羽蘭:“秦鳳華,你要做什么?”
秦鳳華頭也不回地道:“取狼血?!?p> “你要喝?你還真信這東西能夠延年益壽啊?”王羽蘭奇道。
“不,我不喝?!?p> 王羽蘭:“?”
秦鳳華忽然轉(zhuǎn)頭問王羽蘭和駱遜:“當時咱們剛到營地的時候,大皇子獵回來一只朔野狼,你們還記得吧?”
王羽蘭和駱遜點頭,齊聲道:“記得?!?p> “當時你們兩個有喝狼血嗎?”秦鳳華問道。
王羽蘭:“我嫌腥,沒喝,怎么了?你為什么突然問這個?”
秦鳳華看向駱遜,挑了挑眉,示意他說話。
駱遜摸了摸鼻子,道:“我品階不夠,沒分到,所以也沒喝。”
秦鳳華唔了一聲,轉(zhuǎn)回頭,專心取狼血,沒說話了。
她歇了聲,王羽蘭不干了,當即就嚷出了聲:“誒,秦鳳華,你什么意思,做人沒你這樣的啊,說話說一半,你是要憋死我嗎?你是不是故意耍我?”
秦鳳華頭也不回地道:“沒想耍你,只是有一些事情我現(xiàn)在還不確定,等確定了再同你說?!?p> 王羽蘭:“別啊,不確定我也想聽?!?p> 秦鳳華取完狼血,站起身來,白了她一眼,道:“可別,上一次給你搞怕了,我現(xiàn)在什么都不想說。”
王羽蘭嘟囔一句:“那我上次不是也沒去跟蹤那些失蹤的人嗎?”
秦鳳華又翻了個白眼:“那是榮恩侯夫人看得嚴你沒找到機會,要是一有機會你不是早溜出去了?”
王羽蘭一怔:“你怎么知道是我娘……”忽然,她反應(yīng)過來了,咬牙切齒道,“好啊,秦鳳華是你啊,我就說那天晚上我娘好端端地怎么會跑來陪我睡,我都多大了,原來是你在背后搗鬼!你!你!秦鳳華,你太可惡了!”
“呵,我要是沒有告訴你娘,讓你一個人偷偷跑出去,我才是造孽呢?!鼻伉P華將裝了狼血的牛皮水壺系好,翻身上馬,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道:“好了,你也別再刨根問底了,反正這一次我是絕對不會說的,有這功夫,你就趕緊上馬,我們抓緊時間回去才是目前最要緊的事情。”
王羽蘭盡管很生氣,但也知道現(xiàn)在不是鬧脾氣的時候,于是她狠狠瞪了秦鳳華一眼,氣鼓鼓地爬上了馬背。
駱遜也上了馬,上馬后看了王羽蘭一眼,莫名覺得她這副氣鼓鼓的河豚樣子怪好笑的。
大概是注意到了駱遜幸災(zāi)樂禍的視線,王羽蘭轉(zhuǎn)頭就瞪了駱遜一眼,朝他撒氣:“看什么看,沒見過仙女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