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兄弟,你終于回來了
裴乾騎著風(fēng)煞一路狂奔回來渾身都熱,與眾仙談話間,隱隱覺著后背有涼風(fēng)吹過,倒是清爽。
一腳踹開門,脫下外套往椅子上一甩,左腳踢完踢右腳,兩只素錦白鞋就這么被高高拋起,隨著兩聲“咚咚”響,鞋落地上了。
裴乾只顧倒水喝,恍惚中,瞧見一個陌生的白衣身影從外頭進(jìn)來,放下水杯往門那邊瞄了兩眼,沒人啊,眼花了?
裴乾灌完一杯水,余光中,又瞧見仲夏抖著雙手,慌忙著撿鞋。“仲夏,這鞋你別管,你先替我弄水去?!?p> 仲夏顫抖著聲音,小聲道:“尊后,定是和……風(fēng)煞玩得太累了,所以才會這么放飛……自我……”
裴乾正要說話,又見著門口來了個白衣身影,那人手里還端著一杯茶,這人見過,不就是剛才差點撞車的南廷嗎?
裴乾正要熱情招呼,南廷端著茶直奔前方,只聽他的聲音道:“仙尊,您的茶。”
仙尊?哪個仙尊?
裴乾隱隱感覺身后有股寒氣,冒著熱汗的身子愣是被這寒氣冷出了一個哆嗦。
轉(zhuǎn)過身,往正廳上方的那張紅木長椅一望。只見長椅上,坐著一位面容冷俊,眼神深沉,身姿威嚴(yán),自帶王者氣場的男人,不,男神仙。
裴乾本著對男人不感興趣的心態(tài),但凡是同類,瞄一眼即可。
所以對于這位新來的仙尊,帥不帥不知道,不過氣質(zhì)這塊呢,可以稍微形容一下。
說好聽點就是高冷,冷酷,說直白一點就是無情,面癱,冰塊。
只是這張臉……有點熟……我在哪兒見過?
??!白依的記憶里,這是是……暮顏仙尊?!
靠!這貨什么時候回來的,悄沒聲的就進(jìn)屋,跟鬼走路似的,聽不見音兒。
裴乾明白了,剛才那三色馬車?yán)锩孀木褪沁@尊神。
我去!知道我是永寧公主卻不承認(rèn)自己的身份,還裝深沉似的在轎輦里悶不吭聲,這是大丈夫所為嗎?
咱先不計較這事,既然回來了,就先把婚姻協(xié)議這事給說清楚了。
這事比什么事都重要。
裴乾立馬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小跑過去,二話不說,先來一波熱情的握手,雙手握著暮顏的右手,抖啊,甩啊,熱情的啊,沙漠里的一把火。
“兄弟,你終于回來了,等你多時了啊?!?p> 暮顏抽回右手,白了一眼永寧公主,語氣寒冷如冰,“本尊若是再不回來,這西方圣湖就要易主了。”
裴乾有點尷尬,原本只是想在南廷神君面前吹噓一回,誰知道那貨就在轎輦里面。
“呵呵。我那都是開玩笑的……啊那個……既然仙尊回來了,咱倆就先把婚姻大事給說清楚了啊?!?p> 暮顏端起熱茶,嗅了嗅茶香。高亢的聲音里透著一股寒意,“聽永寧公主的意思,嫁給本尊,非公主本意?”
你問的不是廢話嗎!
“這不是天帝指婚嗎?不然誰愿……哦,仙尊是仙中龍鳳,想嫁給您的仙子都排到三十三重天了,永寧自認(rèn)為不配仙尊。”
暮顏品了品茶,潔白的雙手端著茶杯,很是優(yōu)雅。“與公主成親是天帝的意思,非本尊意愿。既然公主與本尊想法一致,對于你我婚事,本尊也不必多廢唇舌了?!?p> 暮顏語調(diào)冰冷,神情淡然卻又有幾分威嚴(yán),沒有誰能觸摸到他的情緒,他的心里,是冷是熱,是喜是悲,無人知曉。
裴乾聽著他冷冷的語調(diào),又回憶起傳音盒里溫柔而低沉的聲音,怎么都不覺得這是同一個人在和他說話。
暮顏抬了抬眼,一雙鳳目掃視著凌亂的屋子,冰冷的眼神里頓時里多了幾分厲色,好在他很能把控自己的情緒,喜怒不形于色,再外人看來,這掃視的眼神只不過是有些嚴(yán)肅罷了。
正廳里,衣服亂扔,兵器亂放,已亂得不成樣子了。
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本尊曾猜想著,公主定與本尊一樣,對這樁婚事有著無可奈何之心,今日聽公主所言,果真猜中了?!?p> 裴乾一聽見暮顏和自己的想法一致,心里就放開了警惕,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抖著腳笑道:“早就是自由戀愛的時代,誰還會包辦婚姻呢對吧?”
