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肖天曄迅速起身,二話不說,就邁著大長腿要往門口走去,讓任雨跟上來。
“喂!別走!”任雨連忙叫住他,抿了抿唇,提醒道:“我…我走不了!”
肖天曄回轉(zhuǎn)身來,沙發(fā)上的任雨抿著嘴,正直勾勾看著他,還沖他大大張開了手臂。見他轉(zhuǎn)過頭,她朱唇微啟,吐出了一個軟綿綿的詞:“抱抱!”
像一個春天花園里穿輕紗衣裙的芳齡少女。那雙秋水似的桃花眼,溜進了漫天花影一般,迷離有光,看得肖天曄微微發(fā)怔。
好一會兒,他才回神,想起任雨雙腿都受傷了,立馬折回身去。像昨晚在海灘邊那樣,他屈膝蹲身,雙手后張,轉(zhuǎn)頭沖任雨說:“上來!”
任雨笑嘻嘻地爬到肖天曄的背上,一路哼起了肖天曄沒聽過的歌。
肖天曄邊走邊默默聽著這種陌生的旋律,以他在蒙特影視集團聲樂課上學的皮毛知識暗暗判斷著,音質(zhì)、音色還不錯,唱歌時氣息控制得也很穩(wěn)定。
肖天曄背著任雨走進了電梯。“?!钡囊宦暎撘粚拥搅?,電梯門開了。
走進地下停車場,肖天曄竟然在一堆停得密密麻麻的車里,看見了那個戴藍帽子的保潔鐘點工。
他在不遠處的一輛黑色車邊站著,正背對著他們打電話,藍色制服上衣已經(jīng)脫掉,斜挎包也已經(jīng)不見了。
直到肖天曄開著車從他身邊經(jīng)過,他避讓的時候仍然在熱火朝天地說著什么,表情似乎有點興奮。
之前送走鐘點工時,肖天曄還稍稍在心里埋怨了下,這個鐘點工怕是個新手,廚房油污清潔得根本不細致。
這會兒看他打電話時的神態(tài)表情跟之前判若兩人,肖天曄更是有種細思極恐的不安的直覺。
莫非他是一個偽裝成清潔工的狗仔隊記者?這樣的事不是沒發(fā)生過,現(xiàn)在的狗仔隊們?yōu)榱吮ㄐ孕侣?,什么招兒都可以用上?p> 然而,此刻他卻找不到任何理由下車證實自己的猜忌,并且盲目行動更有可能暴露自己的個人信息。
“肖天曄,你在想什么?。俊贝蟾攀擒噧?nèi)氣氛顯得有些過分冷清,坐在副駕駛的任雨打斷了他的思緒。
“沒什么。”肖天曄淡淡應(yīng)了一句。
任雨知趣地沒再說什么,只覺得今天的肖天曄有些怪怪的。
二十分鐘后,他們到了南方醫(yī)科大學附屬醫(yī)院地面停車場。待車停穩(wěn)后,性急的任雨正要拉門下車,肖天曄一把拉住她的手:“等等!”
他從座椅夾縫的儲物盒里,掏出一個藍色口罩丟給任雨,命令道:“戴上!”
任雨拿著口罩左右看了一眼,薄薄的一層布,不明白為什么要戴這個玩意兒。她看一眼窗外,在醫(yī)院門口進進出出的人全都戴著口罩。
陸地有陸地的規(guī)則,她可千萬不能露餡。然后,她學著肖天曄的樣子把口罩掛在耳朵上,遮擋住口鼻。
肖天曄的口罩不一樣,是黑色的。他戴上口罩后,又掏出一副黑色墨鏡給自己戴上,整張臉被裹得嚴嚴實實,任雨都快認不出他來。
陸地上規(guī)矩這么多嗎?戴著口罩的任雨已經(jīng)感覺自己有些透不過氣來了。
她推開車門,走了下去,抬眼看了一下湛藍的天空,忽然欣喜地尖叫起來:“魚!肖天曄你快看,天空里有一條白色的魚在游!”
肖天曄正在關(guān)車門,他按了一下鑰匙的鎖車鍵后,順著任雨手指的方向望了一眼。
一架白色的飛機正準備穿過云層。
這就是任雨口中白色的魚?這是在耍他么?要不是戴著墨鏡,肖天曄簡直要沖她翻個魚干一樣的大白眼。
他收回視線,從墨鏡后瞪視著還在仰望飛機的一臉興奮的任雨,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地說:“我看待會你的智商也該檢查下了!”
檢查智商?他是在罵她蠢嗎?
任雨立馬不看天空了,怒目圓睜地斜睨著肖天曄,恨不得自己的眼神里能向他發(fā)射出一道道冷箭。
墨上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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