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拎著龍淵的領(lǐng)口往密林深處而去,只聽見耳邊風聲呼嘯,龍淵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害怕地睜開眼睛望著下面的土地,生怕自己掉下去摔個粉碎。
到了一處郊外,我將他輕輕放下。我穿了一件淺白色的旗袍,袖口有一些精致的花邊,頭發(fā)落下來,好似黑色的瀑布一般,優(yōu)雅美麗。龍淵差點沒有認出她來,他小聲囁喏道:“雨霖,這么久不見,你變時尚漂亮了。”
他走近我,摸了摸衣服的料子,問道:“雨霖,這衣服真好看,哪里買的?誰買的?”我見他那么多的問問,一時語塞。
騙他說道:“我自己打工買的?!饼垳Y半信半疑,這時不遠處筱喜跑了過來,瞪著天真的大眼睛,笑著說道:“雨霖姐姐,龍淵哥哥,好久不見你們了?!?p> 我走了過來,伸出手撫摸了一下她的秀發(fā),說道:“筱喜,多日不見,你又變美了呢?!斌阆惨娝洫勛约海睦锔粤嗣垡话闾?。
三個人圍坐在茶攤的桌子上,一邊喝大碗茶一邊聊天。筱喜性子直,晃著腦袋,說道:“雨霖姐姐,你走了,你不知道龍淵哥哥有多想你呢?!?p> 龍淵很是難過,但是看到我的一瞬間,他又想開了,他怔怔地望著眼前這個氣質(zhì)如蘭的女人,打從心底里認定她便是自己今生要相守的另一半。
“龍淵,你怎么了?”我見他愣在那里,伸出手掌在他眼前晃了一晃,他回過神來,用手撓了撓腦后的頭發(fā),憨憨一笑,說道:“沒什么,我剛才發(fā)呆呢。”
“是想到什么了么?”我問道。
我繼續(xù)說道:“這城里出了怪事,富商的太太死了,她的嘴角也流出了莫名的黑色液體。我懷疑這件事跟小玫的爺爺一樣,都是山鬼干的。”
龍淵右手握住拳手擊打在自己的左手掌上,眉頭皺成一團一團的,嘆了一口氣,說道:“這山鬼來無影去無蹤的,怎么找到呀?!彼萑肓顺了?。接連兩個人中招,卻找不到線索,他們集體陷入了沉默之中。
不遠處,好似有人在搜查,他們被人聲吸引,皆往前面望去,只見李貴正帶著自己的手下在城門口蹲守,搜查。
李貴眼睛尖,一眼便看到了混在平民堆里的我。主要是這身衣服太華貴,綢布料子,跟平民的粗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一眼便看到了他們。
李貴朝我們走了過來,我故意用自己的淺白色袖子遮擋住視線。“雨霖,你不在家呆著,跟這幫刁民混在一起干嘛。”李貴顯然沒有把龍淵放在眼里。
龍淵一聽,心里冒出火來,起身,怒斥道:“你說誰是刁民呢。雨霖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筱喜見對方穿著一身華貴的衣服,還拿著手槍,一副不好惹的樣子,她急了,笑嘻嘻地陪笑道:“你看我們只是路過,化干戈為玉帛?!?p> 李貴伸出手彈了彈身上的灰塵,眼睛四處張望,眼神閃爍著,說道:“我看這位姑娘還是挺識趣的。”
他復又說道:“這雨霖是我的三姨太,怎么會跟我沒關(guān)系?!?p> 龍淵一聽,走到他跟前,指著他的鼻子恨恨說道:“你別瞎說?!?p> 龍淵看向我,我點了點頭,龍淵的臉色一下子變成了青色。
三個人跟著李貴回了自己的府邸。
這府邸金碧輝煌,裝飾華貴,跟貧民窟一比,那簡直是天堂。
龍淵心里一直記著我的事,嘴角往下掛著,看不到一丁點喜悅的神色。
我走向他,勸慰道:“好了好了,我也不是故意瞞你的?!?p> 龍淵氣得成了一個大包子,腮幫子鼓鼓的,很是生氣。
筱喜這個愛吃的姑娘,看到碧嘉姨娘端上來的各色糕點,早就饞蟲在作祟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左手拿一個桂花糕,右手拿一個蓮蓉酥。她倒是吃地不亦樂乎。
“我從來沒吃過這么好吃的糕點?!彼贿叧砸贿呎f道,跟餓了幾百年似的。
龍淵看了一眼她,眼神里盡是嫌棄。真是給我丟臉,他心里想道。
他將我拉出了庭院,二人奔向山邊,到了一處空曠的懸崖邊上。
“哎呀,你把我的手都給拽疼了?!蔽掖舐暫敖械?,左手揉著自己的右手腕。
“雨霖,這件事你怎么解釋?”龍淵左腳動著,右腳也是沒閑著,左右腳跳著換著。
他局促不安,他無法面對現(xiàn)實。自己心愛的姑娘轉(zhuǎn)眼間成了富商的三姨太,換做誰都難以承認和接受。
我哭了,眼淚簌簌地掉落下來,表情很是悲苦。蹲了下來,仰天長嘯。
我用自己的雙手掌捂住自己的臉,說道:“我也不想這樣。”無奈地說了一句。
龍淵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們當初來梅山是來找玉佩的,如今你卻成了他人的姨太太,這玉佩還找不找了?你這個背信棄義的家伙!”
