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錦依失戀了渾渾噩噩的在屋子里過了七天。
好不容易修復了自己內心的悲傷從屋里出來,天空就飄起了雪花。
不過是在屋里呆了幾天怎么就開始下雪了,柳錦依緊緊自己身上的衣服走到臺階下。
芝蘭正在小廚房一邊唱一邊做飯,她站在廚房門口聞著里面飄出來的香氣,抬頭看著滿天的雪花不該在沉溺于過去了。
芝蘭端著香噴噴的肉臊子面出來看見她在門口,驚喜的走過來?!耙酪澜隳憬K于肯出屋了,看我給你做了什么?”
“好香??!”
本來不覺得餓,一聞到香味肚子就開始咕咕叫。
她搓著手手焦急的說:“快端進屋咱們開飯吧!”
“好嘞!”
倆人坐在桌前大口大口吃著面其樂融融的。
芝蘭忽然想到王妃很久都沒來找他們麻煩了,柳錦依笑話她是個賤骨頭沒人煩還不好。
芝蘭吐吐舌頭日子過得太順心總覺得不太真實。
柳錦依吃完就躺在竹榻上烤火,手里拿著話本翻了幾頁卻怎么都看不進去。
許是白天著了涼入夜她就開始發(fā)高燒,不想打擾芝蘭休息就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發(fā)汗。
發(fā)到最后汗沒發(fā)出來,人卻開始發(fā)蒙了。
陸衍之趁著夜色又偷偷回府取東西,本想在冷落她幾天結果沒走出幾步還是轉身進了柳錦依的院子。
駕輕就熟的從窗戶翻了進去。
被子里的人不安穩(wěn)的吭哧,他一下站在原地沒敢動以為她發(fā)現(xiàn)了自己。
過來一會被子里的人像蛆一樣咕涌,陸衍之試探的叫了她一聲沒反應。
他走過去掀開被子一看她縮成一團渾身發(fā)抖,伸手去摸摸她的額頭沒想到那么燙。連忙將她抱起靠在自己的懷里,晃著她的肩膀喊她的名字。
“依依醒醒!”伸手拍拍她的瘦了一大圈的臉。
她早就被燒迷糊了哼哼唧唧沒有回應,手緊緊的環(huán)著陸衍之的脖子緊緊的貼著他從他身上取暖。
“依依~”他又喊了幾聲。
“好冷~”柳錦依在他懷里拱啊拱。
拱的他起火。
沖著外面大喊一聲:“王忠!”
王忠一聽連忙從墻上跳下來,站在門口輕聲問:“王爺怎么了?”
“馬上去請個大夫回來,先燒一個火盆過來!”陸衍之抓著在自己身上作亂的小手,隱忍著自己的欲望。
一聽請大夫王忠嬉笑,王爺這也太沒分寸了。
王忠低著頭把炭盆送進來沒敢多看一眼。
“再往前挪挪!”陸衍之叫他把炭盆挪近點。
他往前蹭一蹭。
“再近點!”
他又往前蹭一蹭。
“我說你今天干事怎么磨磨唧唧的,再往前點依依發(fā)熱了冷你隔那么老遠你給鬼烤火呢!”
王忠這才敢抬頭,道:“側妃生病了?”
“不然呢,為什么叫你請大夫!”陸衍之橫了他一眼,想踢他一腳奈何柳錦依在他身上行動不便暫且放過他了。
王忠不敢耽擱趕緊去請大夫,回來的時候還不敢走正門,抓著六十多歲的大夫爬墻進院。
老大夫不停的擦著頭上的汗,心想我這是被人拐哪去了?要不是家里的銀錢不夠用,在他準備翻墻的時候就跑了。
“王爺人給你請來了!”王忠?guī)е苏驹陂T喊。
陸衍之用被子把她捂的嚴嚴實實的才說道:“帶人進來吧!”
王忠來之前就囑咐他不該看的不要看,不該問的不要問。
大夫低眉順眼給柳錦依診脈開藥,就逃難一般被王忠拎小雞子一般帶出府。
王忠買了又在小廚房煎完涼涼,小心翼翼的給陸衍之端過去。
陸衍之給柳錦依喂完要將她放下用被子包成一個蠶蛹,從后面抱著她。
天微微亮王忠在門口小聲喊:“王爺再不回去就該被人發(fā)現(xiàn)了!”
