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轉(zhuǎn)身要啃上去時(shí),他頓住了。
不是不想,是不能。
生而為人,其實(shí)夙鳳并不是真的無情無欲,只是他這個(gè)人向來克制,從不放縱自己的情域。
從前是沒遇見對的人,如今是遇見了對的人,舍不得糟蹋。
夙鳳閉上了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才小心翼翼地抱起于代挪到床的最里側(cè)。
而他自己則睡到了床的最邊緣,中間足足隔了一條手臂的距離。
很安全,但似乎也更能磨人。
夙鳳心癢難耐,他后悔:踏馬于代這床怎么那么大!
想不小心觸碰一下小手都不難!
但,既然做了也沒有重新把人抱回懷里的道理,畢竟夜黑風(fēng)高容易犯罪。
夙鳳一邊默念著冷靜,一邊轉(zhuǎn)身向外。
大約是因?yàn)橄募咎鞜?,于代入睡前并未關(guān)窗,幾縷調(diào)皮的晚風(fēng)伴隨著銀月從大開的窗口吹了進(jìn)來。
不算多涼,但又明顯比京都皇城要舒爽得多。
再加上屋外許多不知名的蟲鳴聲,冒著生命危險(xiǎn)換來的夜倒也愜意的很。
也就是在這時(shí),于代突然“唔”了一聲,嚇得夙鳳條件反射地閉上了眼,假寐。
明明并未做什么出格過分的事,但夙鳳的心還是虛的很。
等了半響,身后沒半絲動(dòng)靜,夙鳳正要長長地吐一口濁氣,后背卻猛地被一抹溫?zé)岷莺莸匕鼑 ?p> 夙鳳:“……”
他身心一顫,好不容易消停了點(diǎn)的異火又開始從后背四處蔓延。
這次,不僅只是手腳并用,又抱又夾,連腦袋也蹭進(jìn)了他肩窩里。
夙鳳沒敢動(dòng)。
一來,他不知道后面的人是否是清醒。
二來,也不知道后面的人是否知道他早已清醒。
直到有一股夾帶著電流的溫?zé)釟庀⒏Z進(jìn)了他的耳膜,“敢嗎?”
敢嗎?
僅僅兩個(gè)字,挑釁十足的同時(shí),又極具誘惑力。
是個(gè)血?dú)夥絼偟哪腥硕柬敳蛔 ?p> 但偏偏夙鳳卻慫了。
他僵硬著身子,沒有說話,也沒有搖頭表態(tài)。
因?yàn)樗鋈幌肫鹱约旱哪樕腺N有人皮面具!(人皮面具輕薄,被于代取下來的時(shí)候,因?yàn)闆]有完全清醒,只是覺得有點(diǎn)癢,壓根沒想到是面具被取。)
怎么辦?
于代到底是認(rèn)出了他還是…是誰都可以?
想到有可能是后者,夙鳳的腦袋“嗡”了一聲,只剩一片空白。
偏偏身后的人還要火上澆油,他咬著他的頭發(fā),含糊不清地又問,“吃…嗎?”
轟——
于代用最溫軟的聲音,發(fā)起了排山倒海之勢,雷霆萬鈞之力,炸得夙鳳直呼繳械投降。
他喘著粗氣,死死地抓著還在身上的薄被,他不想克制了。
但殘存的理智告訴他:還是不能的。
萬一身后的小妖精不挑食,誰都可以吃,那他…
“那他”什么,或者怎么樣,夙鳳還沒想好,一只略微冰涼的小手已經(jīng)開始在他身上四處埋雷。
要命。
他要是還能什么都不做,那他就真是個(gè)廢人了。
夙鳳一個(gè)翻身,一雙早已布滿紅色血絲的雙眼緊緊的鎖住身下作惡之人,“知道我是誰嗎?”

深山白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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