龍淵說的有些重,我哭得更是厲害了。
當我無奈之時,只聽得山頭一陣槍響,是李貴來了,他正右手舉著槍過頭頂,往天空中放了一發(fā)子彈。他又將槍口對準龍淵,怒斥道:“我不準你欺負我的女人!”說完他走到我身邊,拉住手緊緊的,帶我回了自己的府邸。
李府,雨霖的房間。李貴正坐在床邊的木凳子上,我坐在床邊。手腕有些發(fā)紅,他正用膏藥給我涂抹著,又小心翼翼地用紗布將傷口綁了起來。
我看了他一眼,問道:“你為何對我這么好?”李貴笑了一聲,說道:“不要問為什么,我喜歡我樂意?!蔽冶凰盒α?,發(fā)出咯咯的笑聲,氣氛很是歡樂。
“走,我讓碧嘉準備了你最愛喝的參茸湯,我們一起去吧?!崩钯F熱情又溫柔地邀請道。我不好拒絕。他牽著我的手到了餐廳。
碧嘉正坐在木桌上,恭敬地等候著,見我們來了,她起身,伺候在側(cè),一點都不敢怠慢。
李貴牽著我的手入座,二人對視一眼。碧嘉識相地伸出手拿著白玉勺子,舀了一碗?yún)⑷诇诺轿业难矍??!坝炅毓媚?,湯還是熱的,您喝啊?!北碳魏苁菬崆椋p手放在胸前,不敢吭聲。
我端起碗來,一個不小心湯撒了,弄濕了裙擺。我啊了一聲。李貴很是緊張,看了碧嘉一眼,怒斥道:“這么燙的湯,怎么喝?還不快去晾涼!”
碧嘉知道自己做了錯事,低著頭,拿著湯下去了。
李貴拿著毛巾擦拭著我的衣裙。一邊擦一邊問:“你沒事吧?沒燙著吧?”
我搖了搖頭,說:“衣服厚實,不礙事?!?p> 李貴一著急,想要看清楚我的傷口,但又礙于我是女子的身份,不敢越矩。
“李貴,我想去換一身衣服?!蔽倚⌒恼f道,聲音很輕,差點都聽不清楚。
李貴點了點頭,默許了。
夜很是深沉,圓月似蒙了一層云紗,清淡柔婉。偶有薄云飄過,遮擋住月色的光華,暗淡了下來,飄過之后,又恢復了月色的華彩。
我守在房內(nèi),換了一身黑紅色的衣服,暗紅色的底色上一朵朵黑色的羽毛飄著,看著精致華美。
外頭的打更聲起了,捂住自己空空的肚子,感到一股饑餓感油然而生。
外頭不時有狗叫聲,有貓叫聲,一聲聲的,催人入睡。
我打了一個哈欠,外頭一陣敲門聲響起。
“是誰?”我警惕地聽著四周的動靜,問道。
門外響起一陣清脆的女聲,原來是碧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