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人也走得差不多了,許妍才起身,先前的男子走過來搭訕。
“小師妹,你剛來的吧,哪里的?我叫陳輝,有什么事可以找我?guī)兔Α?。陳輝很是熱情,臉上總是笑嘻嘻的道。
“凌云山農(nóng)家女。許妍”許妍作揖道,
“老鄉(xiāng)!老鄉(xiāng)!我也是凌云山的?!?p> “大表哥,也真是不挑食啊,是個女子都要上前關(guān)照關(guān)照?!蹦涎┥锨俺爸S道。
陳輝氣道,“南雪,別過分,我可沒招你!惹不起你,我還躲不起嗎?哼!”大表哥說兩句就氣走了,脾氣真古怪。
“許姑娘,日后少和陳輝打交道,此人脾氣古怪!性格也不同常人?!?p> 子敬上前同許妍緩緩解釋道,同子敬比試后,這是子敬第一次同許妍講話,還是關(guān)心的話。許妍心中覺得,兩個人還是有希望的。
許妍道,“多謝,大師兄關(guān)心。”
“許妍,你課堂上傳紙條問大表哥,你莫不是看上他了,其實吧,他家世不錯,人也好看,文雅清秀勝美人。你都不用追他,他都會來追你,要是你滿意豈不是一段良緣!”
南梔開玩笑的道,其實在她心里,只有大表哥這種沒本事,又愛擺架子,又愛到處搞曖,又奇葩的男子跟許妍正好相配,所謂好馬配好鞍,破驢披草苫,許妍就是只配做破驢。
“那是不可能的!我可是有原則的人,天下男子只要不是歪瓜裂棗,矮冬瓜,五官端正,臉上干凈膚白,都算美男,我不可能誰都愛,愛和欣賞是不一樣的,欣賞是單純的覺得他好看,愛是發(fā)自心底的觸動,我對大表哥只是出于單純地欣賞美好事物而已?!痹S妍趕緊解釋,不然可能會讓子敬大師兄覺得她是一個輕浮的女子,以后又如何在他心目中樹立起好的形象。
“南雪,你明知陳輝是什么樣的人,你這樣說就有些不妥了?!弊泳从行┛床粦T南雪,玩笑也不是什么都能開的。
南雪尷尬,沒想過子敬哥哥會幫許妍說話。
“許姑娘,我表妹是同你開玩笑,你莫當(dāng)真。子敬哥哥我們?nèi)コ燥埌??!蹦蠗d替南雪解圍道。
這個大表哥終究是怎么的奇葩,竟然讓這些對他這么多看法,許妍心中好奇。
“走吧,我也和你們一塊去吃飯?!痹S妍不想吃飯,但是不吃不行會餓死,于是每天吃飯她都把它當(dāng)做一個艱苦的任務(wù)來完成,不為吃飽,只為餓不死。
“我就不去了,你們?nèi)グ?,忽然想起我修煉的劍法有一處不懂,我先去問問脩長老?!弊泳床幌胪S妍一起去吃飯,隨意找個借口。
“一起去吧,我也是?!蹦蠗d想個子敬哥哥多些相處隨意附和道。
“我也是,許妍,你自己去吃飯,我們有事先走了?!蹦涎砻嫔蠈υS妍客氣,心里也不喜她,更不愿同去吃飯。
許妍無奈道,“好咯,我自己去,再見?!痹S妍出門往右偏殿走去。
苦行齋
走進(jìn)苦行齋,看著一排一排的桌子,零零散散的坐著幾個吃飯的人,許妍嘆口氣,自行走到粥桶前打一碗粥,雖然也有各種素菜,炒得看起來也是色香味俱全,但是她知道很難吃,非常難吃,都苦的。
許妍找一個空桌坐下來,無奈且艱難的看著眼前的青菜粥,沉默……
“咦,小師妹也在這里啊,真是巧了,我也是來吃飯的?!痹S妍身后傳熟悉的聲音,原來是陳輝,他拿著幾盤青菜,一碗米飯,一碗粥,坐在許妍對面。
“你就吃一碗粥就能吃飽?”陳輝看著許妍面前的一碗小粥不解的道。
“還行?!背圆伙?,但也餓不死。許妍滿不在乎的道。
“小師妹,你怎么能只吃這么一點,我剛才看到你就打這么點粥,我就多拿點菜過來給你吃的?!标愝x把眼前的青菜推到許妍碗邊關(guān)心的道。
許妍一臉愁苦色道,“我不吃,太苦,你們靈山的飯菜都跟下了藥一樣,全是苦的?!?p> “哦……你剛來沒習(xí)慣,我剛來的時候也這樣,以后就習(xí)慣了,正風(fēng)長老說,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人無時無刻不在修心,食苦也是一種歷練?!标愝x突然理解許妍為何吃得這么少了,不由安慰解釋道。
“呃……此長老真嚴(yán)……”許妍尷尬道,心中卻覺得脩長老是真變態(tài),如此鍛煉人,實在慘無人道。
“他也是為了大家好,作為弟子的我們,總是要支持的,你說對吧?”