暮顏瞄了他一眼,眼神極其鄙夷,“只是本尊沒猜到的是,永寧公主這性格真是比男兒還要瀟灑豪放?!?p> “純爺們當(dāng)然得像男兒了?!?p> 裴乾這話一出,嚇得仲夏臉都白了,尊后的性格是像些男兒一些,但尊后也不能當(dāng)著仙尊的面直呼自己為男子啊。
何況仙尊不喜歡屋內(nèi)凌亂,自己忙著別的事情還未來得及整理屋內(nèi),仙尊今日沒有發(fā)火定是看在尊后的份上。
尊后不知仙尊脾氣,若是再這么由著尊后無拘無束的鬧下去,仙尊定會動怒。
仲夏皺著眉,苦著一張臉,慌忙拿過衣服和鞋子,“尊后,現(xiàn)在涼爽了,您先穿上吧?!?p> 裴乾突然反映過來了,白依的形象要緊,趕緊穿好,坐好。
仲夏又慌忙整理屋子。
“清旭!”暮顏忽然一聲厲喊。
清旭連滾帶爬的進(jìn)來,“仙尊有何吩咐?”
“風(fēng)煞的舊疾好了么?”
裴乾一愣,驚訝的眼神甩在暮顏臉上,這語氣不像是在關(guān)心風(fēng)煞,反而更像是清旭辦事不力,要被興師問罪了。
這尊神氣場有點強大,即便是坐著也給人一種震懾全場的感覺。
清旭慌張起來,連忙解釋,“是是是!就是在您與尊后大婚那日,風(fēng)煞就能站起來了,定是受了仙尊與尊后的恩澤,風(fēng)煞不治而愈了?!?p> “哪是什么不治而愈?!迸崆挪幌嘈?。
“那依公主之見,風(fēng)煞這舊疾是如何好的?”暮顏眼神里又多了幾分厲色,他對這位永寧公主的耐心開始慢慢變少了。
而裴乾自從見了他,就覺著這哥們兒老是冷著一張臉,就跟誰借了他錢沒還一樣。還硬擺出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這架勢莫名的讓裴乾心里不爽。
所以,他也沒必要微笑地服務(wù)了,嚴(yán)肅著一張臉說道:“現(xiàn)代社會醫(yī)術(shù)這么發(fā)達(dá)醫(yī)生都不敢這么說?!?p> “諸位是神仙,受了傷也得靠仙丹仙藥養(yǎng)著,風(fēng)煞是仙馬,受傷了當(dāng)然也得休養(yǎng)。我第一天騎它的時候,它的腿腳也不利索,不過今天已經(jīng)好了很多。”
清旭立馬笑起來,“這……還是尊后的功勞啊?!?p> 裴乾雙手環(huán)抱胸前,往椅背上一靠,略顯得意,“功勞算不上,馬這種動物本來就屬于大自然,性格野,你成日關(guān)著它,沒病都得關(guān)出病來。多活動活動,有助于舒筋活血。”
暮顏瞧也不瞧永寧一眼,只冷冷說道:“這么說來,還真得謝謝永寧公主了?!?p> 明明就是道謝的話,裴乾怎么聽都覺著刺耳?!鞍?,我說你這人能好好說話么?”
那哥們兒說話的語氣真是太欠揍!
暮顏不答,吩咐清旭道:“這些天好好照顧風(fēng)煞,別讓它再往外跑了?!?p> 轉(zhuǎn)過頭,一雙冷眸看著永寧,十分威脅的語氣,“除了本尊,誰也不準(zhǔn)碰它!”
“是,清旭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