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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爾站上了舞臺。
他一手握住眼前的立麥,一手扇著那把搖扇,自我介紹道:“我叫卡爾,你們也可以叫我卡爺!今晚要唱的是我自己改編的曲目《苦行僧》?!?p> 他古怪的裝扮讓臺下觀眾發(fā)出了一陣風(fēng)過麥浪似的淺笑聲。
卡爾不以為意地松開立麥,清了清嗓子后,突然緩緩翹起了蘭花指,眉目忽似千嬌百媚的伶人般含情。
他輕啟唇慢轉(zhuǎn)身,微吐清音一句:“不到園林,怎知春色如許……”
那拖長的昆曲尾音,余韻裊裊漾漾,仿佛讓人穿越到了另外一個時空,在后臺候場的任雨眼珠子都瞪圓了。
她不敢相信那么圓潤清麗的昆曲唱腔,竟然來自那個遛彎大爺模樣的卡爾!
昆曲的余音還在繞梁,很快,卡爾曲風(fēng)一轉(zhuǎn),開始了快速、押韻的說唱。
卡爾說唱時,身上有那么一股狠勁兒,酣暢淋漓的節(jié)奏感,再加上昆曲元素與Hip-hop說唱新穎融合,現(xiàn)場直接給燃炸了!
——看我的鞋兒破
——看我的帽兒破
——看我的袈裟也破
——但我的心比你干凈得多
………
“卡爺威武!”
“卡爺威武!”
卡爾演唱完畢后,臺下的年輕人集體沸騰了。
舞臺前面的評委們也連聲贊嘆“這是最有東方味道的說唱!”
卡爾下臺后,看見候場的任雨,勾起唇角邪笑著跟她擊了個掌:“加油!”
輪到任雨,她輕盈地走上了舞臺中央。她還未開口說話,就敏銳地感覺到臺下的觀眾們好像因為她的出現(xiàn)而有點騷動。
從他們交頭接耳的神色,任雨直覺好像是在議論她。難道是因為她穿得太普通了?
任雨無辜地掀起眼簾,看著臺下的觀眾,她一眼就發(fā)現(xiàn)了坐在評委后面第一排座位正中央的牟少明。
他的目光似乎也不在她臉上,而是……
任雨感覺到他的視線和觀眾的視線一樣,似乎都是往下凝聚的。
牟少明微瞇起雙眸,打量著臺上的那個女孩,她竟然是光著腳的。
那雙腳小巧可愛,從腳趾、踝骨到腳腕,胖瘦適中,纖嫩白皙,多一分則多、少一分則少,仿佛是從嫦娥仙子懷里跑出來的兩只玉兔。
在頭頂光束的映照下,兩米即視感的筆直大長腿白到發(fā)光。
此時,柔和的海風(fēng)從四面八方吹來,拂過那一身清涼的連衣裙,讓她整個人籠罩在一種純凈、纖弱、柔美的氛圍感中。
“大家好,我叫任雨?!彼谡f話,聲音很是好聽。
牟少明很久沒有如此認真欣賞過任何異性了,或許因為她長得和大學(xué)時的藤小冉有幾分相像。
在派出所見到任雨第一面時,牟少明就恍神了片刻,那感覺就像記憶中的藤小冉又回來了。
自藤小冉離開后,牟少明全身心投入到了事業(yè)里。
這種投入的回報就是,近幾年盛天傳媒集團的發(fā)展比牟江海掌舵時更為蒸蒸日上,牟江海對此頗為滿意。
今晚再次見到這個女孩,牟少明就像被蠱惑了般有點悸動,暗冽的眸光直視著臺上的任雨。
他在想,這樣可愛的女孩子,應(yīng)該要被放在口袋里隨身攜帶保護才行。
臺上的任雨已經(jīng)意識到了觀眾的視線焦點落在了她光著的雙腳上。
在深海宮,下肢是美人魚全身最靈活的存在。任雨還沒習(xí)慣像陸地人那樣,隨時隨地用一雙鞋子把腳給包裹得嚴嚴實實。
她喜歡每一個腳趾頭都能大大張開,趴在地面上自由呼吸。
所以,她真的只是忘記了穿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