“你說得對!”許妍心里默默反駁道,對,對屁!
“這菜你自己吃吧,我不愛吃。”
許妍把菜推回去,看著自己的粥舀一勺抿了一小口,舌間一股苦澀味讓人難忍,不敢咀嚼怕苦味在口腔蔓開。
“行吧?!?p> 陳輝飯量是真的大,講了半天話,他的飯菜基本快吃完了,等許妍艱難地吃完第二口時,他已經(jīng)光盤了,坐等許妍吃完了。
許妍很是尷尬啊,被一個人守著吃粥的感覺,實在是……感覺自己像是被賜死的罪人,面前有一個等著她喝下毒酒坐等收尸的人。
心中很是糾結(jié),一想不如短痛,一口悶,斷起碗一口一口的灌自己,苦到面部表情的扭曲了,果然很難適應(yīng)這樣的吃食。
“小師妹,喝碗粥,怎么像喝毒藥一般。”陳輝一笑,覺得滑稽好笑。
許妍凄然道,“這跟毒藥有啥區(qū)別,沒區(qū)別,哎……我吃完了,我先走了。”許妍拿起空碗就要拿去洗了。
“這碗,我?guī)湍阆窗?。”陳輝上前攔住她搶過許妍的碗疊放在他的空盤子上,嘿嘿一笑,有些癡傻的樣子,明明是個美男子,突然間讓許妍覺得此人竟然有些猥瑣。有這樣的想法許妍感覺自己做人不地道,說白了陳輝也是好意幫她,自己怎么能覺得他猥瑣娜?心中滿滿罪惡感。
“我自己洗,你太客氣了?!痹S妍上前準(zhǔn)備拿回自己的碗。
“小師妹,莫客氣,我們是老鄉(xiāng),幫你洗個碗沒什么?!痹捳f完,他就拿著碗盤一溜煙走了,許妍一愣,忽然似乎理解了大表哥這個詞,但又還不是很明白,難道是他太過對人熱情了才得此稱呼?也不像,因為看他的樣子,不太受待見。
碗有人幫洗了,許妍也就直接去書閣找適合自己的秘籍修煉去了,一直以來自己的劍法,都是自創(chuàng)的青龍劍法,覺得也該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別派劍法好融會貫通,成就自己的劍仙大業(yè)。
走在去往書閣的偏殿上,就聽到別人在她身后議論紛紛。
“她就那個新來的,聽說很厲害,大師兄都打不過她?!?p> “你懂啥!大師兄那是輕敵了,不然誰輸誰贏未可知?!”
“我聽說她要追大師兄,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想瘋了!”
“你聽誰說的!”
“很多人都在說,你以為今天先生在罵誰,想著情情愛愛的,就是罵她!”
“我剛才看到大表哥給她洗碗,莫不是她瞧上大表哥,哈哈……”
“別說!還真可能!”
“大師兄是不可能了,大表哥和她正好!”
“大表哥也就空有一副好皮囊而已,就算新來的小師妹跟他在一起,信不信,七天必分!”
“……哈哈……誰知道嘞!”
………
真不知,大表哥一表人才,怎么在別人眼里就這樣可笑,連同許妍都被歸為大表哥標(biāo)配了。
嘴長在別人身上,許妍也管不到別人說什么,說她不配大師兄,她還真要加把勁證明給他們看!
進(jìn)入書閣,許妍實在沒心情找劍譜,想著不把大師兄追到手,實在對不起大家對她的抬舉,于是隨便拿一本落滿塵灰的書籍名為《萬物象術(shù)》。看書名也不像是劍譜,也不管了,先拿一本出去就行。
許妍拿著《萬物象術(shù)》隨意丟在桌案上,忽然想起初次見到大師兄的情節(jié),依稀記得被大師兄抱在懷的感覺,結(jié)實而又溫暖。
夜里,月亮從窗戶照進(jìn)屋子,月光慘淡,凄凄然,許妍盤腿坐在床上打坐吐納,內(nèi)心無法平靜,腦子里全是子敬的身影,煩躁至極。
無法平息靜氣的許妍下了床,寬松的解衣,松松垮垮地露出她的香肩,披亂的頭發(fā),隨意扎起一個丸子頭,拿起桌上的酒壺,緩步走到窗戶邊倚靠著發(fā)呆。
她抬頭望著月亮,想起住在廣寒宮的嫦娥仙子,夜夜思夫君,每每淚兩行的場面甚是凄然,寥落,如一夜春風(fēng)來,滿地黃花殘,惹人憐愛,自己又何嘗不是一朝入相思,就病入膏肓,無藥可救,甚是惱人。
許妍拿起酒壺喝兩口,清清嗓子,忽道。
“老娘要告白,不憋這氣!”