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代從竺霏霏那里吃完飯出來時,已經(jīng)月掛高空。光影斑駁間,他一路踢著路上的小石子往自己的小院而去。
山里空氣清新,倒也讓人神清氣爽。
而原主的小院其實也在竺霏霏所住山頭上,竺霏霏住前面山頭,于代住在幾乎可以稱得上是無人區(qū)的后山。
之所以只身一人住這里,實在是原主喜靜,討厭在研究藥理的時候被打擾。
后山小院不算大,僅百來平這樣。三間房,一間洗浴間,一間臥室,還有一間大房間,用來裝藥草和煉草藥的。
就著系統(tǒng)小七給的記憶,于代推開了后山小院的大門。
找到火石,掌燈。
于代四下掃視一圈,整個屋子里的擺設(shè)簡單有序。但有一點于代挺無語的。
整個臥室,除了床和茶幾,幾乎全是擺滿瓶瓶罐罐的架子。
“嘖,就這?還臥室,說藥店也是有人信的吧?”
好比人家國師府隨處可見都是觀賞性的精美花瓶與雜玩,而這個房間里,要么是裝草藥用的藥盒子,要么就是裝成品藥的藥瓶子。
與藥店唯一不同的是,這里少了個收銀臺。
于代的指尖在小茶幾上一抹而過,“嘖,真沒半點灰塵呢?!?p> 算算時間,原主離開藥王谷已經(jīng)一月有余了,本以為會是滿室的灰塵正等著他,卻不想屋內(nèi)陳設(shè)一塵不染。
原主在時,谷中弟子除了一日三餐,別的時間不會踏進(jìn)他這個小院。
原主不在時,更是不會有人輕易踏入,因為他們深知被原主抓到會是怎樣的后果。
那么能來這里,敢來這里的人也就有且只有那一個了。
那么他是不是可以推翻了之前的,因為竺霏霏一閃而過的殺氣而產(chǎn)生的猜想呢?
那如果竺霏霏不是想殺他,那是要殺誰?
原主的父親嗎?
可想想也不對。
雖說竺霏霏與那男人來往甚少,一年之中見面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但每次見面也都和和氣氣的,從未黑過臉。
于代思來想去怎么也想不明白,干脆也不想了,轉(zhuǎn)身便去了外間的洗浴間。
原主的浴室之所以單獨打造一間,是因為原主喜歡親身試藥。
即為在大型藥爐中添加數(shù)種藥材,熬制湯藥,待溫度適宜之時,寬衣解帶,下藥爐中洗浴。
故而,藥爐等同于浴桶。
終于,在歷經(jīng)不知道多少百次的中毒又解毒之后,他練就了“金剛不壞”之身。
即為夙鳳嘴里的百毒不侵的藥人。
但現(xiàn)在…
于代看了看灶口,又看了看那一米來高,一米半寬的藥爐,嘴角抽了抽,“怎么感覺是在自我蒸煮呢?”
于代試想了一下自己肉熟飄香的樣子…打著激靈退出了洗浴間。
同時,還不忘自我洗腦道:“大男人的一兩天不洗澡,臭點也沒什么的,反正又不去處對象。”
說到對象,于代突然猛地一拍后腦勺:
“完了完了,只知道叫他們下手要有度,卻忘記了夙鳳那家伙不能動武?!?p> 于代一邊嘀咕著,一邊踩著夜色急急忘山外沖去。
夙鳳啊夙鳳,你可千萬得給爺挺住??!
爺可不想人還沒釣到手,就先注定守寡??!
呸,守什么寡,最多也只是下畜生道。
說不定還能變只豬屬于畜生嗎,只管睡和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