陸衍之伸手摸摸她的額頭已經不燙了,放心的下床把床邊的炭盆挪走了,怕她醒過來不知道把自己絆倒了。
倆人輕手輕腳來,又鳥悄的走了,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
柳錦依第二天醒來感覺渾身酸痛,還覺得自己很厲害可以硬生生的把發(fā)燒挺好了。
甚至還有點小得意,走起路來腳下生風。要不是怕被芝蘭罵,她還想跟她炫耀一番。
她完全不知道昨晚上發(fā)生了什么,陸衍之做了一回活**。
~
太微山上。
一群弟子圍著呼呼大睡的狐貍議論紛紛。
“小希你說這就是師兄?”一個人不可思議的問。
小希無奈的點頭,她已經恢回復他們無數遍了,還是有人來不停的問。
她最后寫了一個牌子掛在師兄的身上,來人就讓他們自己看牌子。
“師兄什么時候能醒?。 币粋€小師妹抱著白狐問道。
小希翻白眼說道:“師兄醒了還能輪到你來抱!時間到了,五百靈力!”
無情的把小白從她懷里搶回來,然后喊道:“下一位!”
一個個憨憨的大塊頭站在她面前,“嘿嘿小師妹我想多抱一會給你一千靈力行不行?”
小希一聽有一千靈力可以賺真是太好了,趕緊把小白遞過去。
這幾天通過賣與小白近距離接觸的機會賺靈力,她現(xiàn)在靈力增長了不少。
到了讓師兄吸收日月精華的時間,她就把他抱到太微山最具有靈氣的地方。通過一片小氣繚繞的五色仙池將他放在一張玉石床上,潔白的月光照在他身上,他的周身縈繞著七彩的光。
小希蹲在遠處的石頭上嘴里叼著一根小草,翻著從凡間帶回來了的話本。
看到男主和女子被女主父親生生分開這段,小希吸了吸鼻子這不就是師兄和依依姐的真實寫照。
越往后看她越難過,最后女主被父親嫁給一個高官生有一子表面風光,在背地里卻時常思念男主與夫君名存實亡最后老死在深宅大院。
一邊看一邊抹眼淚,想著依依姐以后要走上這條路她就莫名的傷感。
“傻丫頭看什么這么入迷?”白景凡一臉冷清的問。
小希抬起頭淚眼婆娑的看著他,激動地手中的話本也不要了,抱著他“師兄你終于醒了!太好了我都擔心死你了!”
“你確定你是在擔心我?”
她使勁點頭“確定以及肯定!”
“擔心我還把我租出去換靈力?”白景凡瞥了她一眼高冷的走了。
“師兄明明昏了怎么還知道我干了什么??!”小希在她身后小聲嘀咕,不過還是緊緊跟在他身后陪他一起去拜見師父。
老者看著自己的愛徒十分滿意,“你終于醒了!”
白景凡緩緩跪下,“徒弟不孝讓師父擔心了,多謝師父救命之恩!”
“好了你快起來吧,這些都是你的造化快去好好修煉快點好起來!我昨日掐指一算,三月后你的下一次雷劫又要來了,如果這一次你能平安渡過,也不枉這一千來我對你的教誨!”
“徒兒一定努力修煉不負重望!”
“去吧!”
拜見完師父,白景凡就開始閉關修煉。
小希跟著他一路都不敢提依依姐的事,生怕被師父罵。
想著師兄主動提起我在說師父就不會罵我了,結果師兄從醒來道閉關都沒有提一句依依姐的事。
白景凡跟沒事人一樣,小希卻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師兄這是把依依姐放下了嗎?他怎么能說放手就放手呢?
她甚至有過沖動沖進去把正在閉關的人叫出來,揪著他的耳朵問一問,結果她沒做就給師父叫走了。
師父不準她在師兄面前提柳錦依,一個字都不許。
那一刻她才意識到不是師兄放下,是師兄忘記了。師父抹去師兄凡間的記憶只為他能安心修煉,師兄可以忘記那依依姐呢?她能忘記嗎?
如果她像話本里一樣用一生去懷念她愛的那個少年呢,太不公平了。
她憤憤的去師父的藥房偷了一瓶忘情水,趁著大家不注意偷偷下山去找柳錦依。
既然師兄能忘掉去成仙快樂,那憑什么依依姐要記得,給依依姐喝了忘情水她就能再找一個愛人過一輩子了。
~
“王妃王爺他們似乎要動手了,外面?zhèn)骰噬弦呀浺贿B一個月沒有上朝了!”謹言看著跪在佛堂前的蘇念念擔心的說道。
自從王妃搬回這盆牡丹花夜里就沒有睡過安穩(wěn)覺,從此府里的事也放手不管了,每天都在佛堂前誠心禮佛。
謹言每次想去碰那盆牡丹都會被王妃斥責,越是這樣她越好奇這牡丹有什么特別的。那夜她趁王妃睡著了,仔細去瞧了幾眼并沒有什么特別的。
她覺得王妃可能是被狐妖的事嚇到了,說要請法師來看看。
一聽見法師王妃滿眼驚恐連忙說不準請,還讓她不準對外人說起那件事。
蘇念念將牡丹放在佛堂前每日誦經希望它可以永世存,那老者的話她一直記在心思花在人在花亡人亡,她每日提心吊膽的生怕下人不小心把它磕了碰了。
“王妃不好了王爺帶著人馬殺進皇宮了!”謹言急匆匆的跑進來通報。
蘇念念還沒睡就徹底清醒了,王爺終于動手了。從前她一直盼著這一天,結果這一天來了她卻沒有想象中高興,她現(xiàn)在每天提心吊膽的過日子根本沒心情關心王爺。
“叫人把府里守好,萬一太子那邊怕是會來這里抓人?!碧K念念囑咐道。
“王妃放心王爺早已經安排妥當,特地還在咱們院子多增加了人手!紫竹院那位就沒那好命了!”她一臉得意的說。
她卻不知道柳錦依剛入夜就被人從府里帶了出去。
“王忠王爺說請我來有什么事嗎?”柳錦依在城外的一處宅在里看著滿桌的美食直流口水,等了這么就王爺怎么還沒來我的肚子都餓了。
“側妃安心,王爺很快就能回來陪你一起喝慶功酒了!”王忠笑著說道。
“慶功酒?”柳錦依不解給誰慶功?
“對呀,還是等王爺回來了親自跟您說吧!”不敢違背王爺的交代。
王爺走前說過成功了就會來和他們一起喝慶功酒,失敗了就讓他把自己寫好的和離書和銀票給柳錦依送她去一個安全的地方生活。
柳錦依也不多問,穿著大氅抱著湯婆子站在院子了看雪。
雪越下越大地上積了一層厚厚的雪,柳錦依玩心大起就去踩雪,一踩上去發(fā)出咯吱的聲音。
繞著院子那顆盛開的梅花在地上踩出一個心形。
一步一步終于完成了站在地上看著自己的杰作甚是滿意。
“依依!”
陸衍之疲憊的聲音從身后響起,她一轉身就看見身披鎧甲器宇軒昂的陸衍之。
心里大喊這也太帥氣了吧!
她克制著自己內心的沖動,溫婉的笑了“你終于回來了!”
陸衍之大步流星的走到她面前一下子把她抱起來,抱著她轉圈圈還大喊著“依依我回來了,回來了!”
柳錦依不知道他為什么這么幸福,但是被他歡快的氣氛傳染了也陪著他傻笑。
柳錦依被他轉暈了,他才肯停下來。
她低頭看見他走過來的雪地上,全是紅色的腳印,血紅的顏色在白色的雪地上十分的炸眼。
她扭頭仔細打量他的鎧甲上也全是迸濺的血滴。
難怪剛剛他一靠近就嗅到了弄弄的血腥味。
她瞬間知道今晚發(fā)生了什么,眼里有些恐懼。心里卻又十分感動,他會在這么重要的時候還想著安頓好自己。
一將終成萬古枯,他終于成了這皇宮的主宰不知道今晚又有多少無辜的生命為了這權利之戰(zhàn)命喪黃泉。
陸衍之沒有錯過她恐懼的目光,連忙將她摟在懷里溫柔的說道:“依依別怕我,我也是逼不得已的!”
他不先動手,等太子動手時他們全家都要死,這個道理柳錦依明白。
她又不是什么圣母白蓮花,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那我是不是該叫你皇上了?”柳錦依問道。
“你想叫什么都可以,不過我更想聽你叫我相公!”陸衍之摸摸她的手有些涼,就帶她回來屋子里面。
柳錦依一怔陸衍之的心思她不是不明白,但是她現(xiàn)在放不下白景凡更不想和他繼續(xù)又拉著,現(xiàn)在他成了皇上將會有三宮六院,那日子要比王府還難過。
哎又要籌謀如何